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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債主 第3頁

作者︰辛卉

他我行我素又目中無人的態度,令她有些動怒。

他揚了揚眉,沒把她的指責放在心上。

纏著一個女人不放,絕非他的作風,然而這次是情非得已,攸關他的面子和尊嚴,無論她如何反對,他的心意都不可能動搖,絕對要留下來。

「我馬上幫你把衣服弄干,穿好衣服你立刻走人。」飛舞緊張謹慎的口吻,彷佛在勸誘犯人投降。

樊之甚並未表示意見,彷佛事不關己。

「等一下!馬上好!」飛舞直奔放置烘干機的後陽台,幾分鐘後返回客廳,把處理好的干燥衣物遞還給他。「穿好了就快點離開。」她催促,不怎麼客氣的下達逐客令。

樊之甚接下帶著淡淡香氣的衣褲,默默的動手著裝,神色自若。

當他要解開浴巾之際,飛舞提高嗓音,急忙制止他。「你要干什麼?!」她大為吃驚。

今晚,她一直處于驚恐狀態,不斷被眼前的男人耍著玩,像個呆子似的。

「穿褲子。」樊之甚正經八百的回答她。

「我知道!」她鼓著腮幫子大聲回道,氣得牙癢癢的。「你怎麼可以在一個淑女面前換褲子?」

「淑女?」他質疑,不以為然的輕哼了聲。「在我的認知中,要成為淑女,你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飛舞賞了他一記白眼,一臉不高興。

就算他說的是實情,也沒必要直言不諱呀!他不懂客套的應對之道,私下一定得罪過很多人,難怪資金短缺時沒人願意伸出援手。

哼!自作自受,活該!

「抱歉,我一向有話直說。」接收到她瞪視的眸光,樊之甚仍無任何歉意。

「批評別人之前,請先想想自己,你的修養也沒高尚到哪去。」飛舞憋住胸口的悶氣,不甘示弱道。

他漫不經心的瞟她一眼,逸出一聲冷笑。「要邁入淑女之路的第一步,首先,知道男人要更換衣褲前,就該立刻回避而不是瞪大眼楮,一副等著看的樣子。」字里行間充滿著譏諷。

「如果你是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就不該覺得支使女人為你做事是理所當然,更不會大剌剌的在女性面前赤身,甚至還做出穿褲子的不雅舉動,變態才會這樣。」飛舞犀利的反擊,又快又狠。

兩人針鋒相對,在言語上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領教到她的伶牙俐齒,樊之甚不怒反笑。

他隱約記得她縴細柔弱的外表,以及安靜不多話的特質,于是當她是缺乏個性的溫馴小鹿,結果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實在不願承認自己看走眼,但事實擺在眼前,也只能坦然接受。

事前他沒有對她做過太深入的調查,只確認她是獨居的,至于她的個性究竟溫順如水或強烈如火,都不影響他的計劃。

讓女人愛上他,從來就不是件困難的事,而他只信仰一見鐘情,不是第一眼就看上的女人,表示對方沒有足夠吸引他的特質,引不起他的征服欲。

眼前不夠惹火的女人,就是他不感興趣的類型,卻因此雀屏中選,成為他實行賭約的對象,也是他想用來證明沒有「日久生情」這回事的實驗品。

他不熱衷愛情游戲,但既是好友們談笑間的起哄玩樂,他也沒特別推托拒絕,以免掃了大家的興頭,看到好友的臭臉他也不會開心。

樊之甚低斂眼眸,突然扯開腰間的浴巾——

「哇!」飛舞驚呼,反射性的用手捂住臉,不過腦海中卻閃過令人臉紅心跳的遐想。

她後悔自己一時心軟放他進門,他跟她無親無故,管他被暴雨淋、被狂風吹。

好心幫他,他非但沒有絲毫感激之情,還把她當女佣使喚,甚至想住霸王屋?

門都沒有!

她才不會讓他得逞。

第二章

飛舞在心中默數著時間,約莫一分鐘後她放下遮住臉的雙手,面向故意要整她而在她面前更衣的男人。

丙然,他已經穿戴完畢,好整以暇的坐回沙發上,饒富興味的看著茶幾上歪倒的空啤酒罐。

「穿好衣服,「請」你快離開我家。」飛舞雖然使用了客氣的字眼,但皺起的眉和噘起的嘴,毫不隱藏對他的嫌惡。

「外面風雨交加。」樊之甚放緩了眸光和語調,一改剛才強硬的姿態,前後差異頗大。

飛舞仰起下顎、眯起眼,研究似的盯著他,覺得他有雙重人格,前一秒還跟她唇槍舌戰,下一秒又一臉無害。

「于情于理,你都應該讓我留下來。」他帶點命令的口吻說。

飛舞翻了個白眼。「樊先生,你拜托別人幫忙都是這個德性嗎?知不知道你這樣讓人很反感?經商失敗除了證明你能力不足,還說明你的個性與人緣太差。」她直言不諱,幾近批判。

這個男人大概之前被捧慣了,患了嚴重的「大頭癥」。

一個真正成功的男人,非但要有一顆精明的頭腦,還要具備圓融的交際手腕和謙虛的態度。

思及此,飛舞的腦中浮現一張鮮明的男性臉孔,是她心目中成功男人的代表,也是她偷偷愛慕的對象,心口頓時一陣蕩漾。

她再看向沙發上神色倨傲的男人,相互比對,論外表也許他略勝一籌,可是內在與個性根本和她暗戀的對象沒得比。

對于她尖刻的評語,樊之甚不置可否。

他是什麼樣的人,不是她說了就算。

況且,經商失敗這種事,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他身上發生,關于這一點,他有絕對的自信。

如果不是已經知道她的職業,他會以為她是習慣以質詢語氣說話的律師,或是以毒舌聞名的評論家。

「那麼,我該怎麼做,你才願意大發慈悲讓我借住?」他戲謔地問道。

「你什麼都不必做,因為我不可能讓你借住。」飛舞抬頭挺胸,沒有妥協的打算,硬著心腸說︰「頂多借你一件雨衣。」

半晌,樊之甚倏地起身,默默地凝視她好一會。

飛舞眨了好幾次眼,被他充滿神秘感的棕色雙眸盯得渾身不自在,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看……看什麼?」

他黯下棕瞳,若有所思。片刻,他開口道︰「如果要我離開也可以,你必須借我一筆錢。」

他存心整她。

飛舞張口結舌,頭一次見識到有人可以厚臉皮到子彈都穿不透的程度。

「很驚訝我會說出這種話,做出這種事?當一個人連三餐溫飽都成問題,還有什麼心思顧及面子跟尊嚴?」樊之甚振振有詞。

即使他未曾體會過為三餐奔走的生活,但這世上有太多這類的例子,透過了媒體,呈現在眾人面前,就算他不曾親身體驗,也有人類獨具的同理心與同情心,他不可能看了卻沒有任何知覺和體悟。

不過,那種無奈的心情,他只能竭盡所能的想象,模擬出幾分天涯淪落人的蒼涼心態。

飛舞本來就嘴硬心軟,他的一番話,讓她的內心一陣動搖。

不禁回憶起當初從南部北上找工作的自己,帶著少少的存款,一邊找房子、一邊找工作,過著極度省吃儉用、錙銖必較的生活。

為了省錢,不惜低聲下氣的請求房東將租金再調降一些,找工作時放下一切身段,極力的表現自我,請求對方能給她機會。

為了有個落腳之處,為了謀得一份固定正職、有份穩定的收入,讓生活安定下來,她疲于奔命,卻僅僅能滿足生存的基本需求,確實沒有多余的時間在乎自尊問題。

在這凡事橫流,金錢權力至上的世界里,連溫飽都自顧不暇的時候,尊嚴根本微不足道。

那段時光是飛舞一輩子都不會遺忘的艱辛歲月與體驗,每一個場景都像是刻印在她的血骨里,歷歷在目、永志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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