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一些時間調適好心情,才返回公司,處理林特助的事件。
***
徐要薰回到辦公室,用內線電話把林特助叫了進去,將她和侑希的事追究個清楚。
事跡敗露,林特助仍企圖辯解,為自己月兌罪。
「你說的話,我在車上都听見了。」他冷冷瞪著她,拆穿她的謊言。
深知紙包不住火,林特助改采哀兵政策。
「執行長對不起,我只是想嚇嚇她。畢竟,呂侑希害你的私人資料外流,你卻沒有處罰她,我才想為你出一口氣……」她哭哭啼啼的。
徐要薰一個字也沒听進去,毫不留情的下令。「你現在馬上收拾東西離開!」他冷冽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林特助瞪大眼楮,不敢置信地拔尖了嗓音。「不──執行長,你不可以將我革職,你應該像對待呂侑希一樣給我機會,不能有雙重標準!」
「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他很冷情。「否則,你要去的會是警察局,而不是離開公司而已。」
「你從頭到尾都護著呂侑希,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她失控的沖向他,想抱住他。「我愛你!你為什麼從來不好好看著我……」
徐要薰敏捷的閃躲她的觸踫。「在我還沒改變決定之前,你最好快點離開。」
林特助很清楚他的個性,無論她再多說什麼都沒用,理智忽然回籠。
反正到頭來,他也不屬于任何一個女人。
她收起眼淚,木然地轉身,走出辦公室。
門扉落合,徐要薰的嘆息也隨之落下,俊臉上盡是疲憊。
第十章
侑希收起憂郁低落的情緒,重新振作。
利用午休的空檔,她到便利商店翻閱最新出爐的八卦周刊。
讀者投稿的名人偷拍照專欄,果然刊登了徐要薰的照片,那些照片是她還在當第二特助時,為了與他作對而偷拍的。
因為向小弟借來的手機里還留了幾張他的照片沒有刪除,而且,投稿者名稱更是直接使用了她的名字。
當然,這是她要求的。她的目的,就是要惹被偷拍的當事人生氣,並且讓對方清楚明白的知道,這是她干的好事,稿費已非她追求的重點。
因為她有更想追求、更渴望獲得的東西!
雖做著同樣的事,前後的心境卻已截然不同……
確認完畢,侑希將雜志擺回架上,接下來的時間里,她滿懷期待,希望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可是直到她下班,一切都很平靜,她不禁感到失望。
沒關系,她還有很多事可以做!
兩個禮拜下來,侑希做了許許多多針對徐要薰的挑釁行為,諸如在網路上或打電話訂了東西,收件人填的卻是他的名字,由宅配人員直接送到公司,網路及電視購物的費用自然由收件人支付。
至于買的東西,全是些對男人沒用的物品,像是保養品、化妝品,甚至是「內在美」之類的女性衣物,還有健身塑體的運動器材。
她做了這麼多無聊幼稚的舉動,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有發火也沒有找她算帳,或者使用小人招數對付她,統統都沒有。
當她懷疑他是不是出國,導致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時,她卻又在某娛樂日報讀到他跟一位現在很火紅的名模,一同出現在國際知名品牌珠寶發表會上,兩人不時交頭接耳,態度親密。
記者形容他們郎才女貌,十分登對,並做出兩人正在交往的結論。
除了文字敘述,還佐以大篇幅的圖片,證實此篇報導所言不假。
原來是忙得根本沒空理她!
「加油添醋、狗屁不通。」侑希把報紙扔進垃圾桶,不由得打翻了醋壇子,劇烈的酸楚腐蝕著她的心,使她感到沉悶糾結。
她不禁挫敗的想,他說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莫非是真心話?
他對她不甚溫柔體貼的關懷與在乎,全隨著她和他的表弟詹睿恩分手後也一並畫下句點,和她劃清界線。
對他而言,她不過是附屬的存在,只有這樣嗎?
一股濃烈的挫折感席卷而來,猛力沖擊著心髒,令侑希頹喪不已。
她深吸一口氣,逼回眼眶中代表軟弱的淚。
她給自己兩個月的時間,期限一到,若仍舊未能得知他的真實心意,或反敗為勝,她就要徹底放棄他,將這份感情冰封,永不觸踫。
沒有陷入負面情緒太久,侑希發揮天生樂觀進取的精神,把難過的心情轉換為前進的力量,再接再厲。
***
看著角落一隅,疊成一座小山的嶄新商品,徐要薰攏起眉心,內心掀起一陣復雜情緒,也拉扯著他的理智與感情。
他當然知道這是誰的餿主意,用這種無傷大雅但卻煩人的手法,試圖讓他失去耐心,刻意挑起他的脾氣。
他並沒為了這些舉動而憤怒,徐要薰氣的是他快要管不住自己想見始作俑者一面的強烈,然而,卻礙于承諾難以兌現。
徐要薰不止一次問自己,這麼做的用意究竟為何?想證明什麼?
證明自己沒有背叛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他的表弟?不想承認自己是扼殺他戀情的罪人?
他從來不曾如此迷惑過,也不曾如此迷戀著一個女人,她的各種樣貌、一顰一笑,都深植在他的心田,時常頑強蠻橫的佔領他的思緒,如同她的性格。
他以為不見面就可以讓感覺化濃為淡,終至遺忘──他過去的經驗也的確證實了這一點。
為什麼這次會失靈?
是否「得不到的越想得到」,是他想要擁有「她」的最佳寫照?
一連串疑慮在他腦海中盤繞,使他嘗到了被難倒的滋味,遲遲做不出明確的決定。
徐要薰吁了一口長氣,紓解滿腔郁悶,受到捆綁的心卻始終得不到解月兌。
他完全不明了,為何非她不可?頭一次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煩心費神。
但,實際上那麼多的為什麼,其實答案只有一個──
「執行長,會議時間到了,請準備前往會議室。」從秘書課前來支援的資深秘書進來通報。
徐要薰收起混亂的思緒,隨同秘書前往會議室,听取投資專案報告。
會議持續至傍晚,共三個多小時,結束後,他在辦公室內附設的休息室梳洗換裝,趕赴大學同學的結婚酒會。
縱使手邊還有不少重要的工作待處理決策,但這樣的大喜之日,他堅持無論如何都要出席,獻上祝福。
半小時後,他帶著親自挑選的賀禮,只身現身在酒會會場,場內賓客雲集,熱鬧非凡。
徐要薰盡量不釀自己引起注意,由專業接待人員帶領入座。
席間,全是大學時代的同學,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許久未見,若非這樣特別且別具意義的好日子,恐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眾首。
時間沒有讓他們變得疏離,相反地,久別重逢的愉悅,讓大伙兒聊得很起勁,很快的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徐要薰終于露出近日來難得的笑容,緊繃的嘴角獲得松弛,由衷地覺得開心。
氣氛在新人循桌敬酒時掀起一波高潮,而徐要薰此時則有了幾分醉意。
是他的錯覺嗎?他一直覺得某處有人在看他……
他環顧四周,視線所及,都沒發現可疑的狂熱目光。
徐要薰擋掉了同學的灌酒攻勢,藉機離席,跺著猶然穩健的步伐走向洗手間,也讓自己透透氣,減緩酒意。
忽然間,他听見身後傳來女性高跟鞋叩地聲,當下覺得奇怪。
會場的男女洗手間位于不同方向的長廊盡頭,和他同方向的該是男性,不該有女人。
難不成對方醉得很厲害,連方向都搞不清楚?
徐要薰轉身想指點對方正確的方向,避免一場尷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