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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總經理 第9頁

作者︰辛卉

不是她愛潑冷水,她是就事論事,告知事實。

她不相信在那種地方工作的男人,會真的對女人動心,看誰錢灑得多,就對誰好一點、體貼一點、關心也會多一點。

像她們這種普通的窮學生,他們根本不會放在眼里,更遑論放在心上,真心呵護。

她之所以有深刻的體悟,源自于十八歲那年的初戀——

大她五歲的初戀男友後來成為專職男公關後,眼中除了錢,還是錢,忙著討好有錢的女客人,對她則冷言泠語,漸漸地嫌她麻煩、黏人,認為她是個負累。

最後,兩人在他殘酷現實的言語中分手。

初戀男友嫌惡的嘴臉,至今還是她難以釋懷的惡夢。

因為她受過無情的傷害,所以不希望自己最重視、在乎的朋友步上她的後塵,重蹈她的覆轍。

「不要被一時的感情沖昏了頭。」于潔語重心長的再度重申。

在好友一一未陷得太深,她必須及時制止,與其日後傷害已造成再來安慰好友,她寧可現在扮黑臉,扼殺掉好友剛萌芽的愛意。

看著她嚴肅的表情,湛優原本打算告訴她,自己和Owen的進展,全部都卡在喉嚨里,連內心的喜悅都被澆熄不少。

「不是有好幾個學長在追求你?他們的條件都不錯。」于潔建議道。「尤其是音樂系的那個,又高又帥又有氣質,你可以考慮看看。」

仿佛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湛優垮下嘴角,好心情在好友的警告下涓滴不剩。

「就算你覺得我很殘忍,我依舊要明確的告訴你,千萬不要對男公關付出真感情,只會換來一身傷。」于潔挑明了說。

湛優勉為其難的輕輕應了聲,不想再從她口中听到反對的言詞,那會讓她覺得

難受,遂找了個借口離開。「我去洗畫具。」

她不想和小潔鬧得不愉快,但也沒辦法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往後她跟Owen之間的事,僅能默默放在心里。

喜歡上一個人,原來還摻雜著許多不可解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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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艷陽高照,三十六度的高溫。

黎湛優起了個大早,梳洗過後,杵在衣櫃前來回逡巡著里頭的衣物,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仍遲遲拿不定主意。

「穿什麼好……」她一下拿起漂亮的洋裝、一下拿起輕便的牛仔褲,結果又統統擱了回去,舉棋不定。

「小優,還沒打理好嗎?早餐都涼了。」見女兒一直沒下樓吃早餐,黎母擔心她是否身體不舒服,特地上樓關切一番。

「快好了……」湛優回應著,最終還是決定以簡單為主,挑了有設計感的緊身T恤及牛仔短褲換上,把長發系成馬尾,再點上水亮的唇蜜,便大功告成。

她拎起背包和畫具,打開房門,口氣急促道︰「媽咪對不起,我沒時間吃早餐了。」接著像一陣風似的出了門,趕往集合目的地。

出了相約踫面的捷運站,湛優一眼就認出Owen的車,而他就靠在車門上,望著熙來攘往的人群,她發現,經過的路人都會忍不住看向他,而他似乎也習慣注目的眼光,神態依舊恰然從容。

來去的人那麼多,他的存在卻絲毫不容忽視,在她眼里,他甚至此太陽還要耀眼奪目,吸引她全部的視線。

綻開笑顏,湛優踩著輕快的步伐接近他。「早安。」她朗聲問候。

歐陽智回過神,目光落在她青春洋溢的甜美笑臉上,有那麼一瞬間,心髒猛地撞擊了下胸口。

「對不起,我來晚了。」湛優的嬌嗓透著歉意。「等很久了嗎?」她在乎著他的感受。

「還好。」歐陽智不會說漂亮的場面話,也不覺得實話實說有何不妥。「大概等了十分鐘左右。」

面對他的坦白,湛優卻接不上話。「對不起,以後我會……」話未竟,她突然住嘴。

以後?才剛見面,她就認定會有下一次了?意識到自己的急迫,不禁臊紅了臉頰。

「還沒八點,你不算遲到。」歐陽智笑道,就算真的遲到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無心的溫柔,滋養著她心中的愛苗,她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任它茁壯。

「嗯。」她含笑點頭。

「上車吧!好熱。」歐陽智幫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謝謝。」湛優柔聲道。看似簡單且基本的舉動,但經她的觀察,絕大多數的男生卻都做不到這一點。

上路後,安靜多于交談,開車時,他總是心無旁騖的注意路況。盯著他專心的側臉,湛優回想起來,他似乎鮮少主動開口,可是都會好好的回答問題,尤其關于美術方面的話題,他更是侃侃而談,讓她從中受益頗多。

她喜歡跟他聊天,喜歡他不慍不火、慢條斯理的語調,猶如一陣徐風,吹拂過她的耳畔、心口,引起微微騷動。

紅燈停車的空檔,歐陽智突然轉向她,湛優躲避不及,直勾勾對上他的瞳眸,墜落在那深潭般的闐黑,听見巨大而急促的心跳回響……

歐陽智睇著她紼紅的嬌容,揚了揚眉,似乎領悟了什麼,下一秒又恢復平靜的表情。

湛優不太清楚,他是否看穿了她的心意……她忐忑的想著。

「川菜館的老板娘昨天有向我提到你。」他純粹想到昨天中午跟好友去那里吃飯,跟老板娘聊天時稍微聊到了她。

怔愣了下,湛優恍然回神。「款?」她顯得詫異,不論是他去川菜館用餐,或者提到她,兩件事都令她意外。

「她說有一陣子沒見到你,擔心你是不是又身體不舒服。」歐陽智轉述老板娘的話。「你身體不好,生什麼病?」他問,似關心又似無意。

湛優抿著唇,猶豫著該不該告知,思忖過後,決定隱瞞實情。「沒什麼,只是從小身體比較虛弱一點。」這麼說也不算撒謊……

歐陽智了然點頭,未再追間。

「你到川菜館吃飯,是順路經過嗎?」她轉移話題,刻意避開她的身體狀況,另一方面也好奇,他選擇到那家即將休業的川菜館用餐的原因。

歐陽智笑了笑,沒多說什麼,燈號轉綠,他重新調整坐姿,再度上路。

他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態度深深迷惑、困擾著她,在以為靠近他、貼近他的時候,他又驀地離得好遠。

她不懂他,這教她感到無比沮喪,想多關心他、多了解他也苦無機會。湛優沮喪的望向窗外的景象,忍不住逸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喜歡一個人,除了無奈,還滲透出她未曾嘗過的酸澀,讓她初嘗愛戀的心,滿滿地,卻又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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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歐陽智都答應了湛優的請求,一起外出作畫。

她總是「老師、老師」的稱呼他,賴著他請益許多獨門技巧。

在她的安排之下,他們寫生的地點多采多姿——

歐陽智沒拆穿她假作畫之名、行游樂之實的伎倆,盡量滿足她希望的行程。

每次會面,湛優都會精心準備豐富的便當,看著他大口大口的把她親手做的料理全部吃完,並稱贊她的手藝越來越進步,她便感到無限滿足。

昨天,他們去了動物園。

她淨顧著看動物,比小孩還興奮。

歐陽智尾隨其後,畫了動物,也用畫筆將她燦爛的笑顏保留下來,但並沒有讓她知道。

中午用餐時,他和鄰桌一對老夫婦聊了起來,把兩位老人家逗得笑呵呵,然後頻頻對她說,她真是嫁了好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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