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听她說這些,低頭霸道的吻住她,宣泄著連日來的思念和瘋狂,這個女人,就算把他傷得遍體鱗傷,還是一樣能讓他為她不顧一切。
許久,他放開她,但依舊抱著她,他的呼吸吹拂在她蒼白的臉上。
「那你就嘲笑我吧,我無所謂,就算你是為了錢接近我,我也無所謂。但是,顧相思,你听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我愛你。」
「可是我……已經沒有興趣跟你玩這種游戲。」她依然想奮力推開他,可是南宮允赫哪里肯放手。拉扯間牽動了傷口,相思立即有種暈眩感。
「你怎麼了?」他問,卻驚覺手中有血︰「天哪,見鬼!見鬼的游戲,見鬼的臨時演員!你流血了,那是真的殺手!她打中了你!你居然說是什麼臨時演員?為什麼騙我,你已經受傷了!」
「放手,不要管我!」
「不,我決不放手。」他緊緊抱住她,不讓她掙扎︰「相思,不管是什麼原因,求求你,不要再抗拒我,至少,先醫好你的傷。」
他的淚滴下來,滴在她的手上,她安靜下來,怔怔的︰「允赫……」
「我帶你去醫院。」他把她打橫抱起。
「不,我不去醫院。」她又開始掙扎,再次牽動傷口,血染紅了她的外衣,但她仍然不管不顧的掙扎︰「放我下來,我決不去醫院。」
他把她放下來,看著她,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麼。
「好,不去醫院。」他說。把外套月兌下來披在她已染上了些血漬的外衣上,走到路口,攔下一輛出租車。
「去哪里?」她問。
「飯店。」他說,把她擁入懷里,臉色有些沉重。
相思沒有再問下去,靠在他懷里,傷口似乎也不是那麼痛。
南宮允赫在中途下了兩次車,買來一些棉花繃帶和一些他認為需要的東西,相思仍然什麼也沒問,也許她真的太累了。
飯店房間里,夜已經是深夜,甚至接近拂曉,相思背對允赫坐在床上,已經月兌下染血的衣衫,赤果著肩膀背對他。
「相信我嗎?」南宮允赫問。
他要幫她取出子彈。
「嗯。」相思從鼻間發出一聲輕嗯,事實上,就算死在他手里,她又會埋怨什麼?
「我,要動手了。」他說。
「嗯。」
「相思,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他下刀了,割破了心愛人的皮肉。
「我不會死。」她說,咬著右手手指,她背上,還有一顆子彈造成的傷口,那顆子彈,接近後心,但她依然活著,她不會死,更不會讓允赫陪她去死。
「不要咬你的手指,會咬斷的。」他說,室內的冷氣很大,但汗水依然爬滿他的額頭。
她抓起床上的棉被,忍著被割裂的劇痛。
第9章(2)
南宮允赫用燭火燒過消毒後的鑷子,取出了那顆子彈。
「取出來了。」他說。
她松了口氣,但取出來了,不代表傷口不痛了。允赫拭干了血漬,涂上外敷的膏藥,又細心綁好紗布和繃帶。然後讓她平躺在柔軟雪白的床上,細吻著她不滿細汗的額頭和鼻尖。
「一定很痛。」
她虛弱的手擦過他額上的汗珠,搖了搖頭,看著他︰「你,沒有什麼要問我嗎?」
他搖頭。
「不問我,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那里?」
他依然搖頭。
「不問我,為什麼不去醫院?」
他還是搖頭,淡淡的笑︰「我想,我已經猜到了。」
「猜到?」
「我想,你在維護一個人,一個,就算你,明知會死,也要盡力去維護的人。」他心疼的說。
她沒有說話,垂下眼眸。
「那個殺手……」他說。
她抬起眸,驚恐的看著他。
「你知道她要殺我,而她卻因為你而不殺我,再想到黑狗的事,易欣媛的事,或者,還包括藍峰的事……我大概猜到,蝙蝠,就是顧嫣然吧。」
「你……」
「她為了保護你而進警局殺了黑狗,又救了易欣媛槍下的你,不是嗎?」
「你知道還……」相思垂下眸,不,應該是閉上眸,隨即,淚水從她閉上的眼角溢出。
「相思……」他的吻落在她的眼角,她睜開眼,定定的看著他。
「我愛你。」他說,吻落在她的額上。
「我是殺手的女兒。」她說。
「我知道。」他說,即使相思就是那個殺手,他也沒有辦法不愛她了。
「她要殺你!」
「那就讓她來吧。」他說︰「但是,你不要再為我擋子彈了。」
「你不怕嗎?」
「一個為了女兒可以進警局殺人的殺手,我為什麼要怕?」他說︰「如果我不認識真實的她,我或許要怕她,但是我知道她有感情,有喜怒,更有一個善良的女兒,我為什麼要怕她?」
「不,我一點都不善良。」
「好吧,即使你不善良,我也愛你,只愛你。」
「允赫,你好傻。」
「你也很傻,知道嗎?你不該擋下那顆子彈的。」他吻了吻她的唇瓣。
「你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她說。
「我也是。」他說︰「相思,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但相思還是離開他了,當南宮允赫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里擠滿了人,南宮夫人、藍月、還有沙閻和他的一班人馬。
「你們在這里做什麼?」他問。
「顧相思打電話通知我們你在這。」藍月說。
「她人呢?」南宮允赫問。
「我們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她人了。」
「允赫,昨晚,不,準確的說,是今天凌晨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嗎?」沙閻問。
「什麼叫特別的事?」南宮允赫不耐的答。
「相思說有殺手要殺你!」藍月說。
「她還瘋瘋癲癲跑到家里來,如果真有什麼殺手要殺你,她怎麼會知道呢?允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真有什麼殺手,一定要說。」
南宮允赫頓了頓︰「她的演技一向不錯,她一定又是騙你們的。」
「我想也是。」南宮夫人說︰「那種女人最會做戲了,不知廉恥!」
南宮允赫臉色卻很難看,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
「我看她的樣子不像騙人啊。」藍月說。
「允赫,你可要想清楚,這可關系你的命。」沙閻說。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如果真有人要殺我,我怎麼會好好在這里?」
「對了,允赫,你怎麼會睡在飯店?那小婊子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勾引你了?」南宮夫人嫌惡的說。
「她……不是,我喝醉了,她把我送到這里而已。」他說。
「那種女人,她怎麼會這樣就算了?」南宮夫人不信。
「是啊,我們還上床了,這你總該滿意了吧。」他沒好氣的說,但立刻對上藍月霧氣蒙蒙的雙眸。
「藍月……對不起。」他說。
「不要跟我說這三個字,我不要听!」藍月喊著,淚水決堤。
「月兒。」南宮夫人安撫著她︰「就算上床也沒什麼。再多給她一筆錢就是了,男人逢場作戲也避免不了,昨晚一定是那個女人趁允赫酒醉送上門,結婚後好好管管他也就是了。」
「不會有婚禮的。」南宮允赫說。
「你說什麼?」這次反應大的反而是南宮夫人,她唯恐的就是夜長夢多。
「我說,我要解除婚約,我不會娶藍月。」他說︰「藍月,對不起,我這麼做,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屬于你的幸福。」
「不,不!騙人!騙人!」藍月哭著跑出去。
「你不娶藍月!那你想娶誰!」南宮夫人苛責的問。
南宮允赫看了看一旁的沙閻,又看了看南宮夫人,沒有說話。
「顧相思嗎?那種女人,南宮家是絕不會讓這種來玷污名聲的。」
「那就把我逐出南宮家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