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沒帶多少現金。」沙閻一開始看到她穿上一套五位數名牌時裝直接走到櫃台時,猶豫著說。
「可以刷卡。」她利落的說。
「這……」一個月的工資泡湯了,他有些心疼的拿出卡,但顧嫣然已經用自己的卡付了錢。
「你……」沙閻不解的看者她,她叫他來Shopping,不是讓他付錢的嗎?
「我Shopping從不帶‘帳夫’,只缺一名挑夫。」她回頭,嫣然一笑。
于是,警界神話成了顧嫣然的挑夫。
接下來,他越來越不了解她。
「你家要換窗簾了嗎?」他問。
「不是,我覺得這窗簾很漂亮。」她說。
「但同時也很貴。」他說。
「是嗎?」她付了錢,說。
他搖了搖頭,接過她買下的窗簾。
「不要告訴我,你又懷孕了。」他看著她平坦的月復部。
「什麼?」
「不然你看童裝做什麼?」
「你不覺得這些小孩衣服很可愛嗎?」
「但你根本用不著。」如果窗簾可以備用的話,童裝難道買給外孫嗎?是男是女什麼時候生都不知道。
「為什麼一定要用得著才買?它賣我就能買,就算用不著,只要我有錢就行了。」她說,又付了錢。
「你需不需要買衣服?」她問。
「什麼?」
「我們去看看男裝吧。」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她徑直走進男裝部。
「這套很適合你。」她拿起一套西裝比畫著。
「很貴。」他說。
「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但大部分的人都會這麼說。」他說。
「我有錢。」
「你要送我?」老實說他還真不習慣。
「你不要也沒關系,我買下了。」她說,又付了錢。
她總是不給人選擇的機會。
「你缺不缺內褲?」她又問。
「什麼?」這次他幾乎驚呼。他不懷疑她真的會去買條內褲給他。
「進去看看又有什麼新花樣。」她笑著。
「你經常來?」
「當然,如果只買女人衣服,很快就沒得逛了。」她說。
「那些用不著的東西,你都怎麼處理呢?」
「恩……不知道,都是相思處理的。」她想了一會,說。
「她可真累。」他有點同情相思。
「我們去看看家具吧。」她說。
「家具?」他看著兩手滿滿的東西︰「我可搬不動了。」
「可以送貨到家。」她笑著說。
「啊?」這女人,錢多,精力也很足。
月夜,冰涼。
夜暮低垂著,整個黑色的天幕只掛著一個皎白的月亮,沒有星。月亮孤寂的掛在空中,街道上,沒有人,夜,是那麼寂靜。
一個女人竄入這條街道,很快隱入一條小巷。
她戴著面具,身手敏捷,她走到巷子盡頭,在一扇門前停下,敲了三下,一長兩短,停了停,又敲了兩下。
門開了,屋內空無一人,她走到牆邊,按下一個機關,地上出現一個只能容下一人的入口,她快速躍入其中,入口又迅速合上,一切歸于平靜。
「蝙蝠,你怎麼來了?你可從不會不請自來的呀。真讓我大吃一驚啊。」地下密室里,陳列著的是最尖端的科技,一個斯文但絕不簡單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另一邊。
「不準動顧相思。」女人說。
「不動她?黑狗會說出對組織不利的事。」男人依然懶懶的笑著,儼然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不動她,組織只會犧牲一只黑狗,但是動了顧相思,組織就會永遠失去蝙蝠。怎麼算劃得來呢?」
「組織當然不想失去蝙蝠,少了蝙蝠,組織就會少一根血管,而且是致命大動脈血管,黑狗只是一根可有可無的毛細血管,但這個小血管出了毛病劃破了口子,也得止血,不能讓血一直流。」男人說︰「這個毛細血管落在警察手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追根就底找到主脈甚至心髒。」
「我會把這根毛細血管給永遠堵上。」她說。
「他現在可在警察局。」
「沒問題。」
「蝙蝠永遠是蝙蝠,敢進警察殺人的殺手,除了蝙蝠還有誰呢?」
「只要組織不動顧相思,我保證在開庭之前解決黑狗。」
「好,我承諾組織不會動顧相思,但我不保證他會用別的手段對付她。」
「只要組織不動她,其余的,我有辦法應付。」她說,轉身順原路離開。
「等一下。」男人開口。
「女人停住。」
「殺他,可沒有報酬。」
「我知道。」她說,沒有回頭。
「哈哈,他可真不敢動你的女兒。」男人說。
女人僵了一下,快速離開了密實。果然,她的背景和弱點,組織已經查得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相思的病房里,卻出現了一個眉頭深鎖的男人。
「沙警司?」
「相思,南宮少」
「還是不要叫我什麼少爺吧,叫我允赫就行了。」
「好吧,允赫。」他又轉而問相思︰「相思,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很有風度,很勇敢,很智慧,很重感情。」
「看來,的確是個好男人,你媽,一定很愛他吧。」
「……恩。」
「為什麼他不跟你們在一起?」
「他有他的生活。」她說。
「他拋棄了你們母女?跟別人一起生活?」
「不,他……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相思說。
「原來……」
「原來你爸已經死了啊?」南宮允赫說。
相思沒有解釋,就讓他這麼以為吧,她跟媽媽有她們的生活,而他也有他的生活,就像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警察和殺手不應該有太多聯系。
第6章(1)
「喂,你會不會削隻果啊?」相思看著允赫笨拙的拿著隻果,認真想要削好,卻削得一塌糊涂。
「第一次啊。」他說,依然認真的跟隻果皮糾纏到底。
「你可真是大少爺,還是我來吧。」相思說。
「不行,我想要削給你吃。」
「你會削到手的啦。」
「不會,我就不信這樣一個小小的隻果都搞不定。」
「你以為是籃球啊?拍拍就听話了。」
「可不是嘛,籃球可听話多了……恩。」他悶哼一聲,手指流出血來。
「天哪,我就說會削到手!天哪,流血了!」相思驚呼,想看看他的手,但手上身上亂七八糟的線一帶動,點滴瓶差點砸下來。
「你別動,只是小傷口,都是我沒用。」
「傻瓜,如果不是為我,你根本不用削隻果,也許一輩子也不用削!」她說。
「但是如果我的一輩子連一個願意為她削隻果的人都找不到,不是更可悲嗎?」他安撫住她。
「那……那你也不能一直讓你的血這樣流啊,讓護士來幫你止血吧!」
「我知道,你先躺好,不要牽動傷口。」
「呆會你肯定又會置之不理。」相思看到門外剛好經過一名護士,忙喊了聲︰「護士,請你進來一下!」
「有事嗎?」易欣媛走了進來,看了看南宮允赫,又看了看相思,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目光。
「他受傷了,麻煩你幫他包扎一下。」顧相思心急的說。
「受傷了?」易欣媛走過去,看到他還在流血的手︰「天哪,快跟我來。」
「相思,你好好呆著別動,我很快回來。」
「放心吧,沙警司不是安排了人在外面保護我呢。」她說。
其實南宮允赫真的不想面對易欣媛,看著她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反感。
「為什麼會受傷。」易欣媛一邊幫南宮允赫包扎傷口,一邊問。
「看不出來嗎?削隻果的時候不小心弄的。」他不耐的說。
「南宮家的少爺,需要自己削隻果嗎?」既然對他有興趣,當然也要弄清楚他的背景,但當她知道他是南宮家的少爺,更不想放過這個尊貴的白馬王子,她自認沒有一點比那個叫顧相思的女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