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又貌美的女職員杵在原地,嘴里下斷重復嚷嚷著︰「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听到他親口證實,不由得她們不相信。
咳,女孩們還來不及編織美夢,就破滅了。
回到辦公室後,沈書嫚立刻掙月兌他的大掌,瞪著他,沒好氣的質問︰「你剛剛為什麼要那麼說?」
睇著她氣鼓鼓的模樣,樓耘紳揚起嘴角,莞爾不已。「有沒有人說過,你生氣的樣子很可愛?」
她漲紅臉,噘唇咕噥道︰「你可不可以正經點?」
看著她因氣憤而紅撲撲的粉頰,與晶燦燦的雙眸,他心中就越想逗弄她。「我一直都很正經。」他直勾勾的目光,灼燒著她的肌膚,如此大膽的注視,讓沈書嫚臉上的紅潮一路蔓延至頸根。
她垂下眼,擔心他听見自己夸張的心跳聲。
「沈書嫚,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不是嗎?」樓耘紳附在她耳畔低喃著,存心挑逗,雖是疑問句,但字里行間卻自信滿滿。
他低醇磁性的男性嗓音,穿過她的耳膜,令她渾身酥麻。
「別、別胡說八道。」她否認得過於急躁,差點嗆到,顯得更是欲蓋彌彰。
他勾起薄唇,不打算戳破她的謊言。「真的對我沒感覺?」他露出失望的神情假裝嘆息道。
她咬了咬下唇,板著臉輕斥︰「樓議員,請您別再開玩笑了。」但,為何心頭小鹿亂撞……
樓耘紳眯起眼,正色道︰「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沈書嫚不想再繼續討論,怕自己泄了底,藉由整理文件,緩和激切的心跳和紊亂的呼吸。
沉吟了會,他道︰「其實,大學時代我就注意你,只是,你對我一直很冷淡、疏離。」
他低醇的嗓音,幽幽訴說著,一邊偷偷觀察她的表情變化,捕捉到她明顯的驚愕之情,他知道,他胡謁的台詞已奏效,她單純的信以為真。
他真的不懂這個女人,究竟是單純還是笨,他在心里冶嗤。
「後來輾轉得知你的消息,听說你有了要好的男朋友,所以,我一直壓抑我的感情……」
他忘了這些隱心肉麻的鬼話,是從哪本小說看來的,但似乎挺受用。
他的一番話,恍若一塊極具重量的大石,投向她的心海,掀起一陣波濤,讓她有些飄飄然。
「听說你和男朋友分手了?」樓耘紳又殘忍的撥開她的傷口,在上面灑了一大把鹽。「那種腳踏兩條船的敗類,不值得你為他傷心。」
她黯下眼瞳,心狠狠揪了一下。她被他忽而深情的告白、忽而忿忿不平的安慰給搞得心煩意亂,壓根忘了沒有人曉得她失戀,更無心質疑他是從哪听來的消息。
「沈書嫚,你不會真的以為,今早我們的重逢是巧合吧?」不等她的回答,他繼續往下道︰「中午的愛心便當、晚上還特地來接你下班,還不能讓你感受到我的誠意嗎?」
語調低切,情感真摯,儼然是一段動人詩篇。
對女人,他從無需費心追求,她們自然就會主動示好,並且百般獻媚。從她們身上,他學到了討好女人的招術—盡量吹捧女人,因為她們愛慕虛榮。
這對他有什麼困難的?他一向樂於贊美,就當是童子軍日行一善,既可以讓對方高興,他也沒有損失。
沈書嫚默不吭聲,腦子一片空白。
兩人緘默了半晌,樓耘紳驀地丟出一句爆炸性的宣言——
「沈書嫚,你听著。」他頓了下,炯炯有神的黑眸瞅著她,逐字逐句道︰「從現在起,我正式追求你,直到你接受我為止。」
他的言論,炸得沈書嫚七葷八素,心情從此難以平復。
第四章
一句震撼有力的宣示,猶如平地—聲雷,讓沈書嫚無所適從,像被下了咒語般動彈不得。
不是他說錯,就是她听錯了。她閉上眼楮,默數三秒,調整激蕩的心情,再陡地張開,抬眼瞄向斜前方,那抹頎長英挺的身影依舊存在。
她的心幾乎要蹦出胸口,下意識的吞咽著唾沫。
樓耘紳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覷著她可笑的反應。「書嫚?」他親密的輕喚她的名。
她依舊神游太虛,沒有回應。
他斂眉,耐性正一點一滴消失殆盡。「沈書嫚!」他從胸腔發出的低咆,鏗鏘有力。
嚇!她聳動雙肩,猛然回神,怔怔的望著他,甫啟口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他已率先搶白。
「別懷疑,我是認真的。」
「為什麼……」沈書嫚聲如蚊蚋的問。
「原因我下是說的很明白了?」他攏起劍眉,口氣下佳。
「可是……」
「吵死了。」他耐心盡失,向前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圖個清靜。
「唔……」她瞪大燦眸,腦袋當機無法運轉,僅剩下心髒劇烈的撞擊胸口。
品嘗著她玫瑰花辦般柔膩的唇,才稍秸撫平了樓耘紳益漸高漲的火氣。
他的男性氣息噴拂在她光滑的瓷頸上,使她全身冒起一顆顆小絆瘩,像具布女圭女圭般嬌軟無力,她情下自禁的合上眼睫,任憑一波波翻騰的情感沖擊著她。
她理應像對待一樣,狠狠的甩他幾巴掌,可他三番兩次的輕薄,她竟無心抵擋。
就如他所言,她對他是有感覺的……那份感覺,甚至強過她對前男友的眷戀,也沖淡了被男友背叛的痛楚。
還是,她只是將失戀後的情感,暫時的轉移到他身上,以減輕心里的傷痛,才會對他產生愛戀錯覺?
思緒遠揚,連樓耘紳何時結束了綿密的吻,她也沒有察覺。
見狀,他不禁發噱,朝著她的貝耳吹了一口氣。「那麼意猶未盡?」語氣飽含嘲弄。
沈書嫚霍地張開眼,臉紅似熟透的番茄,緊咬著唇、垂著頸子,巴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樓耘紳盯著她臉上的嬌羞神態,忽然有所領悟——
唯有在親吻過後,她才會流露出女人該有的媚態,不再那麼死板、冷冰冰的像個嚴肅的修女,短短時間內,他已找到制服她,既快速又有效的好方法。
「好了,別蘑菇了。」他戳了戳她光潔的額頭,發現她的體溫高的炙人。「我訂了位,遲到可是會被取消的。」
他決定采取主動,免得她又支支吾吾的,淨問一此一無聊、沒意義的問題折磨他的神經。
若是徹底將他惹毛,他不敢保證,不會拿膠帶封住她的嘴,太多話的女人,實在很不可愛。
樓耘紳拎起她的公事包,霸道的勾住她的腰,不再給她發言的機會,迅速離開辦公室。
連續一個星期,樓耘紳果然每天一早都到沈書嫚家樓下,接她上班。中午必定親自送便當給她,下班時間也到公司接她,再一起吃晚餐。
每天晚上,他都會帶她到不同的飯店或餐廳,品嘗各式料理。樓耘紳的出現讓生活原本單調的她,體會到下同的樂趣。
若她下從,他便使出絕招—在眾目睽睽下吻她,逼她就範。
她生性保守,自然避如蛇蠍,兩害取其輕,最後她還是決定上他的車,和他共進晚餐。
好比此刻—坐在全球限量發行的賓士跑車中,他追求的話言猶在耳,令沈書嫚極不自在,如果不是車速過快,她實在很想當場跳車逃逸。
「樓議……」員字還卡在喉頭,在樓耘紳的瞪視下,硬是吞回肚子里。
「再『提醒』你一次,叫我的名字。」他俊雅的臉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慢條斯理的說。
提醒?這分明就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