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只有看穿他真面目的冷艷,恨得牙癢癢的。
她可不是軟柿子,任這個無聊沒氣度的男人玩弄于股掌而不知反擊!
她收回視線,排開人群,緩緩走上台,朝著台下綻開一記優雅美麗的笑花,啟動她紅潤的唇,清清楚楚的宣告。
「我冷艷,在此發誓,我跟這個偽君子沒半點關系。」
她先發制人,迅速撤清兩人之間的關系。搞得大家一頭霧水,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甚至還嗅出濃濃的火藥味。
闕慕愷睨著她得意的模樣,不禁暗自佩服她的勇氣和冷靜,如寒星般的眸底透露出幾分激賞。
冷艷白了他一眼,卻見他鎮定如常,絲毫不受影響。甚至,還做出超乎她意料之外的舉動——伸手緊緊環住她的腰,俊酷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對不起,我和女友有點小誤會。」
僅僅一句話,便輕而易舉化解了針鋒相對的窘境和尷尬。
「我希望能借由這次機會,向她誠摯道歉。」
末了,他深情款款的望著一臉錯愕的冷艷,為了加強可信度,還在她的粉頰上落下一吻。
旁觀者看得是既妒又羨,冷艷則咬牙切齒,恨不得拿硫酸洗洗他胡說八道的臭嘴。
她奮力欲掙月兌他的鉗制,卻敵不過男人的力道。
「放開我!」她從齒縫間擠出話來,用只有兩個人才听得見的微弱音量叱道。
「你以為我會听你的?」闕慕愷附在她的耳畔嗤笑。
他們一來一往的拉扯、狀似親呢的低語姿態,在別人眼中看來,儼然就是一對鬧別扭的愛侶。
沒人察覺到兩人之間有何異狀,以及一觸即發的暗潮洶涌。
這男人是個瘋子!看來人會場前地說的話是當真的,而非單純嚇唬她的戲言。
「你欠我的人情,我要你今晚還。」闕慕愷刻意刁難,惡意取笑。「反正你本來就很崇拜我,便宜你了。」
從好友官尹達口中得知,她對「其貌不揚」不單單僅是欣賞,還有一份宛如少女的愛慕之情。
乍听之下,他十分不以為然,沒想到,如今卻成了她的致命傷,讓他在這次的交手佔上風。
聞言,冷艷愀然變色,粉靨浮現一層淡淡的紅霞,少了囂張的氣焰,反而添了幾分女性的柔媚,就連一向看她不順眼的闕慕愷,竟也片刻失神。
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要以為他們真是一對起爭執的戀人,而忘了前一刻他們還劍拔弩張的仿佛要將對方拆吃人月復.方肯罷休……
冷艷在他猶若無底洞的探邃黑瞳中,乍然看見一抹難以解讀的迷惘,不禁感到詫異。
「看來廣告鬼才‘其貌不揚’,已經博得美麗女友的原諒嘍!」
主持人又發揮他煽風點火的功力,使得這場開幕酒會顯得有些荒腔走調。
不過,這樣的花邊新聞對記者而言,卻是額外的大收獲,最好多多益善。
闕慕愷明知道這麼做對他沒有好處,但為了整她、使她難堪,他卻可以不顧一切,只為達到目的。
他會成功不是沒有原因——
他的行事風格和依據便是︰念頭既出,便要徹底執行,絕不半途而廢。
抱歉,佔用大家的時間。」為了讓他的謊言更逼真,闕慕愷攬著她的縴腰,態度從容不迫,應對得宜。
他惡意的舉動,卻成了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他的初亮相就讓大家留下深刻印象。
相較于闕慕愷的得意,冷艷便成了無辜的犧牲品。
「謝謝東方總裁給我這次的機會,希望大家往後多多來club捧場,有空我也會常來。」
闕慕愷總是可以利用本身的魅力和號召力,把快被遺忘的主題拉回來,喚回賓客的注意。
眼尖的他,發現站在角落卻仍難掩耀眼光芒的東方神,渾然天成的領導者氣質教人難以忽略。名聞遐邇、鼎鼎大名的「狂神」蒞臨現場,果真造成莫大轟動,很成功的轉移大伙的注意力,而他也得以借此月兌身。
他拉著她下台,避開眾人耳目。
「放開我!」
冷艷十分不悅的狠狠扒開他的魔掌,怒目相向,美眸似要噴出火來。「不必像看管犯人一樣盯著我,我不會跑的。」她沒好氣的覷著他。
她就不信他能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她雖然從小備受呵護,但可不是溫室里的花朵,可以任人糟蹋。
「我說過,女人的話不能信。」尤其是美麗的女人。闕慕愷在心中附注道。
他嚴重藐視女性的言詞,引起她劇烈反彈。
「難道你不是女人生的?你的生理問題還不是要靠女人滿足。」冷艷犀利直接的反駁,語氣充滿諷刺與不屑。
闕慕愷沒有搭腔,僅是用他那沒有溫度的黑眸睇她一眼,表情更形冷肅。
「瞪什麼瞪,眼楮大嗎?哼!」冷艷全然不將他的怒氣放在眼里,不甘示弱的瞠大星眸回敬他一記白眼。
不是她小氣愛計較,而是無法忍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好像她倒了他幾百萬債似的,態度高傲、目中無人。
他除了比她想像中的「其貌不揚」長得好看一點,其他完全不符合她的想像,她對他的好感與崇慕已消弭殆盡,甚至還反感不已。
「女人,別太囂張。」闕慕愷逼近她,他自胸腔發出聲音,顯得格外低沉且魅惑人心。
真是惡人先告狀!冷艷對他的印象與評價差到不能再差。
她索性閉上嘴,不再白費心力和蠻番溝通,為這種人氣壞自己、多出皺紋可劃不來。
兩人頓時陷入短暫的沉默,營造出一種詭譎的氣氛。
最後,竟是冷艷受不了這樣的氛圍,率先打破緘默,帶著幾分譏笑道︰「你剛剛那些舉動,不擔心你女朋友發飆吃醋?」
「那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闕慕愷瞟她一眼,口吻維持一貫的冷淡。
「我只是隨口問問,狂什麼。」冷艷冷哼,這男人真的是既沒風度也沒度量,比女人還小心眼,她細聲嘀咕著。
一抬首,對上他線條優美的側臉,看起來是那麼孤獨,宛若一尊優雅面遣世獨立的雕塑,淡漠的不近人情。
她的視線,不禁膠著在他陰郁的側臉,猶如欣賞一件卓越的藝術品……
闕慕愷不經意猛然回身,恰好撞見她凝視的目光。
冷艷被逮個正著,連忙別開頭,假裝若無其事,但她臉上的酡紅泄露了她的心事。
「沒想到,你也有像女人的一面。」他惡質的取笑道。
雖然她艷光四射、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女人味十足,可是恰北北的模樣和得理不饒人的嘴臉,絲毫沒有半點女人該有的氣質和含蓄。充其量,只是只美麗的……母老虎。
「可是,你卻從頭到尾像個沒文化的野蠻人。」冷艷反唇相譏,方才難得的嬌羞早巳不復見。
她尖酸刻薄的評語,不但沒惹他不快,反而還使他發出一陣輕笑。
她盯著他的笑顏,一臉困惑不解。
不過,她的疑慮沒有維持太久,就因闕慕愷的解釋而再度升起火氣。
「跟什麼人相處,就該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他氣定神閑的說道,冷峻的臉龐透著一絲得童。
斗嘴,已成為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雖然他們之間的對話還是字字銳利如刀鋒,但無形中煙硝味已消弭泰半,不再是一副隨時要置對方于死地的樣子。
「無聊。」冷艷十分不以為忤的撇唇道。
「跟花瓶講話,確實很無聊。」闕慕愷覷著她,語帶玄機,趁機消遣她。
「你!」她橫眉豎目的瞪著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深呼吸試著緩和激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