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于私,他都想要她作陪。
所以臨時取消掉預定的知名玉女紅星,為此,對方還特地找他興師問罪,甚至揚言要給他的女伴好看。
他僅是一笑置之,沒有將她情緒化的威脅放在心里。
為什麼?安蕾沒問出口,卻在心里打了個超級大問號。
她相信只要他願意,隨隨便便都可以找到一卡車巨星級的美女相伴。
看著她疑慮的表情,尚禹以為她是顧慮到臉上的傷,于是誘哄︰「放心,我認識一個很棒的化妝師,絕對會讓你成為目光焦點。」
「尚先生,對不起,我不想出門。」即使已經不耐煩,但她還是盡量保持禮貌的口吻。
「順便可以把你介紹給記者,有助于我們的合作。」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不會輕言放棄。
幾經表態,她還是拗不過他強硬的堅持,確定抗議無效後,安蕾不再作無謂的反抗。
一個鐘頭後,尚禹運用他廣大的人際關系和權勢,請來了頂尖的造型設計師,為安蕾徹頭徹尾的打扮一番。
安蕾像尊女圭女圭般,任憑設計師擺布,一如她的人生,似乎也在別人的擺布和期望中度過──
小時候,听從父母的安排,長大後必須努力攢錢負擔龐大債務。
唯有身處文字世界,才能恣意揮灑屬于她的才華。
她突然厭倦自己的怯懦和平庸,活了二十幾年,她終于開始意識到該為自己而活……
為公益而發起的慈善晚會,匯集來自各地的富商巨賈、上紳名流、時尚名人、演藝紅星共襄盛舉,熱鬧非凡。
當一舉一動都受媒體矚目的尚禹,挽著一名陌生的女性面孔出席時,隨即惹來眾多的議論。
這等大場面,令安蕾感到局促不安,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擺。
一進到會場,她就後悔得想逃走,卻半點都不由她。
熟識尚禹的記者們一窩蜂簇擁而上,將他們團團圍住,尚禹老神在在的挽著她有問必答,記者們自然認定她是尚禹的新歡。
安蕾以補妝為由開溜,慶幸會場人多擁擠,加上她毫無知名度沒人認識她,而尚禹忙著打人際關系無暇理會她,讓她能在會場外的露天花園圖個清靜。
看著里頭熙來攘往的名人,平凡如她也不禁感到有一絲興奮。
這大概是目前唯一的收獲吧!
無奈,天不從人願、好景不常,即便她不犯人,偏偏有人主動來犯她。
「丑八怪,也不去照照鏡子,還敢纏著尚禹。」
猝不及防的,一道輕蔑的女聲飄進她耳中,破壞了她自我構築的寧靜世界。
抬頭一看,是紅透半邊天的玉女紅星──章梓儀雙手盤胸,從頭到腳打量她,眼中流露出嫌惡。
以她縱橫台港日的絕麗姿容,其他女人在她眼里都只是不起眼的雜草。
當尚禹偕同眼前的女人現身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他居然為了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丑女而舍棄她,教她的臉要往哪里擺。
不在乎她的批評,安蕾曉得自己相貌平凡,無法和她相提並論。
「請問,有事嗎?」她心平氣和的問。
她不慍不火的態度,讓章梓儀心中的火苗燒得更為炙旺,將她殘存的理智焚燒殆盡,驀地揚起手中的高腳杯,灑了她一身紅酒。
「唉呀!真抱歉,一時手滑。」
章梓儀言不由衷的道歉,漂亮的臉蛋是不搭軋的嘲笑。
深吸一口氣,安蕾強迫自己別計較,反正這身禮服不是她的……她阿Q式的自我安慰。
「我等著看你被拋棄,哈哈哈……」章梓儀發出尖銳的笑聲。「賤女人。」
達到羞辱的目的,出了一口怨氣後,她才得意的離去。
喟嘆一聲,安蕾心里不免受傷。
「真是犯小人……」她忍不住嘀咕。
「看來,小說界的安琪兒,成了落難天使了。」
安蕾緩緩抬首,對上一張她最不想看到、卻又難以忘懷的俊雅臉孔,心猛地揪了一下。
卓岳趨近一身狼狽的她,譏誚道。
今晚的她,彩妝濃而不妖、烏黑的發絲扎成華麗的公主頭,再以珍珠綴飾,一襲火紅貼身的小禮服,將她的玲瓏曲線展露無遺。
耀眼的紅強烈突顯出她白皙的雪膚,使她全身散發著一股成熟性感的風韻。
打從她入場,他的視線便緊鎖著她,未曾離開。
包括章梓儀前來找碴、潑了她滿身紅酒,他都盡收眼底。
安蕾覺得他幸災樂禍的笑容礙眼極了,瞥開眼,對他視而不見。
「躲在這里等待獵物上勾?」
她的冷淡令卓岳頗為不悅,不禁出言諷刺,失去了該有的冷靜。
在她面前,他的情緒總是容易失控。
在他心目中向來清純寡言如百合的安蕾,和如今浪蕩難馴如野玫瑰的安蕾,此刻在他腦海輪流交替,佔去他大半思緒。
她時而淡泊無爭、時而牙尖嘴利,徹底混淆他的認知,只有想要她的渴望清晰的腦中打轉。
「躲在暗處,怎麼會有人注意到你?」他訕笑。
他的話永遠都可以輕易刺傷她的心,讓她痛得啞口無言。
她轉身欲逃離沉悶的氣氛,卻因他一句爆炸性十足的話震住,驟然停下腳步。
第七章
「我要你當我的情婦。」
這是他當下唯一能想到將她鎖在身邊的念頭。
安蕾呆若木雞的愣怔在原地,如遭雷擊,腦子里一片紊亂。
卓岳再度斬釘截鐵的重申道︰「我要你當我的情婦。」
情急之下不禁月兌口而出的決定,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但未嘗不可。
乍听之下,她除了震驚還有憤怒,想狠狠的賞他一巴掌、再踹他兩腳回報他的狂妄。
她的心,好似被剜了一個缺口,疼痛難當。
良久,她才恢復思考能力,聲音微顫的低斥道︰「你以為你是誰?把我當成什麼?」
「你是一只四處勾引男人的花蝴蝶。」
他言簡意賅道出對她的觀感,每一個字都極盡貶低之能事。
淚水佔據她的眼楮,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模糊且虛幻,但卻可以想像得到身後的他英俊而殘酷的神情。
她費盡氣力,才勉強嘲諷道︰「你又何必養一只四處勾引男人的花蝴蝶?而且養情婦是一筆大開銷……」
言下之意,便是暗諷他沒本事。
「我知道。」卓岳撇唇,表情森冷。「這一點,你的擔心是多余的。」
他緩緩靠近她,灼熱的男性氣息噴拂在她光果的頸子,安蕾這才聞到嗆鼻的酒精味道。
她的直覺反應是──他喝醉了?!
她的心瞬間柔軟許多,願意包容他殘忍的罪行。
霍地,卓岳從後方攬住她縴下盈握的蜂腰,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汲取甜美的芳香。
她僵在他寬闊的懷中,動彈不得,連呼吸都備感困難。
他微涼的唇沿著她優美的頸項來回摩挲,烙下屬于他的印記。
安蕾緊抿著唇瓣,閉上眼耽溺在他溫柔的撩撥中,難以自拔。
「你對我是有感覺的,嗯?」卓岳附在她小巧的貝耳上,魔魅的低喃。
她肌膚細致的觸感教他著迷,當視線觸及她劇烈起伏、賁起的胸線時,他的目光驀地灰濁起來。
她的雪膚微微泛紅,全身酥軟無力,癱在他胸膛上。「不……」她嬌聲囈語。「你喝醉了……2
卓岳在她耳畔呵氣,勾起一抹冷笑,大掌出其不意的罩上她的渾圓。
安蕾倒抽一口氣,思緒頓時清朗許多,她扭動身驅,試圖掙月兌他過緊的懷抱,卻反而被他擁得更牢。
「我是醉了……」他扳正她的身子,輕舌忝她豐厚的耳垂,濃濁的鼻息灼燒著她敏感的肌膚,沾染上一層誘人的粉紅色澤。「才會對你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