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深沉,冶不防的俯身吻住她。
「唔……」
她發出驚嘆,雙眼瞠得好大。
他的吻由淺漸漸加重,細細品嘗她甜中帶咸的軟女敕嬌唇。
她閉上眼,根本無法抗拒,只得承受他汪捐的侵略。
「啊—」
敲了幾次門的蕭秘書始終得不到回應,于是逕自開門進入,萬萬沒想到會撞見這樣的畫面。
她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麼,原來副總和馬秘書是這種關系……
蕭秘書恍然大悟。
其實當她今天看到馬秘書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在她印象中,馬秘書都是一貫的正式套裝、一副粗框眼鏡,頭發也整理得一絲不苟,非常專業的打扮。
才幾天不見,居然搖身一變成了亮眼的美人。
最後,還是她獨特悅耳的嗓音證實她的身分。
身為集團副總裁亦是少東女友,當然可以沒必要再辛苦工作羅!
如此一來,馬秘書突然離職的原因,有了合理的解釋,至于其他種種猜疑,也不攻自破。
這樣的結果,令年紀輕輕的蕭秘書羨慕極了,連進來的目的也被她拋之腦後,滿腦子裝的全是綺麗的想法。
焦棠忘了起初見到她時的憤怒,慢慢地被她甜蜜柔軟的雙唇所消弭。
口中的甜美滋味與絕佳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舍不得放開。
而馬淇朵則沉淪于他高超的吻技下,無法自拔。
兩人的吻愈演愈烈,宛如一對熱戀中的愛侶般難舍難分,教人欣羨。
「棠……」
她忘情的呢喃在她心中極具分量的名字,完全耽溺在他男性的氣息中。
她細如蚊蚋的的嬌呢,鑽進他的耳膜卻令他感到震耳欲聾。
焦棠倏地松開她,剔透的黑眸覆蓋著一層郁色及懊惱,神情相當復雜。
他原本只想藉機羞辱她的,然而自己卻反而大過投入……
他不禁有些難堪。
馬淇朵心跳末息,只听得他逸出一句諷刺。
「你很享受嘛!」
他以嘲謔的語氣粉飾自己的狼狽。
她刷白俏臉,像座雕塑,難以言喻的痛心壓得她喘不過氣。
焦棠不去看她慘淡的模樣,深怕自己下一秒會張臂將她攬入懷中呵護。
他的尊嚴和情感在拔河,連帶的打亂了他的理智,腦袋混沌不已。
在工作上,他需要她、也習慣她—
听她一早準時用那舒服的嗓音報告行程,也不會在會議桌上,擺置湯湯水水的容器,濺濕了平面圖。會在下午三點送上一杯咖啡、會過濾所有多余煩人的電話等等……皆教他無後顧之憂。
他倚賴她、嚴重的倚賴,卻無法諒解她欺瞞的行為。
他甚至沒勇氣追究,她考進頂尖集團成為副總裁秘書,並且丑化原貌到底是何居心。
這表示什麼?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他在乎的,是那個打扮古板、做事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馬秘書」,而非妖嬈婀娜、懂得魅惑男人的「仙杜拉」。
即使,事實上她們是同一個人。
但兩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截然不同。
他可以一天下去PuB喝酒,沒見到午夜十二點就匆匆離去的女酒保,也沒有影響。
但卻不能一天沒有馬秘書,一如這幾天的兵荒馬亂,一切都不對勁,連工作的興致也沒了……
孰輕孰重,即刻見曉。
他不能接受的到底是什麼?
焦棠愈想愈混亂,眉心糾結,神色陰郁。
馬淇朵沒有心思觀察他的表情,淚水已模糊她的視線,整顆心已被他尖銳的詞鋒,剌得傷痕累累。
愛他愈深,傷就有多深多痛。
她的心破了個洞,一直往下沉。
不能再忍受他的無情冶漠,她逃難似的離開現場。
焦棠合上雙眼,頹然的嘆了一口長氣。
而蕭秘書在後頭看得一愣一愣的,對于前後的事態轉變,完全模不著頭緒。
在他轉身前,作賊心虛的回到她的辦公室。
隨後,她便听見一堆物品紛然掉落,而發出乒乒乓乓的的聲響。
思!大概是情侶吵架吧……蕭秘書猜想。
只是為什麼深情地接完吻,兩人就立刻鬧翻了呢?
必于這一點,她直到下班仍始終想不透。
焦棠駕馭著火紅的敞篷車馳騁在午夜的台北街頭,恍如一道著火的箭矢,欲藉由速度拋卻糾纏的所有煩瑣。
不知不覺地,竟來到「極樂世界」PuB的門口。
腳像是有意識般,自行下了車,走進室內。
十天沒來,PuB內一如往昔的,坐了八分滿前來松弛緊繃神經的客人,氣氛喧鬧依舊。
他徐徐邁向吧台,習慣性的坐在儼然是專屬座位上,點了一杯伏特加,並且向熟稔的酒保阿飛要了一根煙。
男人總喜歡將自己置于煙霧彌漫的氛圍里,彷佛這樣便能忘記困擾,暫且逃避現實,具有療傷止痛的功效。
酒和香煙的功效,與麻醉劑有異曲同工之妙。
透明如水的液體順著咽喉滑入食道,高酒精濃度的後勁,「轟」地在胃里炸開來。
他倒抽一口氣,酒精的嗆辣這得眼鼻泛酸。
不經意的,憶及那張梨花帶雨的淒楚容顏,竟莫名的揪痛他的心。
他眉心糾結,嘴角卻泛起苦笑。
他想見她—
翻閱了她當初進公司的履歷,上頭的地址填的卻是她的台中老家。
強烈的念頭驅使他來到這里,不,他想念的是穿著保守的得力助手馬秘書。
這又有什麼不同!他何時變得這麼別扭了……
他煩躁的抓耙著過長的前發,嘶啞的詛咒著。
他俊朗的長相、精碩的體魄,吸引了幾名穿著火辣時髦的年輕女郎。
她們采取集體攻勢,一行四人趨前搭訕,邀他共飲。
他冷眼掃過一臉濃妝的妖艷女郎們,繼續吞雲吐霧,不予以理會。
其中年紀最長的妙齡女郎,愛嬌的搭在他的肩上,彩繪成當下最流行的藝術指甲,輕刮他的輪廓,極盡挑逗之能事。
「跟我們暍一杯嘛!」
她在他耳畔呵氣,柔媚的語調酥人筋骨。
焦棠置若罔聞,僅是抽煙喝酒,周遭的一切與他無千。
女郎們互看一眼,對于他無言的拒絕感到難堪,偏偏目光又移不開他。
他是天生的發光體,如此耀眼奪目,不凡的王者氣息教人心甘情願臣服其下。
或許是女郎們捺下住性子、或許覺得自討沒趣、也或許是面子掛不住,總之,在嬌纏失效後,一行人便相偕離開。
焦棠煙一根接著一根,酒也一杯續過一杯,連阿飛都看不下去,出言勸阻。
「棠少,別再暍了,你醉了。」
暍了四、五杯純伏特加還不醉,那才奇怪咧!
他醉眼惺忪,揮開他。「再給我一杯……」他把杯子往台面一敲,惹來其他客人的白眼。
「棠少,別再暍了。」
阿飛收回杯子,堅持不再賣酒給他,一轉眼,他人已經不在位子上了。
大概是去廁所了吧!阿飛如足想著。
倒也不是擔心他沒付帳落跑,而是怕他萬一酒醉駕車就不得了啦!
想了一想,阿飛還是不放心,決定抽空到廁所「探望」一下。
在通往廁所的長廊上,居然看到一具「尸體」,動也不動的平躺在地上。
驚悚了下,他還是趨前一探究竟。
「呃……棠少?!」
他猛搖晃動也不動的焦棠,頻頻叫喚。
沒反應就是沒反應。
不得已,酒保只好攙起他到員工休息室,以免被同樣暍醉酒的客人踩成肉餅。
自從離開「頂尖集團」後,馬淇朵便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整個下午、晚上都沒踏出房門。
身為室友,蕾蕾自然不放心。
只是任她怎麼敲門、說破嘴,馬淇朵不開就是不開。
「怎麼辦才好呢?她會不會想不開……呃……呸呸呸!烏鴉嘴。」蕾蕾輕輕打了打臉頰,否決掉自己的自言自語、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