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躲到空中花園,讓冰冷的寒風吹走自己的滿腦子胡思亂想。
「我就加道你跑到這來了。」驀地,東方神的聲音在她身後悠悠響起。
「跟屁蟲。」她平板的說,瞼上卻噙著笑意。
「當然要跟緊你,禮物都還沒要到手。」
他走近她身旁,月兌下外套覆在她僅著單薄洋裝的身上,
「我就知道你只惦著禮物。」她嬌瞠,回過身白他一眼。「要什麼禮物你就說吧,我不會賴皮的。」
東方神故意沉思了一下,盯著她認真的說︰「我說了,你一定要做到。」
「你真的很羅嗦耶!」樊御妃克制住想槌他的沖動,催促道︰「快說。」
「我要——」他頓住,深邃的黑眸閃著堅定。「你過得幸福快樂。」
她嘟起嘴,眼角卻泌出豆大的淚珠,蜿蜒落下。「你很惡心耶……」
「听到沒?我要的禮物就是要你幸福、快樂。」東方神再次重申,非得听到她的允諾方旨罷休。
她點點頭,投入他的懷抱,已哭成了淚人兒,嘴里卻不斷的重復。「你真的奸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他審視她臉上的疤,誠摯的說︰「我倒覺得,你這樣比以前美多了。」
「她美不美和你無關!」
樊御妃怔愣住,心髒漏跳了好幾拍。
「看樣子,你的幸福來了。」東方神故意對她咬耳朵。
「放開她!」倪競像陣風似的,沖到兩人之間,撂開東方神。
「老兄,別激動。」他整理被抓縐的襯衫。「我還沒教訓你這混蛋,你倒先發起狠來了。」
哼!待會他就去召兄弟來,海扁這負心漢一頓。
花園又恢復靜謐。
「對不起……」倪競一把將她攬入懷里,下顎抵著她的發頂,暗啞的道歉。
樊御妃僵在他寬闊的胸瞠,他每道一次歉,她的淚水就奔泄而下。
「我知道,我沒資格出現在你面前。」他也哽咽難語。「是我太愚蠢,才用那樣的方式傷害你。」
他扳正她,深情款款的凝睇她。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里……應該陪著你未婚妻……」她泣下成聲。
「那是騙你的。」他情急的否認。「我沒有什麼見鬼的未婚妻。」
他前幾天才到美國,拒絕了那樁豪門婚姻。
當然,他不會告訴她。
之前,他一直認為婚姻只是一種形式,只要能達成他的目標,和誰結婚根本不重要。
可是,經過這一連串的事件後,他終于覺悟-
不懂愛的人,即使擁有再多財富、再大的權勢,也彌補不了內心的空虛。
「我愛你,御妃,我愛你。」他發自心里的吶喊。
她沒有回應,淚還是掉個不停。
「我不敢奢求你回心轉意,但請你原諒我的錯、我的愚昧。」
他終于也落下男兒淚,藍眸里盛滿柔情蜜意。
「我當然不會回心轉意。」樊御妃抿唇,堅決的說。
倪競仿佛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憔悴的俊臉上有掩不住的失望。
「除非,你重新追求我,直到我不傷心為止。」她補充道。
倪競喜,又從地獄飛上天堂,把她牢牢鎖在懷里,呢喃絮語︰「對不起,我愛你。」
「我想再听一遍剛剛那首歌……」樊御妃要求。
「唱一百遍都可以。」倪競寵溺的微笑。
彼此的心跳,是最好的伴奏。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報復我?」她倚在他寬闊的胸口,感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他紅著瞼,過了半晌,才把事情緣由輕描淡寫的帶過。
然後,她突然想起什麼,笑得比陽光還燦爛。「這麼說來,你早在三年前就愛上我了?」
倪競含糊的應了聲。
「太奸了,我、贏、了!」
至于文婉荷,因為精神過度緊張,最後落得精神異常收場,住在醫院里。
而樊御妃和東方神兩人的睹約,眾人無異議一致通過——樊御妃獲勝。
因為三年多前倪競就已是她的囊中之物了,盡避東方神不願接受這樣的理由,卻又找不到任何話反駁,氣悶極了。
東方神二度淪為輸家,成為他們之間的大笑話。
倪競則放棄了對父親的報復,以「勝利者集團」總裁的真實身分,對樊御妃展開熱烈追求,卻困難重重。
原因在于,五位貴公子極力的刁難與阻撓。
情路坎坷啊!
全書完
後記
卉聲卉影-最後一獵
☉辛卉
喔耶!終于把《艷後的獵物》結束了。
這本書,是卉寫得最久的一本,簡直要掉卉半條小命。
這不但是「最後-獵」,也是讓卉寫稿寫得最慘烈的-回。
不管是听著卉慣听的國語歌︰〔這是去KTV狂吼所必做的功課,不會唱就遜掉了〕、還是平常跟卉沒多大交集的古典樂、爵士樂,看莊子、警世格言、希臘羅馬神話……統統填充不了卉空虛匱乏的腦袋瓜子。
吃也是有一餐、沒一餐的,泡面與咖啡是卉寫稿時的最佳伙伴。
所以,卉常常都是忍著胃痛在奮戰的。
每天都煩惱究竟要為男、女主角鋪陳怎樣的劇情,張力才夠。
卉自此開始,幾乎夜夜失眠到天明。
這麼說一點都不夸張。
常常是對著電腦《一ㄥ到半夜兩、三點,眼皮實在是沉重的像綁了鉛塊,又腦袋空空,于是索性關掉電腦上床睡覺。
養精蓄銳-番,叫早起床又是-尾活跳蝦——︰P
誰知,躺上床,閉著眼楮,但用力的給它昏迷下去,但腦袋會不由自主的運轉著、想著往後的劇情……
怎麼都不滿意,對著自己生悶氣,直到意識開始模糊,已經是清晨五、六點了。
然後,十點-到,鬧鐘開始在卉耳邊喋喋不休。
真的醒不來、真的起不來、真的寫不出來……
最俊,卉不惜把房間搞我廢墟、冒著隨時都可能因為絆到滿地爬的電線,而摔俘人仰馬翻的危險,干脆把電腦桌移到床邊,想要卯起來趕稿,就這樣折騰到卉交完稿為止。
這不單單是所謂的寫作瓶頭,而是卉對自己的要求,所產生巨大壓力後的重大影響。
因為,希望每-本都想讓Dear們感受到卉的用心,不想讓Dear失望。
咳咳!說得好像很了不起似的。
這是一種工作態度,也是因為卉大重視這份工作、太在乎Dear們了。
話又說回創作,當初卉主構思《貴公子的獵物》時,就只有設定五本。
一直到開始著手寫《閻帝的獵物》,也都沒有樊御妃這個角色。
原本,卉只是想隨便設定某千金,充當第三者攪個局,豈知寫著寫著,樊御妃突然蹦出來,在卉的腦海里飄浮、飄浮……
一直到卉出了三、四本書了,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寫她的故事。
她該是很瀟灑的現代女性,工作能力強、交際手腕高、家世背景好、外在條件極佳。
追悔的女人,還缺什麼?對!愛情。
什麼樣的男人才能與之匹配?我不知道。
很莫名其妙的答案,但,真的,這就是造成卉寫到抓狂(或說已經瘋狂)的原因。
而且,像卉這麼善良天真的人,恨本不懂得耍心機——但書中角色卻得必須來上一段。
扁猜測他們的心態,卉的腦細胞就死掉一大半,更遑論還要注意他們心情的轉折。
這真的很難、很難、很難,不是卉這種善良人種可以體會的。
每寫完-個段落、-個場景、甚至是一句話,卉都費了好大的心力。
況且,樊御妃本來是那麼樣執著于‘閻帝’,要怎樣讓她移情別戀,讓卉傷了好大-個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