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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微積分 第2頁

作者︰竹笙

聞言,兩人又是一驚,下意識的模模自個兒的喉嚨,對彼此無聲地苦笑一下。

終于,用眼神示意的兩人有了結果,顯然是輸家的璧止,他上前跨了一步。

他清清喉嚨,準備在還沒被宰前趕快開口︰「根據調查部的兄弟送過來的資料顯示,這次老門主所遭受到的襲擊事件,是東星貸所干的。」

「東星幫?」謝雋蹙起眉頭,「那是什麼鳥幫?听都沒听過。」

「它是幾年前由一名叫陳棟的人所成立的。」將手上的資料分別遞給兩位上司後,展立才再次開口︰「陳棟曾是南台灣三大幫派之一——黑虎幫的堂主,十年前他因與剛從國外回來的少幫主梁亦不合,而辭了堂主一職,然後帶著一些親信北上,自立門戶創立了東星幫。

這原本跟我們天武門沒什麼關連,百到三年前,陳棟不顧我們的警告,在咱們所經營的舞廳、PUB、KTV,販賣搖頭丸,結果被我們全數銷毀,而且我們還狠狠地重挫他好幾筆大交易。

事情過後,陳棟雖然仍有些小動作,但都沒敢再意上我們,所以兄弟們也都認為他已經受到教訓了。

可沒想到他卻是在等待機會,他私底下招集了一些向來與天武門不合的小幫派,並計劃此次行動,還把它稱之為‘獵殺計劃’。」

「獵殺計劃?」

歐陽訣揚了揚眉,啜了一口龍舌蘭,顯然這個不自量力的稱呼取悅了他。他拿起酒瓶為自己,也為謝雋再添一杯。

「他打哪來的消息,知道那天老門主宴請眾元老?」

「呃……是陰野。」對于這敏感的問題,展立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陰野?」謝雋皺起濃眉,「這家伙是誰呀?」

展立不用將視線轉向自己跟了十幾年的主子,他就知道歐陽訣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嘆口氣,他遺憾地承認道︰「他是我們藍武堂的人。」

基于陰野是他的同袍又是前輩,他免不了多做一些解釋︰「不過他是無心的,他是在酒醉意識不清時,不小心說溜了嘴。」

「是嗎?照你這樣說,以後犯門規的人,都可以辯稱無辜而不予以懲處了?」謝雋嘲諷地看著靈幾。展立听了立即漲紅了臉,「雋爺,您曲解了展立的意思。」開什麼玩笑!雖然陰野是無心的,但還是間接地犯了門規,危及到上位的安全。

「我只是覺得,既然他已經為這次無心犯下的錯付出了代價,就沒什麼好追究的了。」

這一段明顯的說情,引來兩種不同的反應。

謝雋是緊抓「代價」兩字的意義,神色中出現了恍然;而歐陽訣則是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神色變得冷峻。

一時間,整間辦公室的溫度再降了幾度,而且靜的可怕,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般……謝雋不知該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歐陽訣的情緒,只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然後抄起桌上的資料與傅佑離開,準備去調配清道夫出動,好好嚴懲這些膽敢欺上門的蠢豬。

隨著他倆的離開,現場的氣氛更加低彌,凍得展立直發抖,可是身為藍武堂堂主貼身侍衛的他,又不能跑去躲,所以他只好在心里頻頻自憐著。

再說,整個事情的緣由他都已經交代完了,沒道理最重要的花絮不說吧?

咽咽唾液,他小心翼翼地向主子靠近,接著清清喉嚨,引得注意之後,趕緊開口︰「陳湘蘭女士,呃……就是陰野的老婆,也就是訣爺您未婚妻——陰琦的母親,因承受不了丈夫驟然去世,加上本身體弱多病,昨天已經住院了,情況似乎不是很好。」

聞言,歐陽訣沒有回應,只是將視線落在全身繃緊的展立身上,然後唇角微微彎起。

「訣爺?」展立盯著上司嘴邊的笑意,很是不安,因為那個微揚的唇雖成功柔和了主子冷峻的五官,但只要細看的話,就可發現他瞳中的冰霜,依然處于零下好幾度的狀態,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這讓他的背脊不由地泛起陣陣冷意。

他……是不是太多事了?

歐陽訣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然後他放下已空的酒杯,將背靠著椅背,頭顱後仰緩緩閉上眼,打算小憩一會。

至于旁邊那個多嘴的家伙,他懷心地決定讓他站在那繼續干著急。

整個房間就這樣隨著主人的合眼,又一次地靜默了下來。

展立暗自翻翻白眼、在心中暗自啜泣,懊惱著剛剛怎麼沒咬到舌頭,這下不知道要罰站多久了。

嗚……誰來救救他呀!

嗶、嗶、嗶……

一個刺耳的聲音打破病房內原本的寧靜,喚來了不少吵雜的聲音,直到儀器屏幕上的綠色線條,由橫向直線變為曲線,慢慢起伏著︰「陰小姐,令堂已有生命跡象了,不過她心跳非常弱,我需要再為她做一下檢查,麻煩你先出去等一下。」施予急救的醫生,同情地看著一開始就站在一旁心急如焚的女孩。

女孩順從的點點頭,旋身艱難地踏出病房,緩緩在靠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母親有先天性心髒病,不能受刺激,現在父親乍然去世,與他相愛的母親,其病情就更加惡化了。

雙眸望一眼已經合上的門扉,女孩垂下頭顱,整個人瞬間崩潰,再也壓抑不了的哭出來。

她已經失去了寵愛她的父親,她不想下一刻,連一向疼她的母親也沒了,可母親那張了無生氣的臉,讓她好害怕——現在里頭的那群醫生、護士,是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了……多虧展立一再的雞婆,歐陽訣只好走進這間隸屬天武門的醫院,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橫豎他都要見到那替父還債的倒霉女子。

才拐進通往病房的走道,歐陽訣便被不遠處一頭直柔如瀑的長發給吸引住了目光——越靠近坐在椅上頭顱垂低的女孩,他越欣賞那一頭烏亮的頭發。

雖沒看到那名女子的面容,但他可沒忽略她所處的位置,正是他那快要沒命的岳母病房外。

眯起厲眼,他的神情閃過一抹無情狠絕。

真是可惜!歐陽訣為那如絲緞般的黑發,竟長在那最該死的人兒身上而嘆息著。

這時,女孩忽地抬起頭來,盯著對面病房的門板,歐陽訣驀地停下腳步。

原來在那黑亮的長發下,是一張純淨絕美的臉孔,而那雙眼楮——歐陽訣盯著她,這個叫陰琦的女人,讓他在一瞬間以為看到了多年前的舊識。

甩掉腦海中不經意被挑出的麗影,他馬上將飄遠的心思拉回。

從沾滿淚珠的容顏上,他仍可以看得出她原本清純秀麗的模樣,及無法掩飾的月兌俗氣質。

她那哭腫的雙眸,讓誰瞧了都會心疼不已,相同地,她那看來干澀慘白的嬌女敕唇瓣,更是讓人有股想滋潤它的。

呵!真是夠可憐的!

連一向冷情的他,都幾乎想好好的保護眼前這個嬌滴滴的人兒,不讓她受到傷害了。

眼底掠過嘲諷。沒錯!是幾乎。

心隨意動,他坐到她的身邊,溫柔地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同時伸出一掌輕拍著她的背,讓她盡情地在自己的身上發泄。

陰琦在淚流不止、驚徨無助之際,突然感受到一股支持的力量。

一雙厚實的大手給了她支撐,一個寬厚的胸膛讓她依靠,更重要的是,他熾熱的體溫給了她此時最需要的溫暖,她直覺地反手抱緊他,仿佛是溺水的人兒抓到救命的浮木似的,整個人黏貼在他身上,淚流的更凶了。

「媽,別丟下我……求求你……別丟下我啊!」陰琦拼命地摟著眼前的人,呢喃的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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