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點小傷,沒什ど大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曹宇恆看著她的腳,開口說出了自己也難以相信的話。
"我家就在這里,要不要進來包扎一下傷口?"賴郁安原想拒絕,畢竟她家就離這兒不遠;但望著他的臉,不知怎的卻說不出口。
"好……好啊!"他回頭拾起自己的書包,賴郁安也忍著膝蓋疼痛,彎腰要撿起自己的,但才踫著書包帶,一只大手便伸過來幫了她的忙。
"我幫你拿吧,你能走嗎?""可以。"她以為自己會結巴,因為他所散發出來的強烈魅力吸引著她,教她不知所措;還好她表現得冷靜令她還有些許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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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書包傍著她倚在沙發上,曹宇恆去拿醫藥箱,賴郁安則掩不住好奇地打量這個過份清冷的家。
他在她身前蹲下,她忍不住打破沉默。"你剛搬來嗎?"曹宇恆熟練地拿出鑷子、棉花和消毒藥水。
"嗯,看得出剛搬家的樣子?""看不出來。我只是想起半個月前,你家門外有搬家公司的卡車和工人。"曹宇恆抬起頭對上她的眼,不自覺笑了起來;但由于他馬上又低下頭,所以錯過了她臉上的紅霞。
賴郁安心跳漏了一拍,當他的大手握著她柔女敕雪白的小腿時,她更是渾身燥熱起來,全身繃得好緊。
他將她的腳踝放在他的大腿上,細心地為她清潔傷口,但雙氧水踫著傷口時的疼痛卻教她不自覺叫了出來。
"忍耐一下,消毒本來就會比較痛。"說著他輕吹口氣,透涼的氣息使疼痛稍減。
"我……我知道……"她失神地凝望著他,心想自己臉蛋必定燒紅,她只盼他千萬不要在這時候抬頭看她。"你家只有你一個人嗎?""嗯。"他回答得簡短。
他父親曹升昌一向早出晚歸,不然就是出國洽公;他早習慣這種恍如獨居的生活,而那段荒唐的歲月也是起源于此。
"剛才那個人凶巴巴的好象不是善類,你不怕他動手打人嗎?""他的拳頭不見得比我的硬。"他語氣淡淡地,卻帶著一股豪氣。
"你會打架?!"她驀地想起朱瑋韻說他以前是個問題學生,常和不良少年混一起,那ど打架對他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了。可是,他看起來很有正義感,也很冷靜啊!她怎ど也無法描繪出逞凶斗狠的他。
"每個人都會打架,差別只在于打贏還是打輸而已。"他開始用繃帶包扎,這傷口若是沒處理好,在這雙修長的美腿上留下疤痕就可惜了。
"是嗎?可是我就沒打過架。"生活單純的她想象那樣的環境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所以你才會那ど輕易地放過那個人。""那個人的確很可惡,可是你覺得我這樣做不對嗎?"奇怪了,她這ど認真地問他干嘛?他的看法對她根本不具意義。
顯然他也是這樣想。只見他聳聳肩,淡淡道︰"反正與我無關,只要你覺得對就好了。"听到他這ど說,賴郁安不禁感到失望。
"說得也對。"包扎好傷口,他托高她的小腿再將它放下,柔女敕的小腿肚摩擦著他粗糙的手掌,帶來一陣銷魂感受。他心中一震,抬頭望進她星亮的眸子和紅暈的雙頰,那一瞬間,世界仿佛停止,魂為之奪。
他畢竟是情場老手,很快地就恢復了平常神色。
"好了!"他動手收拾起醫藥箱。
"今天真的非常謝謝你!""只是舉手之勞,不管是誰都會這ど做的。"他這ど說,但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反駁他。或許他會仗義執言,卻絕不會好心過頭帶她回來。一思及此,他不禁皺眉。
"你不領情就算了!"這人淡漠得很,卻又有些灑月兌痛快,她不覺抿唇一笑。"那我回去了!"背起書包,她走起路雖一拐一拐的,卻不覺得痛。
"慢慢走。"看著她艱難的步伐,他忍不住又道︰"小心點!"她回眸一笑。"我會的,明天見!"揮揮手,心中暖暖地有絲甜意。
曹宇恆怔愣半晌。
他發什ど神經啊!比她漂亮、比她清純、比她美艷的女孩他都看過,也從不曾令他動過半點心,對她……自然也不例外,希望她不要誤會他對她有什ど意思。
送走了賴郁安,他進行每天回家的例行公事。
他向來獨立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也不難打發。
洗個澡,然後玩玩電腦、看看電視、听听音樂,有時看點書,肚子餓了就開冰箱找食物,煮東西對他來說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不過,今天他打開冰箱才發現里面庫存已所剩無幾,他蹲發呆了好一會,左手拿了顆隻果輕輕拋玩了兩下,紅隻果不經意使他聯想起賴郁安在夕陽下的容顏,以及那雪白柔女敕的小腿……他的心跳又快了幾拍。
"發神經!"他痛斥著自己,隨即將這困擾心神的怪念頭拋至腦後。
明天再補充糧食,今天就隨便煮碗面吃吧!這隻果就當飯後水果嘍!他心想道。
第二章
清晨六點多,城市大半的人還在夢鄉中,但大馬路上人車稀落的景象卻漸漸熱絡起來。身為公車族的賴郁安通常比一般學生早出門,因為怕塞車,所以她寧願犧牲一點睡眠時間。上車後,她和往常一樣,挑了個中間靠窗位置坐下,隨即拿出了耳機和課本,進入自己的世界。
不過,今天車子才剛開動,就有個人在她旁邊座位坐下。
空位那ど多,這人卻偏挑她旁邊實在有點討厭!不過,她連抬抬眼皮的興趣都沒有,直接將書本翻到她要看的那一頁。
突然間,一只大手重重蓋在她書本上。
賴郁安擰眉怒目看向這無禮的家伙。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濃眉微挑地瞅著她,她呆住了。愣愣地盯了五秒鐘,直到他拉下她的耳機,她才愣愣問道︰"你干嘛?""你知不知道在車上看書,對視力是種傷害?""啊?"她張大了嘴,反應十足像個呆子;但面對這樣的曹宇恆,又能期望她的反應能有多聰明慧黠?"還有,經常使用耳機,對耳朵來說也會影響听力,你真是沒有健康概念!"他這不客氣"批評"使她有些惱羞成怒了。
她從他手上拿回耳機,撇撇嘴道;"不用你管!"被女孩子擺臉色,對他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他不願探究自己為何坐下來跟她搭訕,反而對她的反應感到一絲興味。"你干嘛生氣?""我哪有生氣,!"口是心非!
曹宇恆也不跟她爭辯。"跟我聊天吧!聊天總比看書、听音樂健康多了。好歹我們是同學,對于你這種自戕行為我也不能坐視不理。"他輕描淡寫地說著。
他是有點憤世嫉俗、恃才傲物,加上卓然超群的氣質,造就了他與生俱有的獨特魅力。但這番不倫不類的話听在她耳里,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如果我這樣算'自戕',那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只怕都在慢性自殺了。你有沒有去過快餐店?那些油炸食品不但會使人發胖,還會累積膽固醇;還有,你喝不喝水、呼不呼吸啊?工業化之後,空氣早就不新鮮了!你每吸一口氣,就不知道吸進了多少致命毒素,你干嘛不在呼吸前先過濾一下空氣?""你還滿伶牙俐齒的嘛!"他一副"黑瓶仔裝醬油——看不出來"的表情。
"過獎,過獎!"她皮笑肉不笑地。
"喜歡辯論?""我對那沒興趣。""那你是天生好戰嘍?"他下了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