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上的沙子,王海微笑的攬著陶陶的肩膀,「她是我的女朋友,明白嗎?」喃喃的抱怨,「別人說話要好好听,什麼哥哥?亂來……」然後瀟灑的帶著陶陶離開。
轉過身去時,陶陶忍不住噗哧一笑,在他肩窩打了一拳,「就叫你別玩得太過火。」這些外強中干的家伙,哪里抵得上他一根手指頭?
「一點都不過火啊。」王海很享受她這一舉,「我有拿捏分寸,他們沒受什麼傷啦。」那個健美男頂多有點腦震蕩而已,沒什麼大礙啦。
陶陶無奈的搖搖頭,笑了起來。身處于戀愛的甜蜜和悠閑的度假氣氛中,她顯得分外嬌美,這一笑,讓路人都有些腿軟,眼神都痴了,還引起好幾對情侶爭吵、沙灘車相撞,還有人從滑板上跌下來。
王海頭疼的回頭望去,「陶陶,妳的桃花真是……旺啊。」
陶陶跟著轉頭,有些無奈,「喜歡漂亮的事物是人的本性。」她聳聳肩,「所以我盡量不笑,也盡量穿得中性點……只是泳裝很難中性呀,我總不能穿著襯衫下水吧。」
「千萬不要!」萬一她真的穿著襯衫下水,等她上岸時,若隱若現的才更危險,到時他豈不是要拿烏茲沖鋒槍趕開這些瘋狗?
「唉,」他嘆了口氣,「女朋友太有魅力,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他抱怨著,「好歹我之前也有很多女人垂青啊,怎麼一站在妳身邊,我就成了隱形人?」
陶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得他很不自在。「……有了這麼有魅力的女朋友,我眼中怎麼還看得到其它女人?妳別亂想……」
「你可以單獨行動。」陶陶將他摟住自己的手移開,「要去把妹也可以,保證你會是目光的焦點……」
「等等,妳想去哪兒?」王海急急的跟在她後面。
「我去探望那些肌肉男,你好像把他們打傷了不是嗎?總是要去慰問一下,順便一起喝杯啤酒吧。」她笑笑的往前走,卻被王海一把拖回來。
「不準!」他凶起來。
「笨蛋。」她忍不住大笑起來,「桃花甩都甩不掉,還想主動去找?你喔……」
王海望著她的歡顏,忍不住吻了她。在金光閃爍的墾丁海邊,向晚的夕陽將他們的熱吻凝成一個美麗的剪影。
「……很多人在看。」陶陶有些喘的說。
「讓他們看。」王海巴下得可以昭告天下,如果能來個擴音器或攝影機更好,或者SNG全國轉播,那就更美好了。
陶陶卻將他推開了點,「這里是公共場所啦。」牽起他的手,繼續漫無目的卻親密相依的散步。「你若要跟每朵黏上來的爛桃花生氣,那你得先把『食為先』的客人打跑一半。」她取笑著他。
「其實,就像妳說的,每個人都喜愛欣賞美麗的人事物。」掌心傳來的親密溫度,讓他覺得很踏實。「妳身上匯集了許多特質,並不只是美貌而已。每個看著妳的人,都能看到他想看到的那個部分吧?我也曾是這樣仰望的人之一,所以我明白,也並不真的討厭那些仰慕者。」
他安靜了一會兒,「除非他們越界了。」想到那幾個肌肉男邪佞的眼神,還有幾分動氣。
「我沒你說的那麼好。」陶陶有些不自在,「坦白說,比我美的人很多很多,我只是個普通的廚師,實在……沒有資格得到這些愛慕。」
她眼中泛著少有的柔情,「其實,只要不干擾到我的生活,對于每個懷著善意親近我的人,我都是感激的。陌生人的善意……讓人倍覺溫暖,尤其我又這麼不會和人相處、這麼笨拙,除了廚藝之外一無所知,所以,我深深感激每個和善的陌生人。」
王海終于知道,為什麼他會越來越愛陶陶了。
在冷漠的外表下,她有顆溫柔而善良的心……他何其有幸能和她在一起!
「其實,有個斬斷桃花的好辦法,那些愛慕妳的人……不會再帶給妳任何困擾。」他一本正經的說。
陶陶睜大了眼楮,眼里寫了大大的問號。
他拉過她的手,將食指勾在她的無名指上,權充戒指,「嫁給我吧,陶陶。」
她板起臉,霞紅卻染上了小麥色臉頰。「這是戒指?哪有求婚的時候順便戴戒指的?」
他偏了偏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呃……斬斷桃花?這似乎是個好主意。」她輕咳一聲,「我們試試看吧。」
王海咧大了嘴,歡欣的和她額踫額。地上的影子,親密的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離。
兩人牽著手走回民宿,王海突然手一緊,拉住陶陶。
「呵,終于還是找來了……」
只見民宿主人正在和一個旅客模樣的少年說話,陶陶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什麼端倪。
「那是廖家的人。」王海聳聳肩,「我堂弟,他叫言武。」真受不了,老頭連小堂弟都拖下水了。不過,論追蹤,還沒有人比得上這個還在冒青春痘的小表。
「從後門溜進去吧。」他拉著陶陶悄悄的潛行至後門進去,把在廚房里煮菜的太太嚇了一跳。
「不瞞您說,」王海語氣誠懇而靦?,「我和陶陶是私奔的,現在家里人找來了。」他無辜的笑了笑,「這些天的食宿費用能不能先跟您結清?噓……我們等等從後門溜走,我怕陶陶被抓回去……」
陶陶瞪大眼楮,看著他說謊不打草稿,還面不改色的博得民宿主人的太大的同情。
最後,他們悄悄扛著行李從後門溜出去,上了停在後巷的車。王海還惡作劇的故意在言武面前倒車,才揚長而去。
言武張大嘴,氣急敗壞的喊,「堂哥!伯伯有話要我……你別跑,別跑!」他跨上機車追了上來。
「啥?你說啥?大點聲,我听不清楚啊∼∼」王海惡意的按了長長的喇叭,狂笑著飛車而去。
原本言武還騎著機車猛追,追逐了幾個小時,等他們上了高速公路,他氣得停車摔安全帽,捶胸頓足。
「一定要這樣嗎?」陶陶有些頭疼,她究竟是跟怎樣的人在一起啊?
「哈∼∼等老頭听到言武的回報,不知道會不會氣到七竅生煙?一定很好看……哈哈哈∼∼」他開心的大笑。
「我們要去哪兒?」陶陶有些啼笑皆非。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他笑咪咪的,「這是沒有目的的旅行,旅行本來就是一種冒險嘛。對了,妳想要怎樣的婚禮?」他在心里盤算,不管她的要求有多麼匪夷所思,他都有辦法弄出來。
「公證結婚。」陶陶想也沒想就回答,她最厭惡麻煩,也不喜歡婚紗,還是公證最簡便。
「就這樣?」他奇怪的看她一眼。
「不然呢?結婚是我們兩個的事情,跟別人又沒關系。」她也奇怪的看他一眼。
「……等我們到了下個城市,就去挑戒指。」沉默了一會兒,他不無遺憾的回答。
他們最後在高雄停駐。原本王海想要買個蒂芬妮的鑽戒,但是陶陶卻選了個樸素的白金戒指。
「不用替我省錢。」為什麼陶陶要跟其它女人不一樣?就算鑽石恆久遠,一顆就破產,不過會破產的是別人,不是他王海。這些年為廖家拚死拚活,他早就累積了一筆可觀的財產。
「不是的。」陶陶很滿意的看著樸素的白金戒指,「我要鑽戒做什麼?做菜不方便啊。而且,我若戴上了婚戒,就沒有月兌下來的打算,白金很好,戴著做菜也沒關系,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