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王海笑了起來,「廖家和我有什麼關系?我現在是『食為先』的老板。照莊韜的脾氣,是一定會動手的,只是,我本來不打算跟他動手……」他深情的望著她,「但是事關我的女人,那就不一樣了。」
陶陶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默默的偎在他身旁。她的心里,充滿了無言的柔情和滿足。
等到一點,莊韜果然來了。他的確是一個人,臉上依舊是壞壞的笑。「哦?就你們?」他滿意的笑了起來,「王海,我沒看錯你。」
王海也笑笑,「又不是頭一天認識。」
「動手吧。」莊韜很霸氣的上前一步,「我們還沒有分個勝負呢。不要跟我說你受傷末愈,已經這麼多年了!不要讓我覺得能夠一戰的對手這麼沒用!除了我們的恩怨,還有她,」他指了指陶陶,「贏的人可以帶走她,如何?這樣能夠激勵你使出全力嗎?」
王海還沒開口,陶陶已冷漠的上前一步,「我不是獎品。我的命運,我自己決定,還有,我不會看著我的男人拚命,自己卻在後面咬手帕、絞手指。」
「二打一?」莊韜輕蔑的撇撇嘴,「也行!」
「我不同意。」王海依舊輕松自在,「莊韜,有什麼樣的仇非得打這場不可?事實上,你是贏家--我退出了廖家,廖家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你建立新秩序,我們的仇怨早就了了。
「至于你要陶陶……這種事也不是打一架就可以解決的,就算你打贏了,陶陶願意跟你走嗎?就算她讓你給強帶回去,她的心呢?你號稱美女殺手,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吧?再者,我們兩個是不會讓對方單打獨斗的,而你只有一個人……勝之不武。就算你要打,我們也恕不奉陪。」
一長串的話听得莊韜頭昏腦脹,心里不禁大罵,這小子不該傷了腿,該傷的是那該死的舌頭!怎麼簡單明了的勝負到了他嘴里,所有的理字全讓他佔盡了?!
「你不打?不打我就砸了你的店!」他吼了出來。
「我認識的莊韜不會對死老百姓下手。」王海搖搖頭,「來我店里的都是些死老百姓呢。」
真會被他氣死!「廢話少說!打不打一句話!」
「我們是可以打……」王海笑咪咪的,「但是你只有一個人呀。」
「再加一個人就可以了,是嗎?」一個嬌弱的聲音從陰暗處傳出,娉婷的雪白身影楚楚的走了過來,面貌漸漸清晰--
竟是王海的同父異母妹妹,若晨。
她雙眉緊顰,嬌嬌怯怯的,像是滿懷心事。她不敢看王海,目光飄忽,「現在是二對二,可以打了吧?」
「若晨。」王海皺起眉,不贊同的喊了一聲。
「海哥哥,讓一切都有個結束吧。」她幾乎是懇求的,眼中隱隱有著淚光,「打過這場,你若贏了,我再也不來煩你。」
王海抱著雙臂深思著。
莊韜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妳是王海的妹妹?!那妳為什麼還給我王海的下落?」
「莊先生,請你別問。」她嬌弱的臉龐滑下兩行珍珠般的眼淚,「等打贏了,我會坦白一切。」
「打贏了,妳就不會再來?」王海苦笑。即使若晨不來,他父親也會派別人來,不過……能夠讓若晨擺月兌這令人憎惡的任務,也算是收獲吧。「莊韜,你說呢?」
「只要可以打敗你就好。」他熱切的露出壞壞的笑容。
王海望了望陶陶,她溫柔的點點頭,和他並肩站在一起。「莊先生……這架打過,無論勝負,你都不再打擾我們?」她美麗的眼楮流轉著堅定。
「沒問題。」他幾乎是激賞的望著這個絕艷的女子。不過,他也並非沒有大腦,方才的幾個鐘頭內,他已經打探清楚陶陶的底細,非常有把握。
夜風吹起,卷起幾片落葉,清涼的夏夜有股蕭颯的殺氣。四個人默默相對,誰也沒有先動手,都在等最適合出手的那刻。
當氣氛緊繃到最高點,莊韜和若晨幾乎是同時攻向王海,陶陶的手刀也攻向了若晨。
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王海和陶陶配合得天衣無縫。單挑的話,或許陶陶和王海未必能贏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但是他們朝夕相處,默契非比尋常,僅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可以心領神會的互相支持,將戰力發揮到最大。
不像莊韜相若晨倉促成軍,又各自獨立作戰的多,雖然武藝高超,但是配合中不免互相掣肘。原本以為王海重傷後腿不方便,應該可以很快打敗他,但是他的武藝仍然在身,和陶陶搭配得又好。
再說,他們都小看了陶陶這個廚師。
只見她矯健如游龍,在王海身邊游斗,她的身手又厲害,一旦沾上,幾乎都是最脆弱的關節,加上王海扎實的攻擊,簡直教他們措手不及。
若晨武藝較弱,王海對她所學又知之甚詳,她為了躲避王海的快攻,卻又迎向陶陶的攻擊,只覺肩膀一陣劇痛,已然月兌臼。莊韜緊急來救,卻又一時疏忽,讓陶陶卸了一肩關節。
莫名其妙的落敗,莊韜很不甘心,難以相信的抬頭看著陶陶,「不可能的!妳是陶家的小女兒,就算是少林俗家弟子,也不可能有多高的武藝,更不可能會分筋錯骨手!」
「誰說這是分筋錯骨手?」陶陶緩了緩呼吸,和王海站在一起,「我從來不會什麼分筋錯骨手,只不過呢,我旁听了五年的解剖課程。」她露出輕松而迷煞人的微笑,「哺乳動物的關節都差不多,若想不傷刀刃的支解,這可是非學不可的。」
她伸手握住王海,「要知道,廚師的修業是很嚴苛的。」
王海笑了出來,「親愛的,這是庖丁解牛?」
「呵呵……也可以這麼說。」陶陶的笑聲很溫潤動听。
望著這對情侶走遠,莊韜沒好氣的靠著牆,咬牙接上自己的肩關節,又粗魯的幫若晨接上月兌臼的肩膀。
若晨痛得眼中泛著淚花,卻沒有哭。
越想越氣的莊韜突然對著她大叫,「妳為什麼不多堅持五分鐘?我就快收拾王海那小子了!苞妳打架真是沒默契,沒默契!都是妳∼∼」
她滿懷心事,被莊韜這麼一吼,有些錯愕,「啊?」
「啊什麼啊?!」莊韜不由分說的將她架起來,「妳需要進行特訓!廖家的女兒居然這麼弱,那怎麼可以!至少也要能當我的對手啊∼∼」
什麼?若晨整個人呆掉了,「欸?我不是……我不行,莊先生∼∼」
「閉嘴!」莊韜快氣死了,兄債妹還!既然她老哥跑去當死老百姓了,這個還在廖家的笨妹妹只好由他來訓練了。不然將來要他無聊到死嗎?「我一定會好好鍛煉妳!妳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莊先生∼∼不關我的事啊∼∼」若晨簡直要昏倒了,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過,她微弱的抗議,好像敵不過莊韜堅強的意志……
第八章
小曾的男朋友迷迷糊糊的醒來,卻在床畔撲了個空,馬上清醒了。奇怪,才六點半,小曾呢?
他緊張的從床上爬起來,發現小曾拿著望遠鏡,趴在窗台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小曾……妳在看什麼呀?這麼早起……」他揉揉眼楮,連上衣都沒穿,就想給他親愛的女朋友一個早安吻--
沒想到小曾身邊發出一聲慘叫,原來是曉諭,她不知道何時來了,正搗著眼楮尖叫不已。
小曾一把推開男朋友,很凶的對他說︰「去去去,別打擾我們∼∼快去把衣服穿上!」她轉頭安慰曉諭,「別怕啦,是我家的傻大熊,我叫他把衣服穿上,乖乖,不怕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