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用唇摩挲著她的唇,像是把她當什麼好吃的東西一樣輕輕啃舌忝,輕憐的吻著,不斷的引誘她張開嘴,她覺得有點頭昏眼花,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又讓他吻了個徹徹底底。
「還覺得惡心嗎?」日朗貼著她的女敕唇,誘哄的聲音低沉,讓楚楚的心里一陣騷動。
「還有點……」她愣愣的答。
「那再來好了,習慣了就……」
楚楚用力的把他的臉推開,「誰、誰要跟你習慣!」她清醒過來。啊啊啊∼∼他們在學校附近的公車站牌做什麼?她會被退學!啊∼∼太可怕啦∼∼完蛋了啦!一定都被看到了,我會被退學,嗚……」
「放心啦,我這車有貼隔熱紙,外面的人看不到的。」日朗平穩了呼吸,又露出那和煦純真的笑容。「楚楚,我會負責的。」
啥?她瞪著日朗,像是他頭上長出三只角一樣。
「果然要身體力行,原來這種感覺就是『喜歡』呀……」他撫著下巴深思,「原來我喜歡妳,所以才會一直追著妳跑。妳覺得十八歲訂婚會不會太早?」
啥啥啥?他說什麼?「我不喜歡你!我一點點也沒有喜歡你!」楚楚驚嚇地跳起來,悶哼一聲,她又撞到頭了。
「等妳習慣了,就會覺得我也很不錯喲。」日朗笑咪咪的指著自己。
「讓我下車!」她看錯了!她怎麼會認為他雖然有點智障,但還算善良?他根本是扮豬吃老虎!
「我很期待去楚家吃飯哦,我會跟妳爸爸討論一下,是不是要安排妳去安全一點的地方『打工』……」日朗開了安全鎖。
這小人!這個可惡的小人!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但是她沒有下車,反而系上安全帶,「你不是要送我回家?」
日朗含笑的發動了車子,「唔,我覺得楚伯父似乎也不用知道妳在哪兒『打工』了,女孩子長大了,總是有些自己的隱私嘛。」
楚楚咬牙切齒的望著他,大大的哼了一聲。可惡啊∼∼她居然被吃得死死的,真是太可惡了∼∼
「不要說我認識你。」離楚楚家還隔了三條巷子,她就吵著要下車,「听到沒有?不要說認識我!」
她只是個可憐的小女孩,當然沒辦法阻止這場悲慘的晚宴,但總是要把傷害降到最低吧?
「拜托人是這種口吻嗎?」日朗滿臉受傷,「我的耳朵有點不好,太大聲我反而听不清楚。」
楚楚只覺得秋天似乎提早來臨,蕭瑟的風吹過幾片落葉。「麻煩你,不要跟我爸媽提起我們認識的事情。」她忍耐得全身格格發抖。
「來不及了,我的心已經被妳傷害到了。」他將臉一別,「我一點也不想欺騙妳爸媽,我是真心想跟妳在一起的。」
楚楚努力撫著胳臂上的雞皮疙瘩。他的神經是什麼做的,為什麼可以若無其事的說出這種話來?
「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幫我的忙吧,別讓我爸媽知道我們認識。」她拿出所有本事,盡力讓自己看起來萬分誠懇和楚楚可憐。
日朗努力忍著笑,差點就破功。「如果……如果妳能在我臉上一吻,或許我破碎的心靈可以痊愈。」
不揍他兩拳,她會氣到爆炸!這家伙抓住她的小辮子就死纏爛打,真讓他追到手還能活嗎?
她快如閃電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逃難似的跳出車外,「再見……不不不,最好不見了。」
日朗笑得很得意,摩挲著下巴,「若能夠往左幾公分的話……」
楚楚再也忍受不住了,惡狠狠的往他的車踹了兩腳,「快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也對,慢慢來才有樂趣呀。」他笑著揮揮手,「明天見。」
「誰要跟你明天見!」楚楚怒吼著揮拳,氣沖沖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楚楚實在太氣了,所以沒有看到對街的繼母。繼母瞇細了眼楮,望著手里的商業周刊,這一期剛好有林日朗接受訪談的報導。
她太大意了!這丫頭是怎麼跟林氏企業的長孫搭上線的?這個賤人……她憤怒地扭曲了整本周刊。
她哪里出差錯了?楚楚有點心驚肉跳的想。
這幾天繼母似乎特別神經質,也特別易怒,原本在父親面前她還會擺出賢妻良母的樣子,但是最近卻好象有點不顧一切。
她一進門就開始挑剔。從她回家的時間,放鞋子的位置,到她泡的茶,也突然關心起她的功課,只要有一點不合意,就會來一頓夾槍帶棍的冷嘲熱諷或怒罵。
她被罰洗廚房或不準吃晚飯的次數漸漸頻繁了起來,連她爸爸都覺得有點不安。
「親愛的,楚楚就算不對,也不要這麼嚴厲的處罰她。」一向溫柔的妻子突然走了樣,楚懷實在很不安,也怕人說閑話,「楚楚,反省了沒有?好了好了,別跪在那邊,趕緊去吃點東西寫功課。」
「。你……」繼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這麼盡心盡力教導女兒,你卻當我是黑心肝的後母!你只顧大陸的工廠,把整個家都丟給我,楚楚若是走了歧途,大家都會說我這後母不好!我這樣忍耐寂寞,一個人帶三個女兒,你卻這樣對待我,我我我……我忍不下去了,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大家都說我不好,連你都這麼說……」
楚楚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還得裝出害怕懺悔的樣子,乖乖的回房挨餓。
還怕妳把我餓死不成?她在心里冷笑,掀開藏滿好東西的地板,掏出一包仙貝,和一罐果菜汁。
大概是更年期吧!真是令人傷腦筋的女人。
但是她心里還是有點不安的。為啥繼母最近瞪著她的樣子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她最近做了什麼呀?
每天六點準時回家--社團活動的正常結束時間加上通車,這可是她精密計算過的,雖然說她常常蹺社團,但是繼母不會知道的。功課?其實她考得不算差也不算好,比起那兩個妹妹都略低些,怎麼現在要她做妹妹的表率,要她當資優生?
幾時她這麼偉大,被承認是她們的姊姊啦?
抓抓頭,她實在想不出來。「小鷹,我覺得她好象發瘋了。」她對著獵鷹訴苦,「搞不好我得提前離家了……」
只是很麻煩。她小的時候離家出走過一次,勞師動眾不說,被逮回來以後,差點讓繼母掐死--
「妳就巴不得讓我丟臉是嗎?啊?」繼母打斷了雞毛撢子,狂怒還是止不住又繼續打,「沒錯,我就是後母!既然大家都認為我會虐待妳,我就如大家的希望好了!妳還敢不敢偷跑?敢不敢?妳敢再偷跑我就打斷妳的腿!」
她哭得嗓子都啞了,而爸爸早就借口要去公司處理事情跑掉了,她沒有任何人可以求救。
打到累了,繼母忿忿的將她往儲藏室一推。
「妳是個無可救藥的孩子!一切都是妳不好!」她「踫」的一聲關上儲藏室的大門,就這樣把她鎖在里頭,直到父親把她放出來,已經過了整整一天。
她一直不敢反抗,直到她開始打工,眼界寬了,終于在一天沒有理由的責打時,搶過藤條折成兩半,冷冷的望著繼母,眼中寫滿了怨毒。
從那天起,繼母就有點怕她,之後繼母就不再打她了,只是改用冷嘲熱諷和譏罵的方式。
真奇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繼母這麼不顧一切?
楚楚躺在床上,想不出來。唉,听說日朗明天要到她家吃飯……她突然覺得四周打上哀怨的重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