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愛情低能情侶!
他呆了一會兒,終于意會過來,勇敢的推開門——
澤郁的嘴張成了O形,臉上的淚珠還沒干,「……表姐,你還騙我說門鎖修好了!」
「不用感激我了。」梅茵疲倦的揮揮手,「你們好好的‘當面’談談。阿姨,我快累死了,我們去喝下午茶吧。為了幫助這對弱智情侶,我真的會活活累死……」
一旁看戲看得笑呵呵的謝媽媽拿起錢包,「辛苦啦,梅茵,阿姨請你吃大餐。剛剛的表演真精彩哩。」
「阿姨也這麼覺得?可真是累死我了……阿姨,為什麼你這麼聰明伶俐,生出來的女兒卻這麼笨?」
「誰知道?大概跟她爸爸一樣吧。我跟你說,她爸爸追我的時候啊,說出來真的會笑死人……」
望見她們兩個談笑著離開,澤郁簡直哭笑不得。她的家人……居然就這樣把她丟在家里,跟一個男人單獨相處嘆!
「小郁,我只要你。」晏庭熾烈的目光像是要灼傷她一樣,連呼吸都為之所奪。「除非你不愛我,不然我不會走的。」「我……」眼淚幾乎奪眶而出,「我……」
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好嗎?我們在一起……我會讓你有信心的。試著相信我好不好?」
拒絕他,拒絕他!難道過往的經驗沒有讓你學到什麼教訓?
她心里有個聲音在吶喊著。但是……他的手這麼溫暖,這麼保護的握緊自己的手,教她要怎麼拒絕?
或許,所謂的永恆,不過就是這剎那間的真摯吧?
怕什麼?為了這雙溫暖的手,未來的心痛不算什麼。
閉上眼楮,眼淚如珍珠般滑過俊秀的臉龐,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冷不防的,激動的晏庭抱住了她,再次吻上她如玫瑰花瓣的粉女敕雙唇。
啊呀……又是這種令人戰栗的感覺……
只是——
等澤郁清醒過來,晏庭已經飛到房間的另一端,撞上書架跌了下來。
咦?她又……下意識把許大哥摔了出去嗎?
「對不起!對不起!」她慌張的奔過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是我不該嚇到你……」苦笑的晏庭還沒把話說完,書架上的獎杯晃了兩下,神準的襲向他的腦門。
「許大哥!」澤郁慌張的拼命搖晃昏過去的晏庭。明明應該哭的,她卻有種悲慘的喜劇感。
她不該拿大多空手道獎杯的。
澤郁緊急將晏庭背到醫院,醫生說他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此時,已經清醒的晏庭和她默默相對。
她本來正在流淚的,但是,看到他裹著紗布的頭,又想起剛剛卡通似的場景,她噗哧一聲笑出來。
「你還笑?」晏庭覺得有點悲慘,「不會每次吻你都得進醫院吧?」
「應該……應該不會吧,我只是不習慣啊……」她象牙白的臉孔出現了紅暈,像是兩抹朝霞。
「你要負責。害我腦震蕩……你要負責。」他板起臉孔。
「怎、怎麼負責?」朝霞似的紅暈更深了。
「你過來……等等。」晏庭腦中警訊大作,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小郁,你先把水果刀、茶杯,還有隻果什麼的,通通收到抽屜里。」
她眼中出現大大的問號,不過還是照辦了。
看著清空的光潔桌面,晏庭安心了一點點。「然後把椅背靠緊抽屜。」見她乖乖照做,他滿意的點點頭,「嗯,這樣就打不開了。」
四下望望,危險物品就只剩下點滴了。
他不太放心的叮嚀,「你知道的,萬一空氣跑進點滴瓶里,我會嗚呼哀哉的,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她緊張起來,趕忙檢查點滴瓶有沒有問題。
真是「賭命」的愛啊。愛上一個身手敏捷的「下意識女殺手」,實在是……
還能怎麼辦呢?誰教他就是愛她阿。
「過來。」他輕輕模著澤郁柔軟的頭發,「既然要負責,就先蓋章吧。」
扒章?「我沒帶印章出門。」
「這樣蓋……」晏庭大手一壓,吻住了她。
這次他有了防備,在澤郁還沒動作之前,已經先抓住了她的手。
「再摔一次……我會殘廢喔。」貼在她唇上,他含糊不清的說,「我希望能四肢健全的和你一起進禮堂……」
病房門口,被澤郁的電話急急召來的表姐和謝媽媽,面面相覷的對看了一會兒,悄悄的把門關上。
「愛情真偉大啊。」梅茵喟嘆著。
謝媽媽難以相信的望了望病房,「偉大?」這兩個孩子……她這個當媽的人,實在說不出「蠢」這個字。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嘛。
「是偉大啊。平常我看小郁念書也算聰明,學武也有天分,什麼都會一些,算得上是才女了,怎麼遇到愛情就……還有,那個許晏庭也是怪人一個。我听他們學長說,他從小拿跆拳道冠軍拿到大學畢業呢,結果被小郁像破女圭女圭一樣摔著玩,功夫馬上廢光光。愛情還不偉大嗎?」
「這麼說也是啦……」謝媽媽紅著臉,「小郁她爸爸功夫那麼好……嘻嘻,我們打架,他都得輸我呢。」
梅茵翻翻白眼。她看過英明神武的姨父被生氣的阿姨連環摔的狼狽模樣,摔完後還得求饒,請老婆大人別生氣。
「愛情真是偉大啊。」她又長嘆了一聲。
在愛情面前,人人智商、體能全降到水平以下。這玩意兒果然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絕癥。
她輕輕的發了一下抖。
第九章
他們算是在一起了……吧?
其實跟以往沒有什麼兩樣,禮拜三、禮拜五一起上課,禮拜六吃飯,禮拜天看場電影或去郊外踏青。
不過,晏庭倒是重新回道場了。
上班的確很累,可他如果生疏了武藝,很可能會死于非命。他那家學淵源又是天生武學奇才的帥氣女朋友,雖然已經努力克制了,但是,十次他「意圖不軌」,總有兩三次會讓澤郁摔了出去。
自從有一回被她從人行穿越道摔到快車道上之後,大難不死的他,決定好好從頭學習。
他認真重拾武藝後,意外減少了很多——至少他還來得及反應,不至于常跟牆壁或地面玩親親。
也幸好他鍛煉得宜,才沒被澤郁遠在南部開武館的老爸打死。他沒想到要跟澤郁交往,還得通過十八銅人陣——
此時,他人在南部的武館里,謝爸爸威嚴的剩了他幾分鐘
「你想跟我家小郁在一起?」
「是。伯父,我會好好對待小郁的……」
謝爸爸回頭叫來幾個徒弟,個個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漢。
晏庭算了算,老天爺……剛好十八個。
「你跟小郁是怎樣?是談談戀愛就算了,還是打算結婚?」謝爸爸很「理性」的問,「若只是要談戀愛,你們年輕人說好就好。如果打算結婚——」
「爸爸!」澤郁叫了起來。
謝爸爸揮揮手,「安靜點兒,沒人跟你說話。年輕人,我不是不明理的老頭,你說句話吧。若是打算結婚,我家小郁可不嫁軟腳蝦。」
「當然是以結婚為前提。」晏庭蠻勁一起,昂首回答。
「那好。較量較量這年輕人的功夫,下手別太重了。」
十八條大漢齊齊應聲,聲音響得像是打了記悶雷。
只要能娶到小郁,別說十八具血肉之軀,就算真是十八銅人,他也認了。
「請指教。」他拱了拱手。
三個小時後,晏庭不禁有些慶幸澤郁對自己的「鍛煉」,才能熬得過這種恐怖的車輪戰。雖然一只眼楮黑青了,全身上下找不到沒瘀血的地方,可他總算是熬過來了,而且還能用兩條腿站在地球表面……只不過有點發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