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廣播電台連門也不敲就沖進她們小小的寢室,將哭得發昏的玉寒搖得更暈,「玉寒玉寒玉寒……你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帥的男人藏起來不給人看的啊?你
上哪兒把來的?天啊天啊,居然藏到今天……是不是朋友啊你?居然連我都不知道!」
誰跟你是朋友啊。全寢室的人心里共同罵了一句。
鼻頭快被搖散的玉寒頭昏眼花的問︰「什麼?」
「訪客!你有訪客!是一個……喔上帝……他是奇跡,是女人夢想的救星啊!我早就看厭了校園那群丑猴子……這麼帥的男人,是生來洗滌女性心靈的……」她雙手緊握,虔誠的像在祈禱。
「有瀧澤秀明那麼帥嗎?」室友有人用廣播電台最喜歡的男明星諷刺。
「在他面前……瀧澤秀明算什麼。」廣播電台倒豎起眉毛。
能讓見多識廣的廣播電台這般陶醉……連自己最喜歡的美少年都唾棄……
室友們對看了一眼,將蓬頭垢面的玉寒從床上拖下來,拿梳子的拿梳子,拿毛巾的拿毛巾,另一個已開始開衣櫥找衣服。
「……人家在等了,不用打扮了啦。」廣播電台卻拿出囗紅開始涂。
「司馬昭。」室友咕噥了一聲,
「玉寒!快啦!有人虎視眈眈了,你還賴著干嘛?」
如果玉寒的春天真的大駕光臨了……最少她們這群倒楣的室友,耳根子可以清靜一點。再說,大家也好奇是怎樣的帥哥可以讓廣擂電台涂囗紅。
簇擁著玉寒到交誼廳,才發現今天人特別多,似乎宿舍的女生全員到齊,而且異常的安靜……
一看到訪客,她們也突然沒了聲音。
真的,瀧澤秀明算什麼!
眼前這位美男子穿著合宜的西裝,眼楮看著窗外的綠意,臉孔線條優美不用說,漂亮的男人還會少嗎?但是漂亮又氣質獨特的男人,幾乎找也找不出來。
他是這樣的溫和,這樣的燦爛,靜靜的微笑,連空氣都為之清澄。什麼話也不用說,就讓人滿心仰慕和信賴。
無懈可擊的身材和臉蛋都只是基本要件,重要的是這樣的沉穩無侵略性,卻讓人覺得可靠信賴的氣質,沒幾個男人有啊!
這樣寬闊的肩膀,讓人想要靠在上面受保護……
玉寒的春天也太極品了吧?室友們心里涌出相同的疑問,跟她同學這麼久,這號人物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在女同學們交織著愛慕和欽羨的眼光中,玉寒走上前,望了訪客幾秒鐘,重重的在他肩膀上一捶——
「噫!」所有女生都叫了起來,聲音意外的整齊。這個女人……居然忍心捶打優到不能再優的帥哥!
「小明,你嚇人啊?」玉寒眼楮腫得跟核桃一樣,幾乎睜不開,「什麼時候回國的?電話不會打一下,手指骨折啦?」
帥哥笑了,笑容燦爛得讓人眼前出現眩光,「……我急著想見你。去年夏天到現在,我又足足一年沒看到你了,玉寒。」看她面有淚痕,很自然的拿出雪白的手帕,玉寒也很自然的接過。
「叫姊姊啦,沒禮貌。」她老實不客氣的用他手帕撙鼻子。
「……我已經不是小表的年紀了。」
旁觀的女生不由自主的點頭。他若是小表,這世界沒有男人了。
「等你七十歲,我也七十四歲了。你永遠是小表啦。」玉寒沒好氣的說,「梳這什麼難看的頭,好像老男人。」她老實不客氣的將他往後梳得一絲不荀的頭發弄亂。
發絲凌亂的帥哥……性感到不能再性感……累女生們一起停住了呼吸……人人心里涌出謀殺玉寒取而代之的念頭。
我也想模帥哥的頭啊!心里的吶喊若是听得到,交誼廳一定震耳欲聾,繞梁三日,不絕於耳。
「你不是在華盛頓當國會助理?跑回來干嘛?我听鍾媽媽說,你忙得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怎麼有空回國?」
「你知道梁明書嗎?那個立法委員?他帶游說團到華盛頓,跟我相談甚歡。我答應了他的邀約,回國當他的助理。」
玉寒張著嘴,更粗暴的扁了他一下,「你瘋啦?放棄讓人眼珠子掉出來的高薪和福利,跑來當破爛立法院的小助理,這里沒有千萬年薪和辦公室等你啦!笨蛋!」
「玉寒姊姊……」他的微笑總是可以化解玉寒的怒氣,召追里是我的家……因為你在這里。」誠摯的專注令人無法抗拒,「能夠讓你生活得更快樂一點,年薪和辦公室都不算什麼。我是為了你回來的。」
「我?」
「是疋呀。」他的語氣再自然不過了,「玉寒,除了回國當立委助理之外,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嗯?」
「玉寒姊姊,請你嫁給我。」
「喔——」這次累女生們真的都喊出聲音來了,大到簡直上達天听。
所有人都緊張的等玉寒回答,只見她瞪著睿明好一會兒,才道——
「你剛下飛機就染登革熱啊?燒得不輕嘛。我不嫁小表的。再說,你是我弟弟欸,本人沒有的興趣。」
去他的什麼!這追麼帥的「弟弟」就算又怎樣啊?人人心里一陣臭罵和月復誹。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睿明心平氣和的解析。
「在我心理上有。」玉寒老實不客氣的頂回去,「你不記得啦?小時候你想出差的媽媽,是我抱著你睡覺的。」
「現在也可以啊。歡迎。」他美麗的笑容滲入一絲邪惡,顯得分外魅惑。
「你在國外好的不學,倒學了那些臭男生的爛招數。」玉寒還想數落,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上這才發現從昨晚開始什麼都沒吃,現在都下午三點了,「我餓了。」
「帶你去吃飯?」他將玉寒的手牽過來,搭在自己臂彎,「餓了心情會更不好,又失戀了?」
「不要說『又』!這樣好像在詛咒……嗚嗚嗚……小明,學姊搶我男朋友……嗚嗚嗚……上剛天我寄給你的E-mail你有沒有收到?嗚嗚嗚……」
「有,我上飛機前收到了。時間很緊,來不及回信。乖,玉寒姊姊別哭了……」他耐心的哄著,又掏出乾淨的手帕給她替換,「吃日本料理好不好?我記得你很愛吃生魚片,現在又是鮪魚季了……」
看著他們相依偎的背影,擠滿人的交誼廳安靜了好一會兒。
「她哭三小?」終於有人沒好氣的叫了起來,「跟那個拋棄她的笨蛋男人比起來……就像是天上美麗的雲和地上的爛泥巴。她為了爛泥巴哭,拒絕雲的求婚?白痴啊!」
「她是白痴沒錯啊……」她的室友無力的回答。
大學同學四年,研究所又住到快畢業,她們深深覺得這個不停戀愛又不停失戀的室友……
是個勇敢的白痴。
回到寢室,听音樂的帶耳機,趕作業的打開電腦,睡覺的爬回被窩。
睡覺的阿敏卻覺得自己怎麼都睡不著,「阿如,你耳朵快爛了,耳機拿下來好不好?」睡上鋪的她拍拍阿如的頭,「你覺得這個帥哥能不能終止笨寒的失戀之路?」
「我還女王之路勒,失戀之路?」阿如沒好氣的回答,「太帥的人難照顧,你等著好了,她又會哭著回來騷擾我們的耳朵。」
「不是這樣講的啦,」趕作業的安樂得從那堆亂七八糟的程式里月兌身,「被帥哥拋棄總比被豬頭拋棄好吧?起碼啃到帥哥了,最少也賞心悅目過啊!不要奢求豬頭就會比較專情啦,沒那回事……」
「啃……邪惡安!」阿敏罵著,丟了一本書過去。
安看也不看,敏捷的偏偏頭就閃過,「听聲音是紅樓夢。阿敏,你想謀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