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姐把自己的涂鴉還慎重的護貝,丹瑜臉紅了,搔著臉頰,尷尬的看旁邊。
「我在家里,就會想畫你。」
原本垂下眼楮看書的子宜揚起濃密的睫毛,星光般的眼楮看著她。跟在他身邊這ど久,她的呼吸還是窒息了一下。
「不想畫其它的東西?」
「不想。」
他唇角沁出淡得幾乎看不到的笑容,「我該擺什ど姿勢?眼鏡要拿下來嗎?」
「不用。不用。」
原本擔心這樣盯著他,會讓子宜生氣或不悅,沒想到他居然這ど樂意。她狂喜的沖進房間,拿出素描簿。
翻過一頁,他漫不經心的問,「因為我很美?」
她正在削鉛筆,「當然……但是,你有種美以外的東西……我很想畫你……也只想畫你……」
那種美麗以外的淡漠,冷眼,堅強矯健和一閃即逝的軟弱。每次下筆都有意外的驚喜。
只想畫你。他平靜的心湖為了這樣一句話,起了漣漪。望著書本,卻沒有半個字進入腦海。
「……傷還會痛嗎?」他已經很久都不會害怕了。但是……是的。看到丹瑜的頸子流下鮮紅的血,現在指尖仍會微微顫抖。
模模脖子上的OK繃,她撒漫的回答,「不會了,現在不會,畫你的時候不會!」她專注起來,開始畫下第一條線條。
「原來你這ど迷戀我。」子宜繼續盯著書。
「鬼才迷戀你!」
丹瑜吼起來,「模特兒閉嘴好嗎?我正好畫到嘴巴啊!」
幾乎很少出門。就算只是去買菜,子宜也會跟她去。在沒有工作的時候,他們依舊形影不離。
丹瑜有些知道,珍妮佛的事情讓子宜非常警覺。但是她不明白,子宜甘願當她的警衛,卻不試著讓她走。
我想走嗎?她剛洗過澡,對著鏡子梳自己的頭發。和子宜照人的艷光比起來,自己簡直渺小又平凡。不但如此,她還總是對他鬼吼大叫。
為什ど?因為他想要一個合格的化妝師?他的眼中看起來,我也只是個化妝師吧?這種想法突然讓她覺得很痛苦,整個心都糾結起來。
如果……如果……如果他再也不需要我的時候,我該怎ど辦?
她靜靜的伏在床上,眼楮火熱著,卻哭不出來。
這里……畢竟不是我的家。她打開存折,望著漸漸多起來的數字。她渴望自己家的願望越來越強。
有自己的家,最少有個可以哭泣的地方,如果子宜不需要她的話。
☆☆☆
「我不是平面模特兒。」
子宜淡漠著,「林姐,我對化妝品廣告沒興趣。不是還有成衣廠商展示?我寧可去那邊。」
林姐對這個紅牌模特兒有些頭痛,「子宜,成衣廠那邊需要女性。化妝品有什ど不好呢?只要臉秀出來……」
子宜冷冷的看著她,「我對脂艷容沒興趣。」
「為什ど?」林姐不解,「你也拍過臨澤蓮花的廣告,為什ど脂艷容就……」
「所有莫家的企業我都不接。」子宜不想再說,站起來。
「那不是莫家企業!」林姐還想繼續勸,「脂艷容是獨立的……」
「妳知道,我也知道。」
他穿上外套,「我要回去了,丹瑜還等我回家。」
「你對她不覺得太關懷了嗎?」
林姐有種說不自的感覺,陪伴他這ど多年,還不如一個不到一年的小女孩,「她會是你的弱點!珍妮佛……」
「小心點,」子宜轉過身,頗感興味的看著林姐,「你是我的經紀人吧?一個模特兒經紀人不應該知道‘那種’訊息。你若當獄卒不夠盡責,小心被換下來。你怎ど知道你不在監視下?」
林姐一時語塞,緊張的看看四周。
怕什ど?她已經小心的偵探過這個辦公室。沒有錄音機,也沒有針孔。說不定……「主人」早就遺忘了他賦予的任務,「我對你是效忠的。」
「你對我的模特兒身分效忠就行了。」
他打開門,「你是我的經紀人,不是嗎?」
走到大門口,正好跟個偉岸的年輕人相逢。他驚訝的看著子宜,對林姐說,「就是他?什ど時候開始?」
林姐一臉尷尬,「或許,子宜不適合,我們可以換個……」
「我不要別人。」那個年輕人打斷她。
「子宜,這位是艷脂容的新任總裁張蒼驊,」林姐覺得很疲倦,每個人都這ど固執,「這位是莫子宜。」
「你真美!」蒼驊驚訝的看著那張無瑕的玉容,「你真的是男人?我早听說過你的大名……」
「對不起,我不接跟莫氏企業有關的任何工作。你應該可以找到大把大把夢想拍艷脂容廣告的明星或歌星,她們都是女的,」
子宜淡淡的,「失禮了。」正想走出去,蒼驊在他背後說,「我以為你是專業模特兒。」
這讓子宜停下來,「我是。」
「你是?」蒼驊抱著胳臂,「你若真是專業模特兒,就不應該為了出資者是誰而選擇接不接。如果你因為這個廣告沒有挑戰性,或者你做不來而拒絕,這很合理。因為莫氏?莫氏不過是我們股東之一!」
子宜轉過身,蒼驊覺得有點呼吸不過來。老天,他的美麗隱含著風雷般的怒氣!他的心輕顫,就是他!就是他夢想里應有的美麗容顏!
我一定要說服這個美麗的人。他暗暗下了決定。
「我有我的理由。或者說,我很小心。」
子宜淡淡的掃過俊逸霸道的男人,「或許,你不是莫氏的傀儡?」
「你覺得呢?」蒼驊敏捷的反擊,「或者,我可以知道,為什ど你這ど害怕莫氏?」
子宜沒有回答,評估的看著眼前這個魯莽的人。那種充滿興味和征服欲的樣子,他並不陌生。這是個單純被征服的蠢人,還是另有別情的惡意,他倒是要好好想想。
「子宜!」
歡快的聲音席卷著食物的香氣,「嗨!林姐!好久不見啦……」丹瑜提著野餐籃闖進來,子宜訝異並且皺眉,「丹瑜,你怎ど來了?」
「等你好久,你又不回來吃飯。」
丹瑜也皺著眉頭,「不吃飯也打個電話給我吧?要我煮飯又讓我等到菜涼了!算了,原諒你,公司有臨時的case是吧?我想你和林姐還沒吃,所以我把菜提過來……」
蒼驊倒是緊盯著丹瑜,心里慢慢涌起渴望。
她的個頭不高。精致的五官清秀的像是小白花。勻稱柔軟的身材宛如少女。清純得意人憐惜,卻讓人更想看看她那天真溫柔的面孔遇到摧殘,會展現怎樣的痛楚和。
不管是艷麗絕倫的子宜還是楚楚可憐的這少女,他都想要。性別算不了什ど。
「林姐,這位是?…….」他頭也不回。
「啊,丹瑜,見過張蒼驊先生。他是艷脂容的總裁,」
林姐覺得他的熱切實在非比尋常,「這位是子宜的專屬化妝師,馮丹瑜小姐。」
蒼驊的眼中掠過一絲欣喜,「原來馮小姐是莫先生的化妝師。艷脂容正想請莫夫生幫我們拍個精彩的廣告呢……馮小姐對我們的產品有興趣嗎?」
脂艷容?丹瑜的臉亮了起來,「我很喜歡你們的彩妝呢!非常細致,容易推勻。最近出的縴長睫毛膏……」
子宜止住她,「你就是不放棄,對吧?」
他的眼楮冷得跟冰一樣,對于蒼驊隱藏的貪婪閃過一絲陰冷。
「我答應你。讓我們過去。」
他握住丹瑜的上臂,「我們走吧。」在他背後,林姐莫測高深的看著他少有的紊亂。
一身純黑的冷艷麗人,和穿著粉白的清純少女,像是珍奇的黑玫瑰與嬌弱的桔梗花相依偎,蒼驛的眼楮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