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也不會有。」頑固的兒子到哪里去找來更頑固的女朋友?
「我也不需要。」艾倫站起來,「我們現在的生活,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他充滿怒氣的站起來,丟了兩張鈔票,「我不管你是笨,還是心機沉重。你將會發現,一無所有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我了解。」艾倫點點頭,「我從您身上看得很清楚。」她走了出去,丟士豪的爸爸在背後氣得發抖。
其實…我也在發抖呢。她抱住自己的胳臂。沒想到,我也有這麼勇敢的一天啊。
她微笑,一口氣跑上六樓。這個勝利的時刻,她的心里出現一幅又一幅的畫面,她急著把這些畫出來。
打了一個小小的勝仗。
第二十五章至後記(完)
(二十五)
除了接到士豪的律師函,聲明硯耕只要和艾倫結婚,就此失去繼承資格外,幾乎沒有什麼阻礙。那張律師函後來被硯耕拿來包便當了。
冬盡春來,硯耕順利的通過了博士口試,終于要成為「正牌」的博士。
「硯耕,明天的狂歡會,我不能參加了。」艾倫放下電話,愁眉不展的。
硯耕大為掃興。好不容易拿到了學位,他最想分享的人卻不能參加,「為什麼?」
「我老爸病了。媽媽哭得悉哩嘩啦,說也說不清楚。我看我還是回去一趟好了。」
硯耕悶悶的搔搔頭,「那…我也不要參加,跟你回去好了。」
「你怎麼這樣?」她反過來教訓他,「這是同學們的心意呢。我已經拜托良良幫我招呼客人,你要當個好主人唷…」艾倫又叮嚀了半天,才匆匆去趕車。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
艾倫回頭看著皺著眉毛,站在樓下的硯耕,她揮揮手,轉過來坐著,覺得心里的酸楚和甜蜜越來越深濃。
我…沒想到又會「愛」了。她靜靜的坐在車子里冥想。有些時候,她常質疑自己的命運。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愛上她的人總是義無反顧。但等她願意把心交出去以後,那個人又會無情的踐踏她的心離去。
雖然只有幾次經驗,但是,也將她磨練得鈍感。只要不感受別人的情意,只要不去接近任何人,就不會受傷。
和硯耕在一起…唔。是的,她一直很被動。被動的被愛,被動的被照顧。雖然常自辯不過是硯耕如此強勢的緣故,不過形影不離的時光里,偶而的分離,讓她發現自己的心,已經淪陷得這麼深,無法回頭。
已經無法回頭。
「什麼?!閃到腰?!」終于回到家,艾倫不可思議的嚷出來。
「你怎麼這樣?」媽媽無限幽怨的看她一眼,「很嚴重欸!只能躺著…老公啊,閃到腰會不會癱瘓啊?會不會?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牽手啊,是我拖累妳了…好痛…」老爸也跟著演五子哭墓。
艾倫臉孔都僵硬了,拋下那對執手相淚眼的夫妻去搞他們的浪漫。到妹妹的房間一起坐著。
「怎麼?硯耕大哥沒跟著回來?」老妹張望了一下。
「明天他就拿到博士了。晚上有狂歡會。客人都請好了,跟我回來,客人怎麼辦?」
「姐,你變賢慧了。」艾倫紅著臉,忸怩了一下,「沒想到我還能在活著的時候,看到你賢慧的一天啊…」妹妹輕輕擦拭眼角,感動的。
「喂!你什麼意思?」艾倫撩起袖子。
「開玩笑嘛∼哈哈∼」妹妹趕緊換上一副諂媚的臉,「明天要回去嗎?」
她想了想,「其實我不喜歡那麼吵鬧。難得回來,陪陪爸媽吧。」
但是…唉…心留在人家那兒,就是坐立難安的緊。
她熬了一天,天才亮,眼楮就睜開了。
狂歡會也該過去了吧?翻來覆去的,她決定還是回去吧。匆匆收拾行李,急著想奔進硯耕的懷里。
打開門,她傻眼了。滿屋子七橫八豎的「尸體」,她小心的跨過去,一個一個翻看,老天,喝掛這麼多人?
走到硯耕的房間,她開門探頭。硯耕安然的睡在床上,臉孔紅撲撲地。
她走上前…
硯耕身邊又冒出一頭長發,良良睡眼惺忪的看著艾倫,「喔,艾倫,你回來啦。」她坐起來,被子滑下去,露出美麗的。
「艾倫?」硯耕也睜開眼楮,「啊,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他推開被子,艾倫的眼楮幾乎凸出來…
他一絲不掛。
「你們…你們…你們兩個…居然…!我恨你們∼」艾倫尖叫的聲音吵醒了客廳的「尸體」們,她哇的一聲大哭,跑得跟飛一樣,像是摩西分開紅海,排開那群醉鬼跑出去。
「艾倫!艾倫!」硯耕慌張的穿褲子,兩只腳都伸在同一個褲管,掙扎了半天,「你為什麼在這里?!」啊啊∼該死該死!
「為什麼?」良良眉毛也倒豎起來,「我在艾倫的房間啊。你為什麼在這里?」
「媽的!這是我的房間!」他終于穿好了褲子,「你為什麼沒穿衣服!這下完蛋了!」
「你還不是沒穿!」良良頂回去,「誰睡覺穿衣服?!…喂,你不去追她?」
硯耕醒悟過來,「廢話!沒關系,她應該還會連跌好幾跤…一定追得上…」他匆匆分開看熱鬧的同學,跑百米似的追出去。
不一會兒,硯耕垂頭喪氣的回來,「……我從來沒看過她跑得那麼快,居然連一跤都沒跌。」
同學們酒都醒了,屏聲靜氣,怕被台風尾掃到。
「良良!」他生氣的沖進房間,發現良良還躺在床上昏睡,他一把扯掉被子,發現良良還是沒穿衣服。「都是妳害的!賠我的清白!賠我一生的幸福!我到底有沒有…有沒有…被妳…」
「媽的,這話應該是我講吧!」良良有起床氣,跳起來和他對罵,「就你是處男?!媽的,我也是處女啊!就算發生了什麼,誰吃虧比較大?」
「處女?!你是說你是女的?除了身材像,你什麼地方像女人!?」
硯耕突然哇哇哭起來,「賠我的艾倫啦…她一定再也不理我了…」
看到一個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凶漢哭得像小孩,良良再有氣也扁了眼楮。她馬虎的拍拍他的頭,慢條斯理的穿衣服,圍在門口看的男同學眼楮都快掉出來了。
「看什麼看?網絡A片還看不夠呀?嫌腎虧得不夠?」良良沒好氣,「房子收一收,趕緊給我滾!」同學被她的氣勢一嚇,一大群如驚弓之鳥,跑得無影無蹤。
良良自顧自的灌了大半罐礦泉水,才覺得清醒了些。發現硯耕還在啜泣,她的頭痛的更厲害,「喂,兄弟。不過是誤會嘛。又沒發生什麼事情…你的床干干淨淨,除了有些口水,又沒有血跡…安啦,如果發生了什麼,你不記得,我應該會記得…」
「艾倫不會原諒我的…」硯耕哭得更傷心,「問題是,我什麼也沒做啊…」應該吧?
「誤會說清楚就好了嘛…」良良很有信心,「不是什麼大事啦。」
不過,當良良被連掛了十一通電話,她的確覺得事態嚴重。和艾倫的妹妹對罵了五分鐘後,她決定再也不想解釋了。
「不行!」硯耕慌了手腳,「你不解釋,那我該怎麼辦?」
「我已經被罵了五分鐘的狐狸精了!」良良吼起來,「你怎麼辦?我怎麼知道?大不了我娶你以示負責,這樣行了吧?!」
「我不要妳娶我!」硯耕哭起來,「我要艾倫啦…」
良良氣得臉孔發青,用衛生紙打他,「你怎麼不自己打電話?!」
「誰說我沒打?!」硯耕跳起來,「我被艾倫媽媽罵了半個鐘頭的負心漢,連艾倫的聲音都沒听到!罷剛我去她家,離她家還有兩百公尺,她老爸就放狼狗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