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都這樣說。」沒有任何隱瞞,樂正寧寧如實回答。
「什麼?哈哈哈哈,原來你小時候就梳這個發型啊!」樂不可支,風素霽的笑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再次燃起的世界大戰,又停息下來。
「霽霽,你這個卑鄙小人。」臉色鐵青,一女職員從戰火中心,移到了風素霽身邊。
「我看錯你了。」同樣臉色不佳,同到的另一女職員冷冷一哼。
「你怎麼能搶先?」第三位女職員,狠狠地瞪了風素霽一眼。
「我唾棄你。」一個男職員對風素霽露出了蔑視的目光。
「不是說好我問嗎?」最後,部長也湊上前來,怒吼道。
「部長這就不對了,明明是由我們先問。」不同意部長所說,所有人一口同聲反駁。
「我年紀最大,當然由我來問!」對吼聲毫不懼怕,部長挺挺胸理所當然道。
「……」雖對他們的爭吵一頭霧水,樂正寧寧平靜依舊。
「嘿嘿,他們正在爭奪,誰先對你發問的優先權,不過我搶先了。」頑皮地向樂正寧寧眨了一下眼楮,風素霽為樂正寧寧解答疑惑。
「寧寧,你笑過嗎?」頓了頓,風素霽繼續問道。
「風、素、霽。」再次提問的風素霽,終于引起民憤,數道怒火射向她的身體,試圖以此燒毀她。
「好,好,我不問了,我不問了,你們問。」風素霽被怒吼聲嚇得縮了縮肩膀。
「哼,你給我閃開,我說寧寧……那個,咳……」支吾了半天,剛剛還爭執不休的人群,這一刻,竟沒有一個人提出問題。
「你們怎麼不問啊?」歪頭等了許久,風素霽疑惑道,她都把權利讓給他們了,他們怎麼不問了?
「你都問完了,我們還問什麼?」齊齊怒吼,所有人皆對風素霽的卑劣行為,怒不可遏。
「不要怕寧寧,他們就是這樣的人,聲音大了一點,脾氣壞了一點,其實還都蠻不錯的。」無視眾人的憤怒,風素霽轉過頭安慰著樂正寧寧,雖然她已知道,樂正寧寧並不需要她安慰,也能夠平靜接受「現實」。
「風、素、霽,你死定了。」風素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終于使眾人僅存的理智崩潰,他們團團圍住風素霽。
想必她的下場會很悲慘,為她默哀吧。
「哎?我又犯什麼錯了?」人群中,依稀傳來風素霽的慘叫。
第1章(2)
不忍心目睹眾人對風素霽施展暴行,樂正寧寧收回心神。
那名少年,是否在北尹工作?她能否再次見到那名少年,真的很像噢。想著,想著,樂正寧寧的臉龐露出了淡淡的瑰粉。
原來她還有人類的感情啊。
經過幾日磨合,樂正寧寧已完全融入到廣告部之中,她與所有人都相處融洽。(正確來說,廣告部的全體成員,都已接受了她——陰沉如詛咒女圭女圭的氣質與外形。)
這一日,將近中午,樂正寧寧正收拾著擺放在桌面上雜亂無章的文件,這時,一只魔手從她背後伸了過來。而她對突然搭在自己肩上,有些詭異的手毫不在意,兀自繼續整理著文件。
「你好無趣噢,怎麼不害怕?」把樂正寧寧肩上那只突兀的假手拿了下來,風素霽擺弄著假手。她認為,這只假手做工很不錯,怎麼會嚇不到寧寧呢?點按著假手指,風素霽百思不得其解。
「唉?你做什麼去?」苦思找不到頭緒,卻驚見樂正寧寧向外走去,風素霽高聲詢問。
「吃飯。」指了指牆上的掛鐘,樂正寧寧繼續前行。吃飯最大,誰也不能阻止她。
「等等我寧寧,我也去。」風素霽扔下假手,急忙追了出去。
北尹是由一主兩副,三座大廈構成,兩座副廈略低于主廈,形成了一個類似于三角的結構。不同于主廈最高層歸總裁私人所有,兩座副廈最頂層分別建有兩座餐廳。落地的半透明設計,可瀏覽到全市的風景,特別是將近傍晚,燈火依稀可見時,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對此,北尹員工尤其喜愛,而另一個讓他們喜歡此處的原因是,他們可以免費食用餐廳內的各種美食,久而久之,這里變成了北尹員工,閑暇休息時的場所。
從三座大廈之間的懸空通道,來到左餐廳,樂正寧寧與風素霽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不同于右餐廳的中式設計與飲食,這里是全西式的結構與設計。桌面上,放置著在燈光下閃爍著水晶光彩,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和反射著金屬光澤的銀制刀叉。
因為下午還要工作,樂正寧寧與風素霽並沒有點紅酒,只是各要了一杯柳橙汁。隨後,樂正寧寧點了一份意大利細面條,一份巧克力凍;而風素霽則點了一份煎牛排,一份雞肉沙拉和一份桃仁布丁。
「好吃。」為自己切下一小塊多汁的牛排,送入口中,風素霽露出幸福表情。
沒有理會風素霽,樂正寧寧用叉子卷起一小縷面條,送入口中。心中的感覺雖與風素霽相同,但「不善于」表達的樂正寧寧,依舊掛著一張「死人臉」,仿佛送入口中的食物,沒有任何味道,她機械似的咀嚼著。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正在樂正寧寧認真品嘗,風素霽感動不已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她們頭頂傳來。
下意識向四周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空閑的座位,這個人很是奇怪,有空座不坐,非要與她們同座做什麼?當樂正寧寧看到來人時,她心中的疑惑頓消,原來是他,那個少年。
罷要用冷漠的聲音開口(她的聲音,會讓所有人產生誤解,她很討厭與人同座)請少年同座,卻沒想到被一個聲音搶先了。
「請坐,請坐。」風素霽超乎尋常的熱情,引來樂正寧寧側目,她怎麼了?
「很難得看到你呢!」喝了一口柳橙汁,風素霽笑看少年。
「有幾個棘手的案子,有時忙得常常忘記時間。」為自己點好餐,少年純真燦爛的笑容不變。
嗯,原來他真在北尹工作,可是北尹有工讀生嗎?而且听他們的談話,這名少年比自己工作的時間還要長。
不過,她真的覺得,真是太像了。想著、想著,樂正寧寧垂下的眼中,閃動起與她氣質不符的激動與興奮,雪白的皮膚上,也映出淡淡的紅潤,這時的她,更具有人性化,而不再像一個沒有感情波動的日本詛咒女圭女圭。
「寧寧,寧寧,你又神游到哪里去了?」伸手在樂正寧寧面前搖了搖,沒有注意到樂正寧寧與往常有所不同,風素霽小聲咕噥著。
「噢。」拉回神游在外的思緒,不料剛剛回神,她就對上了少年那雙琥珀色的透徹大眼,被深邃的眼瞳吸引,樂正寧寧心跳漏了一拍。
「原來你叫寧寧。」卷了一大口的意大利面,少年在送入口中之前,向樂正寧寧笑道。
「……」不要向她笑,他的笑容足以殺死她,心中悸動不止,樂正寧寧四周的詛咒氣息變濃。
「寧寧,你的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陰沉?哇,此刻的你,更像是詛咒女圭女圭。」感受到樂正寧寧四周散發的陰冷氣息,風素霽失聲尖叫。
「是嗎?」她臉色陰沉?不會啊,她只是有些抑制不住激動而已,怎麼會更加陰森呢?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也難怪,我給你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樂正寧寧的轉變,讓少年沒有了味口,放下魚排,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剔透的琥珀大眼中閃動著猶豫。
「不會。」這次換成心跳加速,樂正寧寧強壓下心中悸動,喃喃開口,讓人家誤會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