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船長!」鷹飛號的船員們轟然答應。
斐德瑞看到他已激起船員們的士氣,立刻發布命令,「炮手,預備。所有人員進入戰斗位置。」
這時候那屠夫號開始發射大炮,雖然大炮沒有打中船身,但是濺起的水花和震波卻足以讓船搖動不已。
把劍向前一揮,斐德瑞大喊,「炮手,發射。」
大炮發射出去以後,屠夫號藉著閃躲的機會,一步一步地接近鷹飛號,當那屠夫號發射第二波的炮彈時,雖然還是沒有打中鷹飛號,但是也造成不小的損傷。
「可惡!」斐德瑞忿忿地咒罵,「屠夫真是太狡猾了!難怪這幾年來連特蘭斯的正規海軍也奈何不了他。炮手,預備,發射!」鷹飛號再次發射出大炮,斐德瑞甚至親自操控其中一門大炮,希望能擊中屠夫號,只要有一枚炮彈擊中它,鷹飛號就多了幾分的勝算。
「擊中了!」徐夢惟見斐德瑞親自操控的大炮終于打中了屠夫號,忍不住大聲歡呼。
斐德瑞見到屠夫號的甲板破了一個大洞,露出一個野蠻的笑容,「喬伊,吩咐舵手,接近屠夫號,現在他們已受了重創,依屠夫一貫的手法,他一定會逃之天天,我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讓他逃掉,我要用肉搏戰,親自解決屠夫。」
「是的,船長。」
「船長!」徐夢惟擔心地看著斐德瑞,等一下就要進行肉搏戰了,雖然她沒有真正經歷過這種戰征,但是從一些電影和小說中知道這種戰法是很危險的,即使斐德瑞看起來一副很把握的樣子,但是她仍忍不住擔心。「你要小心一點,不要被仇恨沖昏了頭,把自己的安全棄之不顧。」
看著臉色明顯蒼白仍勇敢無比的徐夢惟,斐德瑞心中又忍不住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情,那種為了復仇不惜犧牲生命的寒意消失了一大半,他知道為了夢惟,他一定要贏,他不能讓夢惟為他傷心。「夢惟,你也要答應我,千萬要保重自己。」
「船長,我們的人開始用勾繩爬上屠夫號了。」一個水手在遠處大喊,打斷了斐德瑞和徐夢惟無聲的交流。
「很好,盡全力防止屠夫號的人砍斷勾繩,我馬上就來……斐德瑞轉頭對徐夢惟說︰「夢惟,跟緊我。」
「好。」在斐德瑞的呼喚下,就是斐德瑞要去地獄,她也會毫不遲疑地跟去。
兩人爬著勾繩到屠夫師上,就見屠夫號上的海盜,如潮水般地不斷向他們涌來,一場激烈的惡戰就此展開。
從來沒有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有好一會,徐夢惟就站在甲板上,看著斐德瑞和鷹飛號的船員們凶狠地對付眼前的敵人,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鮮血染紅了整個甲板,四周不時地傳來哀號的聲音,這種情況就像是傳說中的人間地獄,令人不寒而怵。
「夢惟!你在干什麼?還不趕快動手,你想被敵人殺掉嗎?」喬伊替徐夢惟擋掉幾個敵人,看到她還是呆呆地站著,忍不住破口大罵。
徐夢惟這時才如夢初醒,知道她今天不殺人,就是被人殺。她提起劍,使用著不夠熟練的劍法,反擊那些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海盜。第一次殺傷別人難免有些手軟,要不是靠著斐德瑞和喬伊的幫助,她早就死于非命了。
「夢惟!你到底行不行呀?海盜頭子都還沒出現,你就手軟了,你自己多注意點,要是屠夫出現了,恐怕我們都沒辦法照顧你。」喬伊在替徐夢惟解決了一個敵手後,氣急敗壞地說。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徐夢惟揮舞著手上愈來愈熟練的劍對喬伊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飛鷹號上的人和海盜打得都疲累不已,而且雙方的損失都相當慘重,但是因為斐德瑞親自上場指揮,所以比起群龍無首的海盜還算是略佔上風,只是如果屠夫現在出現,情況可能會完全改觀,斐德瑞不禁懷疑,這是不是一個計謀,屠夫很有可能是想要等到他筋疲力盡了以後才出現,將鷹飛號的人一網打盡。
想到這里,斐德瑞開始興起撤退的念頭,他自己犧牲不要緊,但是他怎能讓夢惟及鷹飛號上無辜的船員死于非命呢?斐德瑞殺出一條通道,對多處受傷但仍殺得興起的喬伊說︰「喬伊,現在的狀況太詭異了,我想我們還是暫時撤退,先保住飛鷹號再說吧!」
「什麼?斐德瑞,你該不會是說真的吧!你看,我們現在正是處上風的時候,你怎麼能說撤退就撤退?」喬伊把劍一揮,殺退了一個敵人,然後轉頭氣急敗壞地說。
「喬伊,你清醒點好不好,屠夫都還沒出現,我們就已經戰得這麼辛苦了,如果他這個時候出來,我們豈不是只有任有宰割的份?」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這不像是平常的你呀!
你的心中一向只有對屠夫的仇恨,可是現在你竟然自己提議撤退,難道……」喬伊看不遠外正努力奮戰的夢惟,心中突然明白,斐德之所以會放棄這個與屠夫決戰的機會,完全是為了夢惟。「好,我知道了,我馬上發布撤退的命令。」
當喬伊正要發布撤退的信號時,一道紅色的身影突然從船桅上蕩下,一個頗為英俊,但是滿臉奸險的男子站在斐德瑞面前,冷冷地笑道︰「杜南公爵,久仰大名,一直到現在我們才能見面真是平生一大憾事。」
「如果不是你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我們也不會到現在才見面。」喬伊諷刺地說。
那屠夫不屑地看了喬伊一眼,「我在對你們船長說話,你這個水手插什麼嘴?沒想到堂堂杜南公爵的手下一點禮貌也不懂。」
「屠夫你……」
「喬伊,這是我和屠夫的事,你不要插手。你放心吧!
我不會意氣用事的。」斐德瑞冷冷地看著屠夫說︰「屠夫,今天我們所有的恩怨該做個了斷了吧!」
「很好,不過群歐太沒格調了,這樣吧!我們來單挑如何?要是你輸了,你和你的船就隨我處置,如果我輸了,我和我的船就隨你處置,如何?」
斐德瑞听到屠夫的提議,冷冷笑了笑,他的笑容在這種慘烈的場景下,更現淒厲。「好,我答應。」
「船長,你不可以答應,你怎麼知道屠夫會遵守他的諾言?況且你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打斗,屠夫卻保持最佳的體力,這根本就是不公平的決斗。」徐夢惟在一旁緊張地提醒斐德瑞。
回頭看著徐夢惟,斐德瑞充滿仇恨的藍眸閃過溫暖的光彩,「夢惟,不要擔心,我還有體力把屠夫解決,只要他死了這群海盜就如同烏合之眾,再也沒有多大用處了。」
看著那個顯然比起自己還能令斐德瑞產生極大影響力的男孩,屠夫心中盤算著對自己最有利的對策。論劍法,即使斐德瑞已經喪失了大半體力,他沒有把握打贏,但是如果他挾持那個小男孩,也許斐德瑞會不戰而降,不然他也可以趁斐德瑞分心時把小男孩解決,至少比和斐德瑞硬踫硬要容易多了。
屠夫估量著小男孩的位置,發現船上所有的人都停戰,並站在他和斐德瑞附近想看他們的決戰,而那個小男孩站在較遠的地方,身邊只有喬伊保護著,這是一個很有利的位置,一旦他行動,所受的阻力將會很小。
緩緩移動腳步,屠夫趁著斐德瑞回頭之際,一個箭步,抓住了徐夢惟,他得意洋洋地笑著,手中的劍比畫著徐夢惟的喉嚨。
「斐德瑞,如果你要他的小命,就乖乖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