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收回前言!寧微溪猛地推開沈蒼寒。
「你們這些怪物一大早是想氣死我的嗎?」真是難得都起得這麼早!
可惜沈蒼寒根本沒有理會她,只是微笑地望著面前三個打人的女生。
「周末也起得這麼早,各位真是鍛煉身體的好同學。」
「我……我們……」女生們有些驚恐地向後退了一步,為什麼一直微笑的董事長看起來有些可怕?
「你們什麼?」沈蒼寒不緊不慢地追問,目光卻移向了不遠處的紅色汽車。真是難得,他以為梁秘書會識相地放棄,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有耐心。
女生們吞了吞口水,忽然轉身就跑。
「不關我們的事!」
寧微溪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們像躲避瘟疫一樣地跑開,不禁打量了一下沈蒼寒。
「你對她們說了什麼?」
沈蒼寒沒有理會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紅色汽車的後座,許久低下頭看著依舊有些睡眼惺忪的寧微溪。
「不是要你小心嗎?怎麼還是一個人出門?」
寧微溪好沒氣地甩開他的手,一臉懷疑地瞄著他,「你怎麼會在這里?」
真是的,一大早就遇到這麼些讓人感覺不愉快的人。
沈蒼寒淡淡笑了笑,避開她的問題,徑自問︰「你就穿成這樣和我出去?」
T恤牛仔倒無所謂,可是寧微溪身上穿的居然是超市的制服。
寧微溪還沒蘇醒的腦子有段短路,直覺地回答︰「哦,周末我一般都會遲到,所以干脆把制服帶回來穿了再去……」
等等,重點不是這里好不好,她猛地抬頭看著他。
「我什麼時候要和你出去了?」
「難道你忘記了秦陽給你放假了?」沈蒼寒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一臉的恍然大悟。
她果然忘記了。
「可是我壓根沒答應好不好!」什麼出去,根本就是他擅自做主的!
「那不重要,」沈蒼寒不容拒絕地把她拉向自己的汽車,「上車吧,快來不及了。」
「不要!」寧微溪努力抵抗,「我要打工賺錢!沒時間陪無知任性的少爺去風流。」
「無知任性少爺」愣了一下,然後唇角陰陰地勾了起來,「那麼寧同學就是謙遜有禮的良好學生了?」
「客氣。」寧微溪揚起下巴,把那句很受用的贊美自行接收了。
「原來那個跳牆未遂,還襲擊董事長的女學生不是你啊。」
一語中紅心,寧微溪頓時僵成冰塊。
下一刻,沈蒼寒的領子上多了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玉手。
「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吧!」
沈蒼寒的手順勢將她攬在懷里。
「我可以不告訴學校,不過要看你怎麼配合了。」
寧微溪咬了咬牙,乖乖合作地坐進了車里,卻發現沈蒼寒還靠在汽車邊沿。
「你在做什麼?快開車離開這里,我不想被傳出不好的傳聞。」
沈蒼寒靜靜地看著華震大門的一個角落,听到寧微溪的話他收回了視線。
「嚴小華知道你打工的地點嗎?」
「知道呀。」一個房間的,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丙然……沈蒼寒微微一笑,上了汽車。
「寧微溪,你的身邊真是精彩。」
寧微溪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凝重的側面,「喂喂,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到底帶我去哪里?」
沈蒼寒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跟嚴小華待了這麼久還不知道通常會發生什麼事嗎?」
「什、什麼事?」
寧微溪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這樣的笑容是什麼意思?
俊臉開始慢慢靠近,近到雙唇幾乎抵在一起,沈蒼寒用他那清澈卻帶著誘惑的聲音緩緩說︰「當然是到我家……參加宴會。」
最後幾個平白無波的字宛如涼水一般把寧微溪微醺的神志澆醒。
「你……」
「我怎麼了?」
沈蒼寒發動車子駛離華震校門,在離開的一剎那,他對著撤後鏡微笑了一下。
「好……好豐盛的宴會!」
寧微溪瞪著面前的豆漿油條,她實在想不通,沈蒼寒一大早把她從校門口抓過來,就是來這麼一個平凡的早餐小店參加這樣的「宴會」?
沈蒼寒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豆漿,同時低聲提醒她︰「要命的話,快點喝,難喝也最好不要表現出來。」
寧微溪大著膽子抬起頭來,看見小店那個穿著可愛皮卡丘圍裙的酷帥大男人像看仇人一樣冷冷地盯著她。
「他……」
「勸你別看,一會被揍別怪我沒提醒你。」沈蒼寒徑自喝著香醇的豆漿,在國外這些年最懷念的就是國內的中式早點。可惜寧微溪偏偏是一個超喜歡打架的叛逆少女,听到沈蒼寒的話反而躍躍欲試。
「是誰?身手很好嗎?」
「錯,不是很好,是非常好!」沈蒼寒看了一眼眼中明顯有些不耐煩的「野獸」。單純從身手來說,「野獸」不是最好的,但是如果從殺人技巧來說,「野獸」是超級雇佣兵團最可怕的重殺傷力武器。
「那我可以去和他切磋嗎?」寧微溪有些興奮地轉頭問沈蒼寒,卻發覺一道陰影壓了下來。
「砰」的一聲,一只手拍在了她的面前,緊接著是一聲低沉卻讓人頭皮發麻的命令︰「喝。」
寧微溪愣愣地抬頭,陰影上一張酷到線條似乎都是凍結的俊臉。這不是早點店的服務生嗎?
「快點兒喝!」
幾個字冰冷得像是從冰窖里冷藏多年一般,沒來由地,寧微溪打了個寒戰。在他的視線之內,她有種錯覺,如果她不喝完,這個男人一定會殺了她的。
她立刻捧住豆漿拼命地喝,內心恐懼萬分,這樣的店為什麼還可以開下去?為什麼沈蒼寒還要帶她來?
也正是因為她低著頭,沒有看到沈蒼寒和這個男人的眼神交流。
男人挑剔地打量著寧微溪。
就是她?
沈蒼寒淺笑著點頭。
是的。
男人冷笑了一聲。
「不明白你帶她有什麼意義,不過我答應不插手。」
然後在寧微溪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他去「催」另外一個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客人。
變街,看電影。
寧微溪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和男人一起做這些事情,雖然是逛漫畫店和看武打電影。
平心而論,沈蒼寒是個很不錯的玩伴。第一他脾氣很好,無論寧微溪去哪里,他都沒意見;第二,他很好用,無論她要買任何東西,沈蒼寒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比如現在,寧微溪丟下啃了干干淨淨的玉米棒子,只對著他的烤玉米流了三秒鐘的口水,沈蒼寒就立刻很識相地把自己的上貢了。
「可惜啊,你為什麼是沈家的人?」
寧微溪非常惋惜。
「其實我不算沈家人啊。」沈蒼寒笑著揉了一下她微微汗濕的長發,示意旁邊的服務生再加兩杯冰水。
寧微溪一邊忙碌地啃著玉米一看好奇地看著他,期待後續解釋。
「我十六歲的時候,爸爸就死于心髒病。」
「這個我曉得啊。」寧微溪插嘴,那時候她的父母還很傷心。
沈蒼寒繼續說了下去︰「可是我爸爸的死並不單純,但是爺爺始終不肯給我一個交代,所以我就帶著媽媽去了英國。」
「那麼你為什麼回來?」
沈蒼寒把玩著手里的冰水,「和沈家斷絕了關系,可是他們一直沒停止要我去認祖歸宗。幾個月前,老太爺答應我,只要我回來就放手讓我自己調查我爸爸的死因。」
「所以你才成為了華震的董事長?」寧微溪點點頭,這就可以解釋了,她就奇怪沈老太爺怎麼會舍得放手華震董事長這個位置,「原來我頭腦不錯的。」
「那麼現在要不要和我聯手呢?」沈蒼寒笑著看她喝完了冰水之後又繼續垂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