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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遲 第27頁

作者︰沈韋

兩名蒙面黑衣人得令,立即上前抓人。

「可惡!」華暮雪尚未使出她的武功,雙手就被蒙面黑衣人牢牢抓住。

「可惡的壞人!你快點放開暮雪姊姊!」同樣被擒抓住的小揚氣紅了臉,大叫,暗惱自己武功不濟,才會讓這些人得手。

「你們到我那去作客,讓嚴忍嘗嘗什麼叫心急如焚吧!」王虎威咭咭怪笑,好不得意,現下總算能一吐先前在嚴忍那所受的怨氣了。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早知道你這麼壞,當初我就不該讓嚴大哥輕易原諒你。」王虎威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原諒,放了他等于是縱虎歸山,現下可好,她與小揚都被王虎威帶走,天知道王虎威打算做什麼,她由衷希望小狽子哥哥不會因此受到傷害。

「你這個大壞人!師父不會放過你的!」小揚跟著氣忿大罵。

「吵死人了,把他們倆都給我打昏了。」王虎威受不了地以右手小指掏掏耳朵。

「救——」華暮雪听見王虎威所下的命令,立即想揚聲呼救。

蒙面黑衣人根本不給她呼救的機會,馬上將她與小揚打昏,讓他們倆再也無法言語、掙扎。

「呼!我的耳根子清靜多了。」王虎威非常滿意,咧嘴大笑。

兩名蒙面黑衣人利落地將華暮雪與小揚扛在肩上,趁著尚未被人發現,扛著兩人快速離開。

「喂!你們別跑那麼快!等等我啊!」王虎威跟在後頭,小聲呼喊。

兩名蒙面黑衣人停頓了下讓王虎威跟上,雙眼密切留意四周不讓人發現,也好盡速將人帶回交差。

另一頭嚴忍與小兵快馬加鞭急急趕回神機營。

抵達後,看見一堆人焦急地在廳堂外圍觀,他身手利落地飛身下馬,坐在身後的小兵則眼捷手快執起馬韁,控制馬兒,以免其它人被馬兒踢傷。

嚴忍鐵青著臉沖入廳中,即見小張與添丁身上受了不少劍傷,有的劍傷深可見骨,兩人臉色蒼白,顯然流了不少血。

「嚴將軍……」小張與添丁見到他出現,盡避體力已透支,仍想起身問候。

「你們躺好別動。」嚴忍命道。

「是。」小張與添丁痹乖躺下,讓大夫為他們處理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

「大夫,他們倆的傷勢如何?」嚴忍轉而詢問為兩人診治的大夫。

「他們沒有性命之虞,好好調養就能復原。」大夫向嚴忍保證小張與添丁能夠活下來。

「那就好。」嚴忍揉撫著疲累的眉心,近來這類事層出不窮,雖然他與上司一再告誡營中弟兄不可輕舉妄動,且也明令若有人膽敢違抗軍令,在外與人動手生事,絕不寬待。

如此嚴格的規定,且有前車之鑒,不少人還因此受罰,不過還是無法完全杜絕斗毆的情況,但今天人被殺傷卻是頭一遭,神機營不能再消極認為這只是一般的挑釁,該重視這個問題,否則下一回營中兄弟恐怕會有人變成冰冷的尸體被抬回來。

很快地大夫與其助手為兩人處理好身上的傷,便告退了。

嚴忍看著傷勢不輕的兩人,為他們兩人感到難過。

「你們可還有力氣說發生了什麼事?」他繃著臉,沈聲問道。

「有,嚴將軍,這一回我們倆什麼事都沒做,不過是走在柳樹胡同,準備前來營里,哪曉得會突然跳出四個蒙面黑衣人,他們二話不說,拔劍就往我們身上砍殺,我們倆猝不及防,才會被砍成這樣。」小張率先回答,說起來就一肚子火,啥事都沒做,還遭到砍殺,實在倒霉透頂。

「依你這麼說來,砍殺你們的人是蒙面黑衣人,可是我得到的消息卻是你們被京衛指揮使司的人所傷。」嚴忍感到疑惑,小張的說詞和他所得到的訊息完全不同。

「嚴將軍,除了京衛指揮使司的人會這樣對我們,還會有誰突然跳出來將我們殺傷?況且先前我們有不少弟兄被他們打傷,這回他們將我們殺傷也不會令人感到意外,不是嗎?」添丁為自己及其它營中弟兄大抱不平,京衛指揮使司的人太過卑鄙下流,打他們不過,就干脆埋伏傷人,且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算什麼英雄好漢。

「不是你們倆在外頭與人結怨?」嚴忍定定看著兩人,想確定兩人有無說謊。

「當然沒有。」小張與添丁異口同聲否認。

「你們該清楚,如果說謊騙我,可是罪加一等,你們確定真沒在賭坊或妓院與人結怨?」嚴忍再問一次,以便更加確認事實狀況。

「嚴將軍,我很確定我沒在賭坊和妓院與人結怨!」小張非常肯定,他逢賭必輸,根本不敢進賭坊,且他早有心上人,怎麼可能會再進妓院,所以他根本就無怨可結。

「嚴將軍,我也是。」添丁也沒說謊騙嚴忍,他承認自己的確是偶爾會小賭一把,但那是和街坊鄰居,並沒有上賭坊,至于妓院也是,他向來都是好顧客,怎麼可能會與人結怨。

「既然你們都這麼肯定自己沒與人結怨,但是對方是四個蒙面的黑衣人,你們既然沒看見他們的臉,也就無法證明他們就是京衛指揮使司的人,不是嗎?」這件事情壞就壞在這,連對方的長相都沒看見,如何指證。

「可是除了他們,我們就再也想不出會有誰這麼做了。」無論如何,小張還是覺得是京衛指揮使司的人干的可能性最大。

「雖然如此,但是你們沒有證據。」嚴忍也知道京衛指揮使司的人最有嫌疑,但是不曉得對方的長相,也沒有證據,說再多都是空談。

小張與添丁知道嚴忍說的是事實,兩人沮喪地嘆了口氣,他們倆傷成這樣,居然連到京衛指揮使司的頂頭上司那告一狀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太冤了。

守在廳外圍觀的小兵听嚴忍這麼說,全都無法接受,一片嘩然,明明是京衛指揮使司的人欺人太甚,難道他們要因沒證據,就一直處于挨打的姿態嗎?

「你們倆好好養傷,我會派人調查這件事。」嚴忍先安撫兩人沮喪的情緒,他認為若是京衛指揮使司的人所為,他們這回順利得手後,定會再次出手,再周密的計劃都會有縫隙,京衛指揮使司的狂妄,終會教他們露出破綻。

「是。」

「還有你們,凡是出營,全都得結伴而行,注意自身安危,遇上惡意挑釁別去理會,若遇上對方出手傷人,盡量護住自己,別輕易出手,明白嗎?」嚴忍神色凝重,警告在門外圍觀正議論紛紛的小兵。

「明白!」小兵們個個不服,但軍令如山,唯有服從。

嚴忍另外交代兩名小兵幫忙看護兩人後,便心情沉重地去向上司稟告此事,他相信上司知情後定會和他一樣大為光火。他們不能再任憑京衛指揮使司的人任意妄為,繼續囂張下去,不該再凡事講求以和為貴,是該狠狠反擊京衛指揮使司了。

第九章

比正川家擺設多樣珍貴古董的大廳中,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此時,谷正川與王虎威甥舅倆站得直挺挺,受縛的小揚像只小獸,低聲咆哮,不許他們靠近他和華暮雪,而江遠志和同樣受縛的華暮雪則大眼瞪小眼,形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她怎麼會在這里?」江遠志深吸一口氣,終于認出樸實的華暮雪來,認出她的這一瞬間,血液瞬間往腦門沖,差點讓他的血管爆掉。

懊死!他怎麼會胡涂到沒在月華湖畔認出她?竟然會看走眼,以為在月華湖畔的見面是頭一回。

「你又怎麼會在這里?」華暮雪對江遠志皺擰眉鋒,她果然沒冤枉好人,江遠志、谷正川與王虎威正如她當初對小狽子哥哥所說的,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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