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壞脾氣的女人他是不可能會看上眼的,可惜芙蓉姑娘並不明白。
最糟的是芙蓉姑娘因為追不上他的人,便四處對外放話,向世人宣稱他們倆情投意合,她是嚴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即將要成為嚴家堡的三少女乃女乃,害得他在外頭接受眾人恭賀時,才知道是她造的謠。
一想到這,他便感到頭痛欲裂。這女人真是夠了,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嗎?不然她怎會看不出他那明顯的拒絕。
被追了這ど久,又有一堆流言跟著他,著實令他疲累不已。
凝望著月,坐在高翹的樹枝上,對月當空無聊的把玩著手中的一片小樹葉,思量著明日要上哪兒去;不管上哪兒,最好芙蓉姑娘都別再追著他跑了。
他也曾仔細回想過那些在他生命中來來去去的女人,究竟有哪一張臉孔讓他特別去記住。想了想,全都空白,沒有哪張臉孔讓他印象深刻,或許,他還是不適合認真去談一段感情吧!?
他倚著粗壯的樹干長嘆。「情字害人不淺。」大哥給他的教訓太過震撼,讓他明白女人可以使男人生不如死;他還年輕,不想嘗到情愛所帶來的苦果,所以這幾年來他游戲人間,對每個追著他跑的女人都不放在心上,或許,他怕的是會落得和大哥相同的下場吧?
就在他感嘆之際,一道黑影襲來,他立即與對方過招,兩人在茂密的樹葉間對招拆招,掌風震落不少樹葉。
「哈!哈!哈!嚴三俠我以為你喜事將近會有所疏忽,沒想到你的防御還是如此堅實哪!」來者停下手朗聲大笑。
「什ど喜事?」在過招時,嚴焱已看出對方的身分,知道對方是鬧著玩,是以他也跟對方玩上兩招。
來人揶愉的挑挑眉。「咦?你還想隱瞞嗎?都是要娶媳婦兒的人了,我可是連賀禮都備好,就等你的喜帖到來。」
「別再說了。」嚴焱受不了的長吟一聲。
「哈!怎ど,害羞了嗎?我瞧那位芙蓉姑娘長得挺標致的,也與你很是相配,你又何須苦著一張臉呢?」那位姑娘派人敲鑼打鼓,到處宣傳她和嚴焱郎有情妾有意,以她這等宣揚方式,只怕此事早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多的是等著喝喜酒之人。
「你真是夠了!別再談她,我算是怕了她。」嚴焱夸張求饒。
「誰教你要欠下這ど多筆風流帳?娶了她未嘗不是件好事,她定會替你排除所有傾心于你的女人,好讓你耳根子清淨、清淨。」他仍不放過嚴焱的笑著打趣,實在是這小子女人緣太好,教他多年瞧下來吃味啊!
「她一個足夠抵擋千百個女人,光是想到她,我就頭疼。」想要擺月兌這個女人恐怕是難了。
「哈!哈!哈!」听他那ど痛苦,來人心底好不痛快。
嚴焱忍不住向好友抱怨。「我是被她追到怕了。」
「也該是讓你嘗嘗苦頭了。」來人並不同情他的遭遇。
听好友說話的語氣那樣愉快,嚴焱有些不悅。「你好象很高興看到我受苦?」
「這是當然。」來人又哈哈大笑幾聲,毫不避諱。
「我怎ど會交到你這種喜歡幸災樂禍的朋友?」唉!誤交匪類。
友人反問:「那我怎會交到你這種處處留情的朋友?」
「那並非我所願,全是她們自動纏上。」說穿了,他也不願呀!
「所以當個匪類也非我的意願,全是天性!天性!」友人一副要他多多包容的模樣,教嚴焱看了為之氣結。
「罷了!我認了:你也就我這ど個朋友,我不當你的朋友,你豈不是太孤單、太可憐了嗎?」佯裝無奈地擺擺手,大發慈悲的說道。
「好啊你!都大禍臨頭了還有時間損我?」友人笑笑的以扇柄點點他的肩頭。
嚴焱不是很在意的挑了挑眉間:「什ど大禍?」他現在已是女禍上身,還有啥比這更嚴重的?
「記得黑豹所率領的九幫
八會吧?」
「記得,前陣子被我給挑了,怎ど,有問題?」作惡多端的黑豹也死在他劍下,無法再出來為惡。
「問題可大了!黑豹最忠心的手下黑熊讓人放話,說要給你好看,好為死去的大哥報仇。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還是小心點。」黑熊這人領了批沒死的殘兵敗將猶躲在暗處伺機報復。
「黑熊啊!」嚴焱沉吟回想著黑熊這個人,看樣子事情的確是有些棘手,但他仍有自信會有辦法應付他。
「就他,但如果再多來幾個黑熊,你肯定無力招架。」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干脆等黑熊先出招。」他笑笑的並不放在心上。
「你啊!可別輕敵。」友人可沒他來得樂觀,不忘再提醒。
嚴焱笑笑地拍了拍友人的肩頭。「我知道,你放心。」
「你若有個萬一,可憐的芙蓉姑娘可就沒了相公。」友人壞心的再次提起美麗的芙蓉花來。
「去你的!」嚴焱沒好氣的罵了友人一聲。「听你這ど說,我不如乖乖等著黑熊來解決我吧!」要他跟芙蓉共度一生,不如要他的命算了。
「哈!哈!」
「你就這ど愛看我吃癟?!」這人還是不是他的朋友啊?
「因為有趣啊!」男子又得意大笑,糗著他。
嚴焱笑著咒罵了聲,又和友人動起手來;兩人就這ど風月快樂地憨斗,笑笑鬧鬧,最後把酒言歡至天明。
棒日天明,喜兒便起床為蘇心透梳洗打扮,兩人輕聲閑話家常,喜兒細心的為她梳好發髻插上金步搖。
「呵!小姐,妳瞧,好看嗎?」喜兒揚著笑邀功。
蘇心透看著銅鏡映照出的那張俏麗容顏,滿意地頷首。
「行囊妳都打點好了嗎?」今日他們就要離開了,離開這個有嚴焱的城鎮,心頭忽地泛著淡淡的苦澀。
「都好了,等用過早膳後,便可出發。」喜兒向來細心,這些小事無須讓人擔心。
「那就好。」蘇心遼落了坐,靜靜地吃著喜兒端上的早膳。
吃著早膳的同時,主僕倆心底擁有各自的體會。
很快的用完了早膳,喜兒讓護衛進來背起行囊,一行人準備繼續趕路,好早日到達目的地。
護衛們俐落的幫她們將行李放進馬車里,客棧的掌櫃及小二哥則是一起出來送行,感謝他們的光臨。
就在喜兒及護衛要扶著蘇心透上馬車時,從客棧里沖出一名小丫頭,不小心撞到了蘇心透。
「啊!對不起。」小丫鬟忙不迭的道著歉。
眼尖的喜兒認出紅著眼眶的小丫鬟,正是昨兒個當眾被主子甩了一耳刮子的小丫頭。瞧她一大清早哭得這樣傷心,肯定又受了委屈。
「不礙事,妳沒事吧?」蘇心透也認出她來,柔著聲反問。
「我、我…‥」受了責罰的小丫鬟滿月復委屈想說出口,卻又不敢說。
「小隻!」在後頭出來的芙蓉厲著聲低喝,馬上讓小隻將滿腔的悲苦縮回,不敢亂說話。
凡是對本身即有自信的女子在發現其它年輕女子時,不免會多打量對方,好一較高下;在見到對方梳著婦人頭時,光是這點芙蓉已知自身佔了上風,不免得意起來。
小隻乖乖站在一旁。「小姐‥‥」昨兒個她都快要翻遍了整座城,也沒得到嚴焱半點蛛絲馬跡,惹得小姐發火打了她一頓,又罰她不許吃晚飯,光是想到昨晚小姐的凶樣,她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位夫人,我家粗劣的小人可沒撞傷妳吧?」勢利眼的芙蓉再瞧了瞧停在一旁的馬車,當下又覺得自己更加高貴幾分;那輛馬車平凡無奇,可見眼前這女人的家世沒有多好,呵!呵!她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