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高手雙雙過招,劍氣掌氣雙擊于半空中迸射出火花。梁飛仙由于未承受到意料中的疼痛,悄悄睜開眼,雙眸隨著兩人的對招慢慢瞪大。
是嚴淼!他先前不是走在她前頭,怎麼會突然出現來救她?是她在作夢嗎?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兩人高來低去,一雙大眼連眨都不敢眨一下,深怕會看錯。
在嚴淼發現她刻意拉開兩人的距離時,就十分注意身後的動靜了,在發覺她久久沒跟上,即心生不祥,連忙甩開其它人掉頭察看。這一看令他心驚膽戰,完全無法想象若他沒回頭,是否她就要命喪黃泉。
沒多加細想,他拔長劍刺向欲置她于死地的蒙面人,雙方過招之際,他發現對方的武藝和他相當,所以他小心應付,不敢有所大意。
假如他沒猜錯,這人很可能就是放出假消息之人,因此他的攻勢益加凌厲,想以最短的時間將人擒拿下,好問出原由。
梁飛仙捂著受到內傷的痛處,目不轉楮看著兩大高手過招,意外發現,原來嚴渺使劍竟是這般好看。
蒙面人沒料到嚴淼會出現,在他的計劃中可沒打算和嚴淼正面沖突,再雙雙互過一百多招,他急著想月兌身。反正來日方長,不怕沒機會逮著梁飛仙,于是他手一揮當空撒下毒粉。
「閉氣。」嚴淼以衣袖擋住毒粉。
「啊?」梁飛仙沒想到會有這突來的變化,愣了愣,壓根兒來不及听從他的吩咐,呆呆的吸了口氣,頭一昏,整個人便軟倒在地,不省人事。
蒙面人則是趁這個空檔躍身離去。
「該死!」嚴淼見她沒來得及避開毒粉低咒了聲,利落的以劍氣揮灑開毒粉,隨即將她扶起,探向她的鼻息。
幸好還有呼吸,但不知她吸入多少毒粉,還是得先找個安靜之地,為她解毒才行。抱起她,嚴淼馬上施展高超輕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以免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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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漫的熱氣蒸騰,水波蕩漾的操盆里坐著僅穿中衣的梁飛仙,水中浸滿各式的草藥,都是嚴淼特地找來為她化毒的。
這對嚴淼而言不是件簡單的工作,搜集藥草並不難,難的是為她褪下外衣,他得不時命自己切莫心猿意馬。盡避她是他的妻子,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能輕薄她。
是以,他的眼沒敢往她身上瞧,並在將她放入澡盆後,就立刻保持距離,退至屏風外,不敢有絲毫妄念。
當她昏迷祛毒時,他則是靜心運氣,等她蘇醒過來。
痛!熱!這是第一個浮現梁飛仙心頭的感受,她覺得自己整個人昏沉沉的,渾身使不上勁,然後她無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迷茫的看著四周。她怎麼了?
再晃進腦海中的畫面是她被一名蒙面人所傷,接著嚴淼出現救了她……然後呢?痛苦的搜尋記憶,卻是斷斷續續,她難受的申吟。
她不會是要死了吧?怎麼會這樣痛苦?
嚴淼听見她的申吟,停下運氣的動作,輕問︰「你醒了。」
「誰?」她整個腦子仍亂糟糟,一時間分辨不出他的聲音來。
「我是嚴淼。」
「嚴淼……」是了,是嚴淼救了她,她沒忘記這一點,若非他及時出現,她早就命喪黃泉。只是……受他恩惠,讓她心底有些不好過,此刻的她非常痛恨自己的武功不濟,如果她的武藝再高強些,就不用他來救了,唉!
現下欠了他一個人情,往後該怎麼還?她既想還他恩情又想和他保持距離,真是兩難哪!
低斂著眉,她好生喪氣,突地,眼底所見又教她一驚,她……她僅著中衣泡在澡盆里?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覺得如何?」嚴淼想知道她體內的毒是否已清除干淨。
「我、我……你……你……」太過驚駭以至于她口齒不清。
她就這麼泡在澡盆里,而嚴渺與她僅有一個屏風之隔,不免使她猜想這全是出自他之手,他……他褪去了她的外衣,將她放進澡盆里?
天!先前她明明是做男子打扮,而現在這副模樣,嚴淼不是個瞎子,自然知道她是女兒身,她的身分豈不是讓他知曉了?
懊死!她低低咒了聲,頓覺自己運氣背到不行。
「怎了?是否體內還有余毒未清?」听她說話結結巴巴,他不由得懷疑她體內還有余毒在作怪,才會令她口齒不清。
他焦急的顧不得男女有別,跨大步來到她身前。
「啊!你……你……」梁飛仙驚叫,連忙遮住胸前,以免被他看光。
「你身體還不舒服?」嚴淼沒細想,直接拉起她的右手腕為她把脈。脈象正常,她體內的毒應是已全部清除了,但她怎麼無法把話說個完全,是中毒的後遺癥嗎?
他皺著眉想著所有的可能性。
「你別抓著我!我……你……你怎麼,我、我……」用力抽回手。哎!一面對他,她的頭腦更加不清楚,連要說什麼都不知道。
嚴渺看著她奇怪的動作,再見她雙頰如遭烈火燒焚般紅艷可人,登時明白她會變得如此奇怪的原因;不是余毒作祟,不是她身體不舒服,全是因為眼下這令人臉紅的情況。
見她臉紅,他竟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臉。剛剛急著關心她的情況,所以他是大膽的將她給看過一遍,再移轉眼神避開已來不及;他可以詳盡描述坐在澡盆里的她如同出水芙蓉般嬌美誘人,美麗得教他想緊緊抱住她,吻上那鮮紅欲滴的朱唇。
天!瞧他想到哪去了,簡直像個登徒子般下流!
在狠狠痛斥過自己,他退了開來,清了清喉嚨道︰「干淨的衣裳在一旁,你可以換上。」
「嗯。」他那臉紅的模樣被她瞧見了,所有尷尬頓時消失,她只覺好笑。
原來他也會害臊啊!呵!她也挺有魅力的嘛!能讓堂堂的武林盟主手足無措,痛快!
飛仙輕輕揚唇笑了笑,心中有些得意,動作輕柔的出了澡盆,拿起干淨的衣裳;由于她的身體還是有些疲累,被擊中的傷處仍隱隱作痛,因此在笑過後她是擰著眉穿好衣裳,恢復男子打扮,走出屏風來到他面前。
不知他是否認出她,畢竟他們沒相處多久……但是如果他連她的臉都給忘記,她肯定會非常生氣!
不知為何,她忽然生起悶氣,嘟著嘴坐在他面前,圓圓的大眼,有一搭沒一搭的偷瞪著他。
「怎麼,還是很不舒服嗎?我知道你受了內傷,所以剛剛一到客棧之後,就已經吩咐廚房為你熬藥,服了藥再休息幾日便會痊愈,你大可放心。」將她的瞪視與不悅全當作是因為身體的不適。
「哦。」這個人好象不怎麼聰明,連她是在瞪他都不曉得!唉∼∼她幽幽的長嘆口氣,跟這樣的人生氣,好象有點蠢。
登時,兩人無言,大眼瞪小眼默默相對,氣氛有點凝重。
「你……怎麼會救我?」這是梁飛仙最想知道的,他究竟有無認出她來?還是只是正好撞見,順手救了她一把?
「你一直跟在我後頭,突然間失去蹤影,所以我回頭找,正好看見那蒙面人要殺你。」他簡單說明。
「你都知道?」她揚高聲音。
本以為她的跟蹤非常完美,雖有預料會被他發現,可萬萬都沒想到會在一開始就被識破,為此,她氣惱不已。
「嗯,出了嚴家堡你就跟在我身後了。」
「那你……」換言之,他知道她是他的新嫁娘,並沒有認不出她來,令她竊喜在心頭。差點忘了,她在離家時留書一封,不知他是否知曉信中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