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等多久?她沒有耐性了,可她也再沒勇氣跑到南方去找聶宇。她怕!怕會看到聶宇幸福快樂的和萬凝霜在一起,她受不了那樣慘烈的打擊,她受不住的!
心情郁悶地把頭擱在桌上,多日的等待已磨光她少有的耐性了。
「小泵姑!小泵姑!」小琉衣跑得氣喘吁吁,邊跑邊叫著。
「什麼?我在這兒。」懶懶地回應小琉衣的叫喚。
「他來了!他來了!」小琉衣邊跳邊叫。
「誰來了?你說誰來了?!」是他嗎?會是聶宇嗎?她馬上提振精神抬頭問,不可否認的是,此刻她的嘴角正揚著淺淺的笑容。
「就是小泵丈啊!」回到家後,小琉衣又忘了聶宇怎麼對她的小泵姑,沒幾日,又提升了他的地位,讓他重登小泵丈寶座。
「真的?是誰告訴你的?」果真是他!唇邊的甜笑擴大。
「沒人告訴我,是小琉衣親眼瞧見的。」小琉衣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樣道。
「快告訴小泵姑,他現在人在哪兒?」她等不及要見他,不管了!哪怕是會惹來其他人訕笑,她都不在乎,她只想要見他,就是要見他。
「就在後院的荒井那兒。」小小短短的手指遙指後院方向。
「謝謝你,小琉衣。」一得到他的方位後,宮朝陽提起裙擺立刻施展輕功往後院奔去。
「咦?小泵姑跑得好快哦!」等小琉衣回過神來時,她的親親小泵姑已經不見了。
記得爹爹是這麼說的,要她告訴小泵姑有關小泵丈的事後,就不可以跟過去,要馬上回到爹爹身邊。
但為何不能跟?小泵姑每回跟小泵丈在一起時,她都在一旁啊!小泵姑也沒說啥。不過爹爹說的話準沒錯,她答應爹爹了,要當個乖孩子,不可以不听爹爹的話,所以現在她要乖乖的去找爹爹,爹爹說今兒個要教她新的招數呢!
呵!呵!她就要愈來愈厲害,打遍天下無敵手嘍!
快樂地晃著小腦袋走出宮朝陽的房,去找她最愛的爹爹。
爆朝陽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後院的荒井四周,卻沒見到聶宇,這是怎麼回事?是小琉衣看錯了嗎?
她好生失望地在荒井四周踱步,想想也是,再怎麼樣聶宇也不可能跑到這口無用的荒井來,沒意義嘛!
長嘆了口氣,心想,聶宇根本就沒來找她,他依然是待在他的聶家莊,當他的聶大俠,陪著他的萬姑娘。
突地,听見荒井里頭有細碎的聲音傳出,她好奇地探頭一看,便見井里有著些微的火光,是誰在里頭?
在疑問浮上心頭的同時,答案亦出現了,她瞧見了在井底辛勤地揮汗如雨挖土的男子。「聶宇?」他赤果著上半身在荒井里頭做什麼?
「朝陽?」听見上頭的呼喚聲,聶宇拭去額際的汗水抬頭望,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就知道那是她,她仍如記憶中一般美麗。
「你……真的是你?」他的回應更加確認她的猜測,她高興得淚水都快要滾落了。
大哥沒騙她,小琉衣也沒騙她,他真的出現了!就在宮家,就在後院里,就在離她不遠的荒井內!他來找她了,終于來了!
「是的,是我,我來了,我來乞求你的原諒。」放下手中掘井的工具,向著上頭的人兒喊道。
說到原諒,宮朝陽又想起他無情的對待,馬上板著一張臉,不再高興得想跳下去擁抱他。「什麼原諒,我可不知道。」她試著以最冷漠的口吻道。
「朝陽,我知道我對你的傷害極大,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求你原諒,但我一定要告訴你一句話,那就是我愛你!這顆心一直是為你而跳動的。」獻上火熱的心,他再真誠不過地說著。
他說他愛她?!她感動得想立刻回應,也大聲的說愛他,可是心中還是有股難平的氣未消,使她沒辦法立刻低頭。
「騙人!如果愛我,你就不會一直幫著萬凝霜和萬大豪來傷我;如果愛我,你就不會只相信他們的話,而不相信我。」所有的不滿傾泄而出,她多想痛揍他一頓,教他也嘗嘗她曾有的痛苦。
「我知道我先前的所作所為對你極為不公平,但請你給我補償的機會好嗎?」
處于井底,使他無法看清此刻她臉上的表情;是以,他急了,其實他並不如表面上看來的有自信,他是忐忑不安的,怕她會永遠將他排拒在心門外,怕她會令他等到白發蒼蒼、齒牙動搖都還不肯原諒他。「你要補償我?」
「是的,也是補償我自己,我想好好的愛你,不受外在因素影響,盡情的深愛著你。」
「難道你不怕外界人如何說你?」跟她在一塊兒,恐怕會為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及誤解,使他不再受人尊敬,他會願意?
「不管旁人怎麼說,我都不在乎,我真正在乎的唯有你!我要你留在我身邊直到永遠。」他是為自己而活的,不是為旁人而活,旁人快不快樂已不是他所要在意的,他要在意的是自己及心愛的人快不快樂。
「如果……如果再有人要你殺我呢?」她的心動搖了,畢竟深愛著他的,再怎麼想為難他,終究是會狠不下心來。
「那他們得先殺了我。」為了她,他可以背棄一切。
「傻瓜!」輕輕一罵,卻帶著無限笑容,她信了他。
「偶爾當個傻瓜何嘗不好。」他聳聳肩,不在乎在她眼中他成了傻瓜。
「那……我記得聶夫人曾說過不許我踏入聶家大門一步,我也發誓說不踏入你聶家大門一步,否則我不姓宮,你怎麼說?」最後的問題就出在聶夫人身上了,她是希望聶夫人能接受她,不想整日面對一個討厭她的婆婆,那樣大家都不好受,夾在兩個女人之間的他更是可憐。
「嫁給了我,你自然不姓宮,至于我娘那邊,她說不許你踏入聶家大門一步,你就別踏入一步。」見她心軟,他也安心不少,幾乎可以確定能抱得美人歸。
「什麼?!」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會是想把她當阿嬌藏在外頭吧!她可不能忍受。「我會抱著你進入聶家大門。」這是他所想出來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如果我整日進進出出呢?」她存心教他為難,就不信他會閑著沒事,只抱她進出大門,不過他的答案是討好了她,也不再教她覺得難受。
「那我就整日抱你進進出出,你說可好?」
爆朝陽驀地羞紅了臉,卻也令她覺得很幸福,仿佛帶有神力般將過往所受的委屈全都席卷而去。沒听見她的回答,聶宇干脆躍爬出井外,看著她。
「你?!咦?你怎麼會渾身沾滿了泥土?」是了,她都忘了問他,為何會無緣無故跑到荒井里頭。
「修井時弄到的。」他不在乎地聳聳肩。由于他流了不少汗水,混合著掘井的塵土,才會導致現在他一身泥土的糗樣。
「修井?你在修這口井?」她訝異地問,眼前的情景實在是詭異得很,他居然會跑到她家來修井,他是怎麼了?病了嗎?
「是的,怎麼,不對嗎?」她的訝異,使得他也覺得怪怪的。
「嘻,是誰要你修的?」她探出手,撫去沾染到他光果胸膛的塵土,想是他在里頭太熱,才會赤果著胸膛不停地挖著井吧!
「是宮叔叔。」她這麼問是心疼他嗎?他好高興。
「嘻,嘻,是我爹!」哦!她明白了,爹爹是在為她出氣,整他呢!
「沒錯,你到底在笑什麼?我很髒嗎?」他知道風塵僕僕趕到宮家,然後又馬上進行修井工作,不會使他的外貌好看到哪兒去,但她也不至于要笑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