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知道,他最後是這麼待她的,莫怪她會那樣悲傷,寧可以言語自傷好提醒這樣的痛。
??他悲慟緊緊抱住素描本,哀傷的不能自己。
??他們已無法再踏在相同的土地上,就連呼吸的空氣也是不同的,她是真真正正地恨著他,恨到連用盡真心畫出來的素描都丟棄,不願帶走,只因里頭畫的人全都是他!她已斬斷所有與他相關的回憶,而他呢?真斬斷了嗎?還是他並不如表面上顯得無情?還是他的心一直是給了她?
??事到如今,他不禁問自己,他的決定是否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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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台灣
??街頭擁吻過後,一陣天旋地轉,夏舞荷便再也沒有力量去抵抗他的霸道堅持,他明白表示跟定她了,非萬不得已,她是不想帶著他招搖餅街,現在唯有退一步,帶著他回到小鮑寓去。
??一回到公寓,她便瞪著一直在腰間的健臂,而他那貪婪的唇也在進了室內後,就毫不收斂地偷襲著她的耳朵及頸部。
??「你在做什麼?!」她試著凝結全身上下所有的火氣問,他當她是木頭女圭女圭嗎?可以任他明目張膽地偷香竊玉也不吭半聲。
??愈想火氣是愈大,這里明明她的家、她的地盤,而他正被她名列為最不受歡迎的人物之首,她居然會受他無賴式的脅迫,讓他踏進家門來,她該拿著掃帚掃他出門的。
??「我在吻你。」安德烈理所當然地回道。
??雙唇萬般溫存的細吻著她的頸與耳,意圖挑起她的。在她離開後,他並沒有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也沒試著讓其他女人取代她的位置,他一直都是獨身一人。
??「虧你說得出口,你忘了嗎?你我之間早已毫無關聯!」他的話以及他的吻,好似說明了他倆不曾有過爭吵、分離般,他做得十分自然,好似一天天都這麼膩著她。
??「不好,我想了你好久、好久了。」他無賴的拒絕,熱燙的唇猶在她的頸上溫存細吻著,像是要把這三年的時光給彌補過來。
??「夠了!別再說這些甜言蜜語了!」她火了!一把推開他,認真地與他劃分楚河漢界。
??三年前的她可以任他白白佔便宜,但三年後的她可不會再繼續讓他佔便宜下去。重蹈覆轍,那她就真的該死。
??「舞荷……」他可憐兮兮地望著已然空虛的胸膛,唯有緊緊地抱著她,他才知道何為滿足,他的心已空虛整整三年了,他不想再這麼繼續下去,那實在是太苦也太難熬了。
??「不要叫我!」地討厭他喚她的方式,那呼喚中好像包含了許多情感,可上過一次當的她,早就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壓根兒就不信任他。用力掙月兌他的懷抱後,她便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冷著臉盯著地看,絕不給他好臉色,讓他囂張地得寸進尺。
??「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安德烈厚著臉皮走到她身前,蹲下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問。
??「別開玩笑了。」她將他的話當成惡意的玩笑,不想去信他,也告訴自己別再被那雙綠眸所欺騙。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請你相信我好嗎?」安德烈知道要說服她相信是項最艱巨的任務,可他一定要達成目標,否則他就白來台灣了。
??「我知道我以前的所做所為極為卑劣,我也要為此向你道歉。但,我也很清楚為了能順利擁有你,再過分的事我都做得出。」當年一見到她,他便被她迷去了心智,哪還管得了她是否為外國人,是否為家族所接受,一心一意只想得到她。
??直到後來,威廉的出現及祖父的提醒,他方記起自己該做的事,也才會該死的對她放手。
??「請你將這些招數用在其他女人身上好嗎?偉大的梅迪奇先生。」慘痛的教訓告訴她,他的話不足采信。
??要知道,三年前她可是落荒而逃,回到台灣沒半個親人可以依靠一天天以淚洗面,窩在小鮑寓當中,恨他、怨他,直到好不容易才振作起來,拾筆繼續作畫,在她終于可以獨擋一面時,他卻又出現了,莫非是想破壞她現有的平靜嗎?
??不!她絕不容許他這般惡意的行為,她要將他這不散的陰魂逐出,她需要的是平靜,而不是欺騙!
??「我不奢求你會原諒我,只希望你給我彌補的機會好嗎?」听見她稱他為偉大的梅迪奇先生時,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三年了,看來當時他所砍下的傷口仍是流著血,並未隨著時間結痂愈合。
??「你不用再說了,我這里根本就不歡迎你,請你回到適合你的地方,謝謝。」小手撫向他吻過的頸項,想撫平那陣麻酥。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歸屬。」他已嘗夠失去她的滋味了,他不想再嘗上一回,那太苦也太恐怖了。
??「梅迪奇先生,我不得不說您的謊言是愈說愈順口,也愈來愈懂得討人歡心。」可惜受過一次傷害的她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那不是謊言,是我的真心話。」
??「那是謊言!你的真心話只會對與你身份相當、同種同族的人說,而不是對我這小小的平凡台灣女子。」她惱的想拿東西扔他,可惜手邊沒有康熙字典,如果她有預知能力,定會先上書局買十來本康熙字典回家做好準備。
??什麼是真心話?!他可會懂?!對她從頭到尾就沒付出過真心,現下他還有臉來說?!她氣忿難平,胸口不斷上下起伏,雙手成拳顫抖著。
??「我錯了!」三年的時間,讓他深刻地明白梅迪奇的家訓是個錯誤,錯就錯在三年前,在她要離去之際,他沒能馬上領悟,而是整整等了三年才曉悟,現在他只希望不會來得太晚,希望能再挽回她的愛。
??「是嗎?」她冷哼擺明不信,藉由撥弄有些零亂的發絲來平撫自己慌亂的心緒,她可不能因為他,而亂了好不容易才又培養出來的冷靜。
??她是個獨立又自主的女性,不再是那個哭哭啼啼悲泣愛情的女人,沒有愛情的她,反而可以活得更好!
??「是的!舞荷,我所說的話全出自于肺腑。」他堅定地看著她,希望能夠軟化她。
??「我不曉得你因何而來,也不想知道你為何會突然興起再來找我,但是我要你馬上離開!徹底自我的生命離開!永遠都不要再出現!」正如她不再踏上意大利的土地,他最好也別踏上台灣,他們兩人各一天涯一方,互不相干,各自老死最好。
??「我不走!」他搖頭拒絕,反正他是賴定了。一日不能帶她離開,他就一日不離開台灣。
??「你不走?你的妻子可會同意?你的爺爺及那群顯貴的親戚可會答應?」她嘲笑他說謊不打草稿,他真以為她蠢得會再上一次當嗎?
??不再了!不再了!自她的心碎成片片後,她連縫補的都沒有,既成片片,豈又會再受騙動心。
??「我沒有娶巴爾托洛小姐!」他也曾以為他會娶她為妻,可他的心卻清楚地告訴他事實——他沒有辦法再和巴爾托洛小姐相處下去!約會到了最後,他連看巴爾托洛小姐都嫌煩,而他也終于認清他和巴爾托洛小姐不會有結果,于是便向爺爺稟明此事,此舉自是引來祖父莫大的怒火,可他不在乎,已不在乎了,失去了夏舞荷,他又有啥好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