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關心更讓康伶喜形于色,「我沒關系的,一會兒空閑時可以補一下眠,你今天還有很多事,能撐住嗎?」
「我身體壯,沒問題的。」高駿騏輕松地笑談。
「一會我為你泡杯咖啡。」
「不必了,我的秘書可以……」
「不,是我害你昨晚沒休息好,就當是我賠罪吧,你一定要接受。」康伶小女人的嬌媚,差點讓高駿騏和狐小莉看傻了眼。
「那好吧,我接受,不過別說賠罪不賠罪的話。」高駿騏高中時就認識還是小丫頭的康伶,至今也十多年了,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只不過長大後的康伶越來越莊重自持呢!讓他也不敢隨便,今天面對不再戴著冰冷面具的她,他也不知不覺輕松起來。這都是昨晚那一次長長的散步的功勞吧。拜托,這兩個人肉不肉麻呀,她一個大活人還在這兒呢,就在這兒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關愛起來。伸個長長的懶腰,小腿順便踢上茶幾,打斷兩人的你依我依。
「狐小姐,宿醉好些了嗎?」高駿騏禮貌地問候。
「好多了,」狐小莉揉著太陽穴起身,「剛才不小心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呢!」
「哦,夢見了什麼?」高駿騏客氣地隨口問。
「夢見孟光舉案齊眉侍奉梁鴻,梁鴻客氣不肯接,孟光再三舉案,梁鴻再三推拒,正不知梁鴻幾時才接孟光案呢,兩只烏鴉一叫就醒啦!」
狐小莉廠她是故意的!康伶不滿地瞪她。這個死女人竟然用梁鴻孟光夫婦舉案齊眉的故事嘲弄她,還暗示她是烏鴉。
「真可惜,被吵醒了好夢,不然一定會知道梁鴻究竟接不接盂光案。」意味深長地一瞟高駿騏。
這個女人很有趣,她絕對不只是個胸大無腦、只會狐媚勾引男人的女人那麼簡單。生平第一次,高駿騏對一個女人產生了興味。
直到近午,康岩才揉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差不多和康凱同時走進公司。
「TAMADE,蘇宜生,蘇宜生呢?」康凱到處打听他的寶貝秘書,這個笨女人,平時嫌她礙眼,可一旦不見了,還真不方便,至少他就不記得今天的午餐、下午茶、晚餐分別和哪位佳麗有約。
「看見蘇宜生沒有?」康凱隨手拉住一個職員,「是不是又被叫到哪個部門幫忙去了?叫她回辦公室來,我有事找她。」
「今天還沒看見她。」職員搖著頭。
「是啊,她今天沒來,我這兒一大疊文件也沒人幫忙打。」
「還有我的茶沒泡,」喝慣了那個女人泡的茶,再喝自己泡的,呃,簡直難以人口。那個女人死哪去了?不會是什麼男人看上了她泡茶的功夫,把她娶回家專門泡茶吧?拜托,他寧可喝難喝得毒死人的茶,也不想荼毒自己的眼楮,女人就該賞心悅目,讓男人在工作之余身心得到放松愉悅嘛,長得不美就要認命,老老實實地做事,至少還有點用處,別晃來晃去地污染環境。
沒找到蘇宜生,康凱喃喃咒罵著踱回自己的辦公室,點話鈴正響個不停。「喂?」「親愛的,你怎麼還不來呀?」是女人嬌嗲嗲的聲音。「馬上來,馬上來。」這女人是誰呀?「快點喲,人家等你。」 ,電話掛斷了。媽呀,這個不知道叫什麼的女人在什麼地方等他呀?康凱狠狠抓一下頭皮,「蘇宜生,你TAMADE躲到哪去了,快給我滾出來!」要是他真的弄丟了那個笨女人,媽呀,大哥怎麼饒得了他!他死定了!
「混賬!」憤憤地一把將桌面上的紙掃在地上,一張紙飄呀飄的,落在他腳上。
「辭……職……信?」急忙抓起紙張看下面的署名,「蘇宜生,天啦!」他死定了,他真的死定了!
「砰」一拳擊在耳邊的門板上,康凱戰戰兢兢地睜開緊閉的雙眼,好險,只差一寸就打中他的俊臉了。
「你再說一遍!」康岩緊繃的臉上沒有了平日的冷靜如石,熱燙的岩漿滾流欲發。
「我……說……蘇……蘇宜生……辭職了……」康凱戰戰兢兢地重復一遍,擅抖著手遞上那張要命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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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抓過紙,瞄了一眼標題和底下的簽名,刷刷兩下撕成了紙屑,抓住康凱的領帶,「她怎麼會辭職?是不是你欺負她?「
「冤枉呀!沒有,絕對沒有,向老天借個膽子我也不敢。」他只不過讓她多做了點雜務,對旁人欺負她的行為視而不見罷了,這不算欺負她吧?
「那她怎麼會辭職?怎麼會一聲不響就不見了?」
「你問我,我、我問誰呀?」面對青筋直冒、快要噴火的恐龍,不,是康岩,康凱的臉皺成了一條苦爪。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只不過昨天和一個辣美眉共度春宵,半夜接到小伶的電話叫他去看看酒醉的大哥,他偷懶沒去,把這差事交給了笨女人,反正他們是情侶,正好……「咦,昨晚半夜你們不是還在一起嗎?干嗎問我要人?」
「昨晚?昨晚我沒見過她!」
「不會吧,我明明告訴她你喝醉了,要她去照顧你的。」以那女人的笨,還從來沒有不听話的記錄呢。
「昨晚她真的沒來!」
「你確定?」
「我……」康岩肯定的表情有一絲動搖,「昨晚我睡得很沉,不過,她如果來過……」應該不會丟下酒醉的他不管,而是留下來細心照料他,像以往每次一樣。
「看吧,你也不能確定。最後見她的人應該是你,問我要人,有沒有搞錯!」康凱的聲音漸漸大起來,從康岩手中拉回自己的領帶扶正,「她只不過是我的秘書,公司哪一條規定我要二十四小時盯著她,對她的行蹤負責?她辭職正好,我也可以換一個賞心悅目的秘書,像你的臨時秘書狐小莉……」
康岩沒听到他在碎碎念什麼,整個心思都放在蘇宜生不見了這件事上,她不見了、她辭職了,沒有打一聲招呼、沒有一個解釋,就這樣消失無蹤?「不行,我要去找她。」匆匆披上外套,卻被康凱拉住。
「大哥,你去哪?」剛到公司又要離開,這可是打破了他十年不曾遲到早退的優良記錄喲。
「我去找宜生。」
「拜托,找什麼呀,她辭職就辭職,公司本來就有她不多,缺她也不少。要是失蹤了,大不了報個警,也算仁至義盡了。她那個樣子,還會有人把她拐去賣不成?白送也沒人要……」
話音還沒落,「砰!」這次康凱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大、大哥!」康凱捂著臉,不敢相信地瞪大眼楮。
「我警告你,不準胡說八道,宜生要是有什麼意外,我惟你是問!」康岩丟下警告的一瞥,拉開門沖出辦公室。
「我、我……」惟他是問?這關他什麼事啊?他只不過嘴巴愛念幾句,又沒做什麼,把他的帥臉打成這樣,怎麼見人啊!
「副總,你在做什麼,干嗎捂著臉?」狐小莉撲閃著天真的長睫問。
「沒……嗯,沒什麼,被蚊子,咬了……」
「快到冬天了,還有蚊子呀?」
「有啊,當然有,今年冬天一點不冷,到十一月下旬了,天還這麼熱,當然有蚊子了。」康凱一面自圓其說,一面假裝東張西望找蚊子,「你瞧,這不是蚊子嗎?」說著還在空中一抓一撈地捉蚊子。
「真的有蚊子耶!副總,別動!」
狐小莉一聲嬌喝,康凱僵住了身子,「怎……怎麼了?」還沒說完,上已經挨了一腳,一個前撲,栽倒在地上,鼻子差點在地板上踫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