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自己已然醉酒的金朵兒,還真以為自己天生酒量驚人,初次飲酒就能干杯不醉,而飲下了一杯又一杯。
「喝!再喝!」陳經理又為她斟滿了一杯,順勢摟住她的縴腰、但金朵兒卻直覺地推了開他。
餅大的力道,加上醉眼迷蒙,金朵兒這麼一推,反而讓自己倒進雷迅懷中,她疑惑地看著眼前酷酷的俊顏,不知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他仍是冷冷地齦著她,仿佛有個女人倒在他懷里,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起來。」雷迅冷聲命令道。今晚被困在這里已讓他老大不爽了,難道他連要點清淨都不行嗎?!為什麼這些女人,非要像蜜蜂見著蜜似的拼命圍著他?!在美國是這樣,沒想到達到了台灣,還是這樣。
雷迅當然知道她們殷勤背後的理由,還不就是看中,雷霆集團所代表的財富,希望自己能夠一舉麻雀變鳳凰。
就是因為太過清楚,所以令雷迅更加不齒女人,在他眼中,除了他的母親,其他的女人都只能勉強算是二等生物。
「啊?」金朵兒偏著頭,醉意已讓她有些搞不清天南地北了。
「起來。」雷迅勉強抑下性子,再次開口,看她迷迷茫茫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經醉昏了,跟一個醉鬼發脾氣,只會氣死他自己。
「不——要!」金朵兒吐吐舌、裝可愛,而這行為,是在她清醒時,死都不可能做的事,由此可知,酒果然能亂性。
「Amy,別煩雷總裁了,你快回來——」陳經理朝金朵兒招招手,他前前後後也灌了不少酒,說起話來,自然不再那麼小心謹慎。
其實陳經理根本沒有喝醉,他現在只是在借酒裝瘋罷了,算算時間,金朵兒先前喝下的好料,藥效差不多快要發作了,他得快快把她帶上床逍遙去。
「哎呀!鎊位愉不愉快啊?還有沒有需要我Sandy服務的地方?」Sandy再次出現,同樣一臉討好的笑容。
眼一抬,Sandy正好瞧見金朵兒正倒在雷迅的懷里,她不由得懷疑,自己先前是否看走眼了?她本以為這個Amy,應該是個乖乖牌的女孩,沒想到她一下子就習慣了陪酒的工作。
看來,還真是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有有有——」陳經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到Sandy身邊,指著金朵兒道︰
「本大爺今天要帶Amy出場。」
「帶出場?」Sandy有些猶豫,因為金朵兒的合約上,寫明了她不賣身。「我們Amy是只陪酒的,如果要帶她出場,那還要問問Amy的意思如何。」
「她剛剛已經答應過我了,我只是再跟你知會一聲。」
說著,陳經理偷偷塞了幾張鈔票給Sandy,Sandy瞧了瞧鈔票,既然人家都答應了,她又何必當人財路。
看樣子,又一個女孩沉淪于金錢之中,只是……Sandy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
「既然Amy都答應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陳經理,祝你今晚‘愉快’。」Sandy朝陳經理擠眉弄眼地,好不曖昧。
「好好好……」陳經理揮揮手,趕走了Sandy,他還得想辦法把Amy從雷迅那邊搶過來咧!
「雷總裁,我想,我們也喝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下榻的飯店吧?」陳經理問道,他注意到另外幾個主管,早已醉得東倒西歪。
「好。」雷迅本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纏了株菟絲花,怎麼也無法把她從他的身上拔開。
「Amy,放開雷總裁,我們要走了。」陳經理拍拍金朵兒的小臉,想要她清醒一些,同時有些擔心,那個藥會不會放得太多了?
「嗯……不要。」金朵兒勉強睜開眼,瞧了陳經理一眼,又搖搖頭,俱樂部里的冷氣好強,偏偏她們的「制服」又單薄得很,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暖爐,怎能就此放過?!
醉昏頭的金朵兒,壓根兒沒想到她以為的暖爐,其實正是雷迅。
陳經理急得臉都要白了,如果她不跟他走,那他的藥不就白下了?!
「看來,她並不打算跟你走,這樣好了,陳經理,這女人今晚就陪我吧!」雷迅故意裝出對金朵兒有興趣的模樣。
「啊?!」陳經理張大了嘴,卻無法反抗,誰教他是人家的下屬呢?
第二章
坐上接送的計程車,雷迅簡單報出下榻的飯店名後,便不再開口了,任由纏在他身上的那株菟絲花,繼續纏著他。
先前已試過不知多少次,就是無法把她從自己身上拔離,雷迅火氣一上來,干脆就不再搭理她了,任她纏去。
但現在都已經上了車,陳經理也上了另一輛車離開,他自然不必再演戲。
「醒醒。」雷迅不算溫柔地拍拍她的臉,想把她喚醒。
會救這個女人,算是雷迅一時興起,當陳經理與Sandy咬耳朵時,正巧那一字一句全都傳入他的耳中。
男歡女愛的事情,只要你情我願,就沒什麼外人插手的余地。
但是,雷迅從頭到尾就坐在兩人身旁,自然很清楚,這叫Amy的陪酒小姐,壓根兒沒答應讓陳經理帶出場,再加上,這女人醉得不醒人事,如果真這樣被陳經理帶走了,肯定沒什麼好事。
為避免陳經理毀了雷雲集團的聲名,雷迅只好勉為其難地,假裝自己對Sandy有意,把人給帶走。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這女人叫醒,再放她下車。
「醒醒。」
他又加重了力道,這下金朵兒總算肯睜開眼楮。
「你……」金朵兒偏著頭,奇怪著這張俊臉,怎麼還在自個兒晃個不停。「你怎麼還在這里?」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該問的,應該是你在我車上做什麼。」雷迅的臉色不善,這女人是醉到沒半點記憶了嗎?!
「車?」金朵兒喃喃重復著他的話,還真感覺到身下的物事正在移動,她努力想著自己怎麼會在這里,忽地,一道有些模糊的記憶,浮現她的腦海。
她依稀看到Sandy對她揮手道別,還說了好些曖昧的話語……
她、她被這個男人帶出場了?!
理智稍稍回籠,金朵兒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還纏在雷迅的腰際,仿佛不願放開,她像是被燙著般立刻縮回手,又躲到座位的小小一隅。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明明跟六星俱樂部,簽了陪酒不賣身的合約,為什麼Sandy還讓她被帶走?!
對了,那個陳經理說過,雷迅是個大公司的總裁,一定是這個原因,Sandy不想得罪大人物,所以犧牲了她……
金朵兒靠腦中片斷不全的記憶,自行演繹了一段與事實全然不符的故事,而且還深信不疑。
面對金朵兒這沒頭沒尾地指控著,雷迅只是挑起眉,沒興趣回答她,他還當她在發酒瘋。
「我、我是不賣的!」
金朵兒用力地聲明著,但雷迅還是沒搭理她,一個陪酒的女人說這種話,听起來還真像是笑話一則。
雷迅突然覺得好笑,既然明知她是個陪酒的女人,他為什麼還要救她?
或許……是因為她的眼神太過清澈,清澈得……不像在聲色場所討生活的人,所該有的干淨。就是那個眼神,讓他一時心軟,救了她。
雷迅沒打算跟她多有牽扯,他注意到前方有個十字路口,正打算吩咐司機在那里稍停,放她下車,沒想到她又開口了——
「你這個小人——」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也隨之響起。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雷迅,臉色再也無法保持平靜,這女人居然膽敢打他?!從沒有人可以打他的臉,這女人居然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