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舞的小臉倏地失去血色。她是誰?為什麼跟夜這麼親密?
她轉頭看向凌盡夜,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答案,但凌盡夜壓根兒設看她,他全副的心神,都放在白妍蒂身上,瞧也不瞧她一眼。
花逐舞的呼吸一窒,他連個理由也不願給她嗎?
她努力忍住盈睫的淚水,轉身便沖出大門,也不去理會掉在地上的目錄,夜的眼里只有那個白妍蒂,她還管哪套婚紗漂不漂亮啊!
「哎!哎!她怎麼就這樣跑了?」白妍蒂滿頭霧水地看她跑掉了。「日,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當她一臉疑惑地,把視線調到凌啟日臉上時,她知道問題在哪兒了!
「她把你當成阿夜了!」
天啊!她完全忘了日和阿夜是雙胞胎,那女孩一定是誤會了。
「日,你趕快去跟她解釋啊!」
白妍蒂著急地拉著凌啟日,偏偏凌啟日就是不為所動。
「這種小事,叫阿夜自己去解決。」凌啟日冷冷撇唇一笑,絲毫沒打算要解決事情。
「你……」白妍蒂看著凌啟日,突然想到惟一的一個可能性。「你還在記恨,阿夜叫我躲著你半個月那件事?」
天啊!這男人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凌啟日沒有回答她,只是冷哼了聲。
算是默認了吧!
***
一跑出凌盡夜的家門,花逐舞的眼淚,終于忍不住賓滾而落,她不斷以手背拭去淚水,但不管她多努力擦拭,眼淚仍是模糊了她的視線。
為什麼夜在跟她求了婚之後,卻又跟另一個女人這麼親密?!
那她到底算是什麼?她不才是要他跟共度一生的人?!
忽地,她撞進一堵厚實的胸膛里,熟悉的麝香味,盈滿花逐舞的鼻間,她吃驚地張大了眼,看著被她撞到的男人。
夜?!
他不是還留在那女人的身邊嗎?為什麼現在反而出現她的面前?
「小花兒,你怎麼哭了?」凌盡夜心疼地看著她哭得紅紅的眼,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不要踫我!」難得強悍地推開了凌盡夜,先不管夜為什麼會先她一步,但一想到這雙手,方才抱了另一個女人,就讓她心痛不已。
「小花兒?」凌盡夜一臉莫名其妙,小花兒到底在氣什麼?
「你不是留在那個女人身邊嗎?又來找我做什麼?」不爭氣的淚水再度淌下,花逐舞忿忿地抹去淚痕,拒絕示弱。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女人?」凌盡夜听得一頭霧水,模不著頭緒。她是不是把誰錯認成他了?!
「就是剛剛跟你接吻的那個漂亮女人啊!叫白妍蒂的那個,你別告訴我,你已經不記得了。」花逐舞咬著唇,頭一回覺得自己像個妒婦。
「蒂蒂?!」凌盡夜瞪大了眼,難道是他們回來了?!
「叫得還真親熱……既然你比較喜歡白妍蒂,那你去跟她結婚好了,為什麼還耍向我求婚?」花逐舞差點又要哭出來了,但她還是努力忍住淚水。
「蒂蒂嗎?我是很喜歡她啦!」凌盡夜失笑,「但絕不是會結婚的那種喜歡。」
「你——」花逐舞瞪著地,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氣死她嗎?
「我不可能跟她結婚,因為另一個人會先殺了我。」凌盡夜笑著把她帶回家,要花逐舞親眼看看證據。
「老哥,馬爾地夫好玩嗎?你總算回台灣了,是突然想到你可憐的弟弟,快被工作壓死了嗎?」
凌盡夜熱絡地打著招呼,花逐舞听得一愣一愣地,夜在她身邊,那麼……屋里應該只剩那個白妍蒂才對,夜在叫誰老哥?
「誰有空管你會不會被工作壓死,我是回台灣結婚的,婚禮準備得怎樣了?」
低嗄的男聲,從敞開的大門里傳了出來,听到這耳熟的聲音,花逐舞的腳步頓了下,這人說話的聲音,怎麼跟夜那麼像?
走進大門,花逐舞當場愣住。
兩個夜?!
花逐舞看看自己身旁的男人,再看看白妍蒂身旁的男人,兩張一模一樣的英俊面孔,就像從同一個模子倒出來似的。
「你……他……」她吃驚得連話都說不好了。
「對,我們是孿生兄弟。」凌盡夜點點頭,給了她正確答案。「他是我哥哥,凌啟日,他身旁那個,正是我未來的小嫂子。所以我是絕不可能娶她的,因為我老哥會先殺了我。」
花逐舞檀口微張,一時間竟有些難以消化這個事實,她是知道夜有個哥哥,但從沒有人告訴她,夜跟他哥哥是雙胞胎啊!
「天啊……我剛剛是不是很丟臉?」她喃喃低語,為方才的妒婦行為。
「不會的.小花兒,這樣只是證明了你很愛我罷了。」凌盡夜笑得有些可惡,無論如何,他的確是感受到她對他的在乎。
「你、你還說……」花逐舞槌了他一記,掩不住滿臉通紅。天啊!這下丟臉丟大了……
***
半個月後聖英教堂
今天是凌啟日和白妍蒂的婚禮,凌盡夜和花逐舞,則是他倆的伴郎,伴娘。
在新娘休息室里,白妍蒂和花逐舞正站在新娘婚紗前。
「哇……這件婚紗真的好漂亮,不管看過幾次,都是這麼漂亮。」花逐舞贊嘆地說道。
「小舞,你也很喜歡這件婚紗,對吧?」白妍蒂笑得有絲詭異,仿佛有個小秘密沒告訴花逐舞似的。
「是,我是很喜歡。」花逐舞開心地點頭,並沒注意到白妍蒂的異樣。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和白妍蒂的感情好得就像姐妹,白妍蒂是獨生女,而她則是孤兒,因此,兩人都很珍惜這樣的感情。
「兩位小姐,時間差不多了,該換裝了。」服裝師走到她倆身旁,提醒道。
兩人點頭,任由服裝師為她倆著裝。在穿禮服時,花逐舞終于發出疑問。
「蒂蒂,我的禮服怎麼跟上次試穿的不同?」她記得……伴娘的禮服不是這件啊!本來,應該是件白紗的小洋裝才對。
「喔!你試穿時,不是說尺寸不合嗎?後來好像是因為要修改的地方太多,如果一一修改,會趕不上婚禮,所以他們干脆幫你挑了另外一件。跟我這件婚紗算是姐妹品喔!」
白妍蒂笑著帶過,花逐舞沒做多想,便接受了這個解釋。
「好漂亮啊!」花逐舞看著禮服上精美的刺繡,忍不住伸手撫模,領口、袖口處再綴以美麗的蕾絲,簡直就像是新娘才能穿的婚紗。
「蒂蒂,這件禮服會不會太漂亮了?好像不適合伴娘穿耶。」看到這麼漂亮的禮服,花逐舞反而有些遲疑。
雖然她沒參加過婚禮,但也曾人听說過,婚禮是屬于新娘的,任何人都不能穿得比新娘漂亮。
「不會啦!我覺得這件禮服很適合你,再說都快進教堂了,你想上哪兒再換一件禮服。」白妍蒂連忙阻止她的妄動。
開玩笑,如果真讓小舞換了禮服,這出戲要怎麼演下去?
花逐舞沒有再發言,乖乖換上禮服,讓化妝師為她們上妝。
在化妝師的巧手之下,兩張美麗嬌美的容顏,在鏡中相視微笑。花逐舞的發被挽成一個可愛的髻,再配上一個水女敕女敕的妝,仿佛是一個水做成的美人兒。
「新娘請準備進教堂。」
最重要的時刻終于到來,花逐舞緊張極了,仿佛今天要結婚的人其實是她。
白妍蒂對她笑了笑,輕輕握住她的小手,給她安定的力量。
「小舞,你永遠要記住這一天喔!」白妍蒂對她神秘一笑,就不再說話了。她倆靜靜站在教堂的木門前,等待神聖的那一刻來臨。
驀地,偌大的木門緩緩開啟了,結婚進行曲的樂音從門扉中流泄一地,听著這代表神聖婚姻的樂音,花逐舞感動得幾乎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