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克莉絲汀反而對威脅毫無免疫力可言,只要旁人對她惡形惡狀一點,她就會嚇得要死,哪還記得要反擊回去?!
說明白一點,就是惡人無膽。
原本,克莉絲汀以為關雋會對她繼續縱容的——
一如往常。但現在,她深切的明白自己錯了。
「你慢慢說,我在听。」關雋沒有坐下,只是站在童曉瞳身旁。
平穩的聲調看似沒有威脅性,但那昂然挺立的一八○修長身材,光是靜靜立于一旁,對于還躺在床上的克莉絲汀而言,他所帶來的壓迫,就像巨人對于孩童般,具有強烈的威脅感。
包何況現在的克莉絲汀還處在做賊心虛的狀態下,心中的膽怯更是加倍成長。
「我、我……」她張口,試圖為自己月兌罪,但克莉絲汀很快就發現,在關雋冷凝的目光下,她竟沒有勇氣說出半句謊言。
就像被蛇盯住的小老鼠般,克莉絲汀只能縮在床被里,顫巍巍地發著抖。
好恐怖,以前她為什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
「我還在等著你解釋。」涼涼地,關雋再次開口。但他這話一出口,克莉絲汀抖得更厲害了。
「我、我……」還是說不出半句話,最後,關雋接口道︰
「不如我問你答吧?」
聞言,克莉絲汀連忙點頭,那惶恐的模樣,是童曉瞳從沒見過的。
認識克莉絲汀這段日子以來,她何時不是像個女王一樣高高在上的?哪里像現在這麼小媳婦過了?!
「听說,你在美國到處宣揚你是我的女朋友,有沒有這回事?」關雋涼涼地開口道。口氣中有著幾不可聞的怒氣,像是想將克莉絲汀開膛剖肚似的。
遲疑了好一會兒,克莉絲汀一咬牙,終于點下了頭。
從父親走出這個房間開始,她就知道大勢已去;再加上從剛剛開始,她就被關雋嚇得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更確定了自己無法再欺瞞下去的事實。
必雋滿意的點點頭,又問道︰「你是不是對童童說……我要娶你?」
包長的沉默開始蔓延,漸漸地,關雋開始不耐煩了,他冷冷地瞟了眼還在掙扎中的克莉絲汀,成功的讓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大力地點了好幾下頭。
「那麼……我真的有要娶你嗎?克莉絲汀-耐克哈?」這次,關雋的聲音听起來不再是無所謂似的,而是冷峻得像是冰山突然降臨了這間病房。
「沒、沒有!你沒有要娶我,一切都是我設計出來的,我只是愛你啊!必!我只是愛你啊!」驀地,克莉絲汀大聲地說著,像是一句「愛」,就可以解釋她之前種種的惡劣行徑。
「但我不愛你。」冷冷地,他道。
冷漠的眸毫無感情地直視克莉絲汀冀求的碧眸,看得克莉絲汀心寒,看得克莉絲汀終于死心這次,她真的失敗了。因為……他不愛她……
但克莉絲汀的頹靡沒有持續多久,倏地,她抬眸看向坐在一旁的童曉瞳。
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沒有她的話……
「克莉絲汀,收起你腦中所有的念頭,如果你敢再對童童做什麼的話,我就要你整個耐克哈家族付出慘痛的代價!」關雋毫不留情地斥喝著,他說到做到。
「關?!」克莉絲汀可憐兮兮地看著關雋,像是想博取他的垂憐,但關雋卻只是扶起童曉瞳,往門外走去。
剩下的事情,就要等克莉絲汀自己想通了。
「你剛剛好凶。」走出醫院的路上,童曉瞳抱怨似的說道。方才他那凶神惡煞的模樣,也有點嚇到她了。
「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這麼對待你的。」他寵她都來不及了,又怎麼舍得對她凶呢?「對了,我爸媽現在都在台灣,我想帶你去見他們。」
「嗯。」童曉瞳沒有多想,就點了點頭。她根本沒想到,為什麼關雋遠在美國的父母,會突然跑到台灣來?
「那我現在就帶你去我家。」說著,關雋摟著她就往停車場前進,準備取車。
「現在就要過去?!」童曉瞳睜大了眼,她還以為是要過兩天再去拜訪。
「當然。」關雋點頭。不然要等到何時?
「可是……我現在這套衣服……」童曉瞳低頭看看自己,這只是一件非常輕便的粉紅洋裝,一點都不正式。
「沒關系,你穿什麼都很好看。」關雋真心地說道。
「可是,我是第一次見你的父母,人家想穿正式一點、好看一點,讓他們留下好印象嘛……」童曉瞳嘟著小嘴,氣他不懂女孩家的小小心思。
「好印象?不用了啦!他們對你的印象好得很……」關雋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想起了母親這兩天心情愉快的主因了
她正忙著為地籌備婚禮呢!
「我想,我還是過幾天再帶你去見我父母吧!」忽地,關雋作下了決定。
「哦,好。」童曉瞳不知道事情的經過,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兩條親密的身影漸行漸遠,遠遠地,一個甜甜的女聲問道︰
「對了,雋,你剛剛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不是今天就帶我去見你父母?」
「……這件事,不重要……」男聲一反先前的流利,結結巴巴地答道。
要不要陪最心愛的她一起走進婚姻,就要等關雋自己想通了。
只希望,這件事不會讓他想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