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剛打完電話,回到病房休息還沒多久,這一大票金發燦爛的外國人,就怒氣沖沖地出現在她的病房內,還來不及問他們是不是克莉絲汀的家人,童曉瞳劈頭就被一大串又一大串的英文,給砸得頭昏腦脹。
「他們又是誰?」她偷偷覷了眼身旁那一大票陌生人,問道。
她很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一群外國人,為什麼他們看她的眼神這麼凶惡?!像是想將她千刀萬剮似的。
「他們是……」關雋還來不及答話,被冷落在一旁的人,已經先出聲打擾他們的兩人世界——
「你去看過克莉絲汀了嗎?」為首的中年男子再度開口,語氣中有許多的不以為然,像是在指控關雋不該對這東方女子太過親昵。
「還沒有。」關雋搖頭,同樣的以英文回答。
雖然他知道克莉絲汀也出車禍了,但是,他心中掛念的只有童童一人。
很顯然的,這個答案讓那群人非常的不滿意,他們緊擰著眉,有志一同地以眼神譴責關雋。仿佛他應該先去見克莉絲汀才對。
必雋嘆了口氣,不知該拿這批耐克哈家的人怎麼辦。
「伯父。」他看向那中年男子。「請讓我先跟我女朋友說話,等一下我會再去探視克莉絲汀的。」「什麼女朋友?!克莉絲汀才是你的女朋友啊!」強森-耐克哈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其他人臉上的表情,也像是關雋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童曉瞳看著他們以英文一來一往,但他們交談的速度大快,她只能勉強辨認出幾個簡單的單字,例如「克莉絲汀」、「女朋友」……
再看看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很難看,童曉瞳的心中不由得起了不好的預感。
「伯父,我的女朋友是這位小姐——童曉瞳。」關雋輕輕攬著童曉瞳,保護性的姿態更是讓耐克哈家人眉頭緊鎖。
「你在叫我嗎?」童曉瞳一臉無辜地看向關雋,剛剛,他好像是在介紹她。
「沒事,你不必擔心。」關雋安撫似的對她說道。接著,又繼續以英文對耐克哈家人解釋。「我不知道是誰對你們說克莉絲汀是我的女友,那必定是個誤會。」
「什麼誤會?!」強森-耐克哈一臉的氣急敗壞。「克莉絲汀說是你叫她來台灣陪你,所以我們才會讓她一個人來這個小島,現在她出了事情,你卻不承認你跟她的關系?!」你這是將我們耐克哈家族的顏面置于何地?!」
面對強森-耐克哈的猛烈炮轟,關雋只能頭痛地揉揉額角,他終于知道克莉絲汀那要不得的驕蠻性格,是出自何處了。
「伯父……」關雋還想解釋,但強森-耐克哈已先一步制止他再開口。
「總而言之,現在克莉絲汀為了你還躺在醫院里,這件事,你必須負起全責。等到克莉絲汀出院,我就立刻讓你們舉行婚禮!」
不容辯駁地下達這項「結婚命令」後,強森-耐克哈季著家人,如旋風般卷出了病房。
「怎麼了嗎?為什麼你的臉色不大好看?」童曉瞳看著臉色突然鐵青的關雋,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你不必擔心,好好待在床上養病。」關雋搖搖頭,沒打算告訴她方才他與強森-耐克哈之間的對話。說著,就打算幫她拉好被子。
「我沒有生病,也沒有受傷。」童曉瞳扯下他的手。「我想回家了。」
「你身上這麼多傷痕,還敢說你沒受傷?!」關雋指著她手臂上的一塊淤痕,但那淤痕的顏色,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顏色大淡了,不像是昨天才受的傷,反倒像是快散去的淤血。
「你這個淤血是什麼時候……」
必雋的話還沒問完,門口就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
「童童,你有沒怎麼樣?!」一說著,童父已經跑到病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兒,他可是心疼得不得了。
「對不起,爸爸來晚了一些,因為一直找不到病房,問了好久才讓我找到這里的。有沒有哪里痛?最近你老是受傷,每天青一塊紫一塊的回家,現在又怎麼會跑去撞車子……」
必雋站在一旁默默听著他們父女倆的對話,突然想起為什麼克莉絲汀會跟她一起出車禍?!
「童童,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克莉絲汀的?」真是大奇怪了,她們兩個怎麼可能會搭在一起?
「她跟我是大學的同學。」童曉瞳顯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答道。
之前為了不想讓關雋擔心,所以她一直瞞著克莉絲汀轉學過來的事情,下午打電話聯絡他時,童曉瞳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八成是瞞不住了。
「同學?!」關雋不善地眯起眼,這個克莉絲汀到底想搞什麼鬼?
「她大概是在一個月前轉學過來的。」童曉瞳乖乖地回答。
「所以……你們出這個車禍,內情應該也是不單純吧?」關雋看著她,問道。
在他的眼神盯視之下,童曉瞳只能乖乖點頭。
「她來找我,說是有話要談,後來……我們就出車禍了。」童曉瞳低下頭,避重就輕地答道。
總不好直接說克莉絲汀本來想推她下車,沒想到她自己卻跌了出去,還順手拉了她當墊背吧?!但當她再抬頭時,一看到關雋那雙明顯對她的回答不滿意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非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清楚了。
「這票人到底在胡鬧些什麼啊?!」關雋怒瞪著眼前一群,忙得不亦樂乎的男男女女,完全無法理解他們到底在快樂什麼。
他剛剛送童童及童父回家,沒想到他才踏進家門,見到的居然是應該在美國的父母親,以及表哥翟宸和表嫂沈若若。
只見他們人手一本,交頭接耳討論得不亦樂乎。
再仔細一瞧,他們手上拿的居然不是婚紗型錄,就是宴客場地的目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來跟他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兒子啊!听說你決定娶克莉絲汀了。」關母得到消息,立刻趕來台灣,沒想到會再次踏上這片土地,居然是為了幫兒子準備婚禮。
「這又是誰說的?!」關雋的臉色陰鷙。
「當然是我們的未來親家,強森-耐克哈。」
必母被兒子難得一見的火氣給嚇了一跳,但想到兒子必定是在擔心克莉絲汀,所以她很體貼的說道︰
「我知道你一定是為了克莉絲汀的傷勢而擔心,所以婚禮的事情,就由我們雙方家長來做主,你安心的去照顧克莉絲汀吧!」
「我沒有要娶克莉絲汀,還有,你們是什麼時候來台灣的,我怎麼會完全不知道?」關雋的眉頭緊鎖,為什麼他會有一種被人耍弄的感覺?!
「你這孩子在胡說什麼「咋晚耐克哈家的人通知我們,說克莉絲汀出了車禍,我們才會跟著他們一超過來,今天下午才到台灣的。我們去探望她時,還真是被她身上左一塊右一塊的紗布給嚇了一大跳……」
必母還在叨念著,但關雋實在沒興趣听克莉絲汀傷得多重,他只想知道到底是誰在那邊散布謠言,說克莉絲汀是他的女朋友。
「克莉絲汀不是你的女朋友?」同是男人,關父自然知道兒子此刻的表情雖然是擔心與煩躁,但絕對不是因為在擔心克莉絲汀的傷勢。
「我在美國時,被她糾纏成那樣還不夠明顯嗎?」關雋的臉色不善,明顯是想起了克莉絲汀一些不良的小紀錄。
「一切都是克莉絲汀自己說的。」忽地,關父道︰「她說自己是你的女朋友,而且是你叫她去台灣陪你,所以那時候耐克哈家族才肯放人,現在整個美國的上流社會都知道你在跟克莉絲汀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