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恐怖。」童曉瞳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突然了解到,克莉絲汀的目標真的是自己……
美柄
必雋返美處理幾項簽約事宜,雖然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家,但是,他並沒有特別的想念家人,因為他整顆心都放在童曉瞳的身上。
他想早點把公事處理完,然後返回台灣,與她重聚,但公事卻是一拖再拖,氣得關雋直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兒子啊!你最近的火氣怎麼這麼大啊?」
必母拿了杯參茶走進關雋的書房,兒子從台灣回來之後,每天都是一臉歸心似箭的模樣,好像台灣有什麼重要的人等著他回去似的。
「來,媽媽泡了杯參茶,給你「消消火」。」
「媽……」關雋看看那杯參茶,一臉的無奈。火氣大還喝參茶,這不是擺明了要他噴自升血嗎?!「好啦!好啦!我知道人家小姐在台灣等你,可是你們都還年輕,這點時間應該不用在意吧?!」關母一臉了然地說道。
之前她听說兒子談戀愛了,她還不相信,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
「媽,你怎麼知道的?」關雋看著母親,想不出來母親是怎麼知道的。
「這種小事你就不用在意。」關母呵呵笑著,顧左右而言他。「雖然,我對‘她’不是那麼滿意,不過,既然是你喜歡的話,媽媽也不會反對的。」
「那……爸知道嗎?」關雋問道。到底是誰跟母親說的?
「你爸爸也說了,雖然‘她’是年輕了一點,才二十歲而已。不過也沒什麼關系了。」關母笑得更愉快了,看兒子這麼誠惶誠恐的樣子,說不定過陣子關家就要辦喜事了。
克莉絲汀罷入學的前半個月,彼此倒是相安無事得很,日子平安得讓童曉瞳幾乎以為,克莉絲汀那天的奪愛宣言只是她隨口說說的。
後來,也不知是不是克莉絲汀調查過關雋的行事歷。當關雋因公事需要返回美國半個月開始,接下來的時間里,童曉瞳猛然發覺,「上學」其實是件讓人開心不起來的事情,因為她每天都被欺負得很臭名其妙。
有時候,走在路上被人絆倒;有時候,則是課本被人偷走……總而言之,所有童曉瞳想得到的小手段、小伎倆,她大概都遇上了。
「童童,我覺得你最近很多災多難耶!」一個與童曉瞳交情不錯的同學陳怡君扶著才從摟梯上跌下來的童曉瞳,慢慢走向保健室。
時值最後一堂課的下課時間,不一會兒功夫,學校里的學生就已經走了大半,原本熱鬧的校園,一下子空蕩了不少。
罷剛就是因為放學時間的兵荒馬亂,童曉瞳突然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才會從樓梯上跌下來。幸好只跌了三四格階梯就跌到地上,所以沒受什麼大傷,不過,一些皮外傷倒是沒辦法避免。
「大概吧!」童曉瞳苦笑了下,但才牽動嘴角,就痛得她齜牙咧嘴,剛剛那一摔,讓她不小心啃破了嘴唇。
這要她該怎麼解釋呢?!說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其實是因為某人嫉妒,想把她趕走嗎?想起了那一天克莉絲汀的宣言,童曉瞳除了苦笑,還是只有苦笑。
對了,今天雋就要回台灣了,如果讓他看到她一身的傷,不知會有多生氣。
童曉瞳暗暗吐著舌,開始考慮起這陣子要不要暫時躲著關雋,直到她身上的傷全數復原為止。「同學,你又來啦?」才踏進保健室,駐校護士看到走路一拐一拐的童曉瞳,不免搖頭嘆息。最近很常看到這個同學喔!
「不好意思,又來麻煩你。」童曉瞳笑得很勉強,因為她的嘴角和剛剛摔傷的地方真的好痛吶!
護士熟練地為她上好了藥,再交代好一些注意事項後,就放童曉瞳回去了。
「童童,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麼人?」在走向校門的路上,陳怡君問道。
「啊?!」童曉瞳愣了下,一時間竟有些搞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我看你三天兩頭不是受傷,就是搞丟東西,這實在大不尋常了。」陳怡君說道。突然有些懷疑童曉瞳今年是不是犯大歲。
「那個……」童曉瞳遲疑著,正想著該怎麼把自己,與克莉絲汀之間的事情告訴陳怡君,一個熟悉的北京腔卻已傳入耳中——
「沒錯,她是惹到我了。」
「克莉絲汀?!」陳怡君瞪大了眼,心想童童是何時意了這位新同學。
這件事實在太不合理,從克莉絲汀入學以來,這兩人根本沒有交集可言,再加上班上的男同學們,前前後後地跟在克莉絲汀身後,儼然將她捧成了女王。嚴格說起來,克莉絲汀苞班上的任何一位女同學都不熟。
「這位同學,你可以走了,我跟童曉瞳還有些話要說。」克莉絲汀斜眼睨著陳怡君,像趕狗似的揮了揮手,要她離開。
「你想對童童做什麼?!」陳怡君皺眉,對克莉絲汀不屑正眼看她的眼神,非常的不以為然。
「那種事與你無關。」
「你——」陳怡君氣極了,正還再想說些什麼,但童曉瞳已抬手擋住她未出口的話。
「沒關系的,我跟她走就是了。」她也想听听,克莉絲汀到底想跟她說什麼。
「可是——」
「你想跟我說什麼?我就在這里听著。」相較于陳怡君的氣急敗壞,童曉瞳顯得沉穩多了。
其實童曉瞳也很緊張,但她告訴自己,如果她在這里逃了,那不就代表自己放棄了雋哥哥嗎!?所以她說什麼都得繼續堅持著才行。
「跟我過來。」拋下這一句話,克莉絲汀就轉身自顧自地走出了校門,她很篤定,童曉瞳一定會跟上來的。
「怡君,我先走一步,你別擔心了,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童曉瞳揮揮手,就打算跟上克莉絲汀的腳步。
「真的嗎?!」
「……應該吧!」童曉瞳苦笑了下,心底其實也不大確定。
不過,克莉絲汀應該不會那麼傻,現在有人知道自己跟著她離開,如果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克莉絲汀將會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人。
有了這個把握,所以童曉瞳很放心的跟著克莉絲汀離去。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坐在不熟悉的加長型豪華轎車上,童曉瞳警戒地看著坐在她對座的克莉絲汀。
從她上車已經將近三十分鐘了,但克莉絲汀什麼都沒說,只是拿著一只漂亮的高腳杯,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金黃色的氣泡飲料,而車子也是一直以緩慢、平穩的車速在台北市的東區打轉,童曉瞳根本搞不清楚她想做什麼。
「我的打工已經遲到了,如果你再不說找我要做什麼的話,請你放我下車。」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啊!先是在路上堵了她的路,現在她都跟著上了車後,卻又一句話都不說。
「你注意到了嗎?」忽地,克莉絲汀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句話。
「注意什麼?」童曉瞳皺眉,無法理解她在指什麼。
「剛剛,我們經過喜滿客的駐台總部,以及幾家子企業的辦公大樓。」克莉絲汀睨了她一眼,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看到什麼?」童曉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克莉絲汀到底在跟她打什麼啞謎啊?!「不就是人潮和車潮。」
東區是許多重要辦公大樓的集中地,每到傍晚時分,就會出現龐大的下班車潮與人潮。難道克莉絲汀要她看的就是這些?!
「那些人的家庭,有許多是倚靠關家維生,關家是個十足十的上流家庭,你以為你一介平民百姓,可以當上關家的媳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