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打算探頭問問自己方不方便進去,但才略略推開了大門,就已讓白妍蒂注意到辦公室內除了凌啟日以外,還有另一個男人。
那個人……會眼熟啊!
白妍蒂越瞧那人越覺得眼熟,直到那男人咧開一抹笑痕,白妍蒂這才憶起了這個人——他是日的朋友,車禍那天跟日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阿日,你果然厲害,連那個卡車女都可以搞定,我剛剛得到消息,她已經辭職了,這場賭約,是我輸了。」何靖一臉的苦笑,心疼那個珍貴的獎杯啊!
「我親自出馬,還有辦不到的事情嗎?!」凌啟日得意的說道。
他們在說什麼?!
什麼賭約?!什麼剛剛才辭職的卡車女?!
難道他們指的是她?!
白妍蒂進退維谷地站在微開的大門後,卻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勇氣,走進去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卡車女……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何靖問道。
站在門外的白妍蒂也因為他的問題而心跳加快,日會怎麼回答他?
「沒什麼打算。游戲既然結束了,自然一切到此為止。」凌啟日淡然地說道。沒打算告訴何靖,他準備破格讓白妍蒂進這棟辦公大樓。
旭日運輸做的雖是運輸業,但這並不代表內勤的工作內容,會比別的公司行號來得輕松。
事實上,凌啟日對于內勤人員的工作考核極為嚴謹,但由于薪資與其他福利都非常優渥,因此每回的新人招考,應考人數總會大爆滿,而錄取機率也永遠比當年度的大學聯招要低上數倍。
即便如此,依然是應考者眾。
在這種情況下,凌啟日竟破格讓白妍蒂得以免試進入內勤的工作,如果這件事讓何靖知道,天知道何靖會說出什麼話。
所以凌啟日選擇了對何靖隱瞞部分事實,但這番話听在白妍蒂耳中,卻成了另一個意思——
「游戲既然結束了,自然一切到此為止」?!這就是他對她的打算?!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白妍蒂幾乎站不穩腳步,腳下的步伐一顯,白妍蒂連忙想伸手找個什麼東西來撐扶自己,卻沒想到原本微敞的大門就這樣被她推開了!
突然大開的門扇吸引了凌啟日的注意,他看向門口,卻看到面無血色的白妍蒂就站在門口。
「妍蒂?!你什麼時候來的?」他蹙眉,不知先前的對話她听到了多少。
「我來得夠久了,久得可以听到你說那句‘游戲既然結束了,自然一切到此為止’,原來……我對你而言,只是一場游戲。」
「妍蒂?」凌啟日想靠近她,卻被她眼中如負傷小獸般的眼神給懾住了。
「凌大總裁,為了一個賭約,你居然肯如此犧牲自己,假裝喜歡上我這個小小的卡車女,這兩個月……還真是委屈你了。」
「妍蒂,不要再說了!」凌啟日喝止她,不想再看到、听到她以如此絕望的眼神及聲音說那些話。那讓他覺得……他似乎隨時都會失去她!
這個可能性莫名地合凌啟日感到心慌意亂,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白妍蒂勉強扯出一抹笑,但那苦澀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不說了,再也不說了。游戲結束,我這個跳梁小丑也該下台一鞠躬了,日,再見,最後,我還是恭喜你贏了這場賭約。」
說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悄悄從白妍蒂的眼眶跌落。
白妍蒂沒有擦掉那傷心的證據,只是緩緩轉身,一步步走出他的視線、走出他的世界。
凌啟日被那滴淚震住了,他從沒看她哭過,因為她是那麼的好強,總是強忍著淚水,不肯在人前哭泣,但現在她卻哭了?!
「阿日,你不去追她嗎?」看到一場賭約竟莫名其妙發展成這種情況,何靖突然有種棒打鴛鴦的感覺。
凌啟日轉頭看著何靖,久久不發一語,突地,又有人闖了進來。
「老哥,剛剛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蒂蒂會哭著跑掉?!」他所搭乘的電梯,門才剛打開,就看到白妍蒂哭著跑了進來,凌盡夜還沒來得及問上半句話,就被她趕出電梯,搞得他現在只能來老哥這里找答案了。
「何靖,你怎麼也在這里?!」凌盡夜終于注意到何靖也在場,一個不好的預感清楚的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難道說……
「老哥,你剛剛是不是對蒂蒂說了什麼?!」凌盡夜急了,也不管對方是他的兄長,捉了凌啟日的衣領就吼道。
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貼得極近,但兩人臉上的表情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人暴跳如雷,另一個人卻是失魂落魄。
「不管是我說了什麼,或是她听到了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她知道賭約的事情了?」天啊!看來他的大嫂夢是注定要破碎了。
凌啟日沒有回答,倒是被晾在一旁的何靖點頭了。見狀,凌盡夜很有大翻白眼的沖動。
「老哥,我只有一句話對你說——蒂蒂分得出你和我,你了解這個意義嗎?」
最後,凌盡夜留下這句話,然後默默地離開了。
第十章
「老哥,我只有一句話對你說——蒂蒂分得出你和我,你了解這個意義嗎?」
凌盡夜的話還回蕩在耳際,像是指責他放棄了一個真正愛他的女人。
但這話听在凌啟日耳中,卻只覺得越听越火大,最後,凌啟日干脆拉著何靖離開了辦公室,回到自己的住所。
「是朋友就陪我喝酒!」走進他最自豪的藏酒室中,凌啟日也不管何靖的意願如何,丟下了這麼一句話後,便拿出一瓶瓶珍藏多年的好酒,自斟自飲起來。
「這小子是怎麼了?居然把他看得比命還重要的酒,當開水在喝。」何靖搖搖頭,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喂!我找你來是要你陪我喝酒的,你怎麼都不喝?!」
原本還在埋頭苦飲的凌啟日突然開口說話,讓何靖這時才發現,不過是一轉眼的時間,凌啟日居然已經喝干了一整瓶的威士忌。
「阿日,你喝得太猛了。」發現事情變得有些失控,何靖想搶下凌啟日手中的酒杯,卻被凌啟日左搖右晃地閃躲了開。
「靖……你、你太嗦了……」
說完,凌啟日突然兩眼一閉,身體也跟著軟了下去,若非何靖的手腳極快,恐怕凌啟日就得跟地板做第一次的親密接觸了。
「你這小子,明明就是不會喝酒的人,干嗎學人家借酒澆愁啊?!什麼找我一起喝酒,你根本是缺一個在你醉昏之後的搬運工吧……」
嘴上抱怨歸抱怨,但何靖還是任勞任怨地將凌啟日搬回他的房間。
凌啟日的酒量奇差,只需要一罐啤酒,就能將他灌醉,更別提他剛剛喝下去的那一整瓶陳年威士忌。天知道他會醉多久才能醒來?!
「沒想到你居然也會有陷進去的一天,對象還是你最討厭的——開車的女人。這真是我們當初打賭時始料未及的。」
看著床上那個早已睡死的醉鬼,何靖搖搖頭,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一向游戲花叢的好友,居然有為了女人借酒澆愁的一天。
「看你這副死德行,肯定還沒了解自己真正的心意,就把人家氣跑了。醉死你活該,我就等著看你要怎麼把那個卡車女追回來。」
好不容易等何靖碎碎念夠了,他才走出凌啟日的臥室,自己找樂子去了。
反正那小子不睡上一天一夜是醒不過來的,在那之前,他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頭痛欲裂的不適應硬生生將凌啟日從睡夢中喚醒,才睜開眼,凌啟日覺得頭更痛了,就算只是「坐起身」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讓凌啟日的頭痛更加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