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啦!"
小鵲不知哪來的力氣,大力推開伏在她上面的納蘭齊,起身穿戴好衣物。
納蘭齊被她一推,挫敗的頹坐在一旁,一手支額,臉上明顯的未退。
就在小鵲穿戴的差不多時,門外紛擾的聲音也到了門口。
"你回去!回去跟你那沒良心的阿瑪在一起!不要再來找我了。"
熟悉的女音忿忿咆哮。
"嗚……額娘……您不要這樣嘛……溫禮以後會乖乖的……都听您的話。"
稚女敕的男童聲抽抽噎噎地位道。
"哼!少來,你這小渾球和你那大渾球的阿瑪都是一伙的,我才不相信呢!"
前陣子才剛和老公和好的納馨又跑回娘家,這回緊跟在她後頭哭得像淚娃兒的是她五歲的兒子。
"額娘……我發四……溫禮從今以後都只听額娘一人的話。"
"你這小渾球,發誓還敢給我說發"四",你當你額娘耳背呀,豈會听不出你這弦外之音?"納馨一把擰起兒子的耳朵,毫不留情的轉了一圈。
"哎呀呀……額娘,好痛哇!您別捏那麼用力嘛!"小溫禮痛得齜牙咧嘴。
"你這臭小子,才五歲就會學你阿瑪裝模作樣,哇……我好苦命呀!"
納蘭齊老大不高興的瞪著眼前一大一小的不速之客,大有開口趕人之姿。
小鵲急忙趕在他開口罵人前,擋在他面前。
"馨姐,發生什麼事啦?小溫禮為何哭得這麼慘?"
納馨一看到小鵲連忙上前摟著她,大肆抱怨另一半的種種不是;小溫禮一看是小鵲姨姨,也立刻沖上前抱住她的大腿泣訴他幼小心靈的創傷。
一旁的納蘭齊看著這兩名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母子檔,大刺刺的巴著他心愛老婆的懷抱不放,完全忘了他才是那柔軟身軀的正主兒,要借也不先知會一聲。
再想到方才被他們打斷的激情,更是火冒三丈,忍不住大吼︰'
"你們兩個統統給我滾開我老婆的身邊——"
只見方才還鬧得不可開交的母子二人,這回竟是默契十足的互看一眼後,異口同聲看向小鵲訴道︰
"小鵲妹子,你看齊弟他凶我!"
"小鵲姨姨,你看齊叔他凶我!"
"納蘭齊,你別老這麼凶……"小鵲忙著撫慰兩個飽受驚嚇的母子檔,無奈的看著納蘭齊。
"吼——吼——"納蘭齊再度發飆,仰首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
***
都察爾府的另一處,正有七八個人背後全負著一只大竹簍,不時彎腰點地似在撿著什麼東西。
"呵,今天天氣真好,自從小鵲和爺成親後,爺真的變得越來越有精神了,年輕真好!"圓滾滾的福伯挺起腰,抬起袖子擦著直冒汗的光頭,露出滿足的表情。
話一出,在場的其他人全用怨毒的眼神瞪向他。
他們是都察爾府的資深員工,幾乎這一生都全貢獻在這府里,在這種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合該是坐在涼亭里喝茶啃瓜子聊八卦才是,結果卻落得必須在這里撿著永遠也撿不完的落葉。
而且爺還很殘忍的警告他們只能用手撿,沒撿完就不許休息、不許吃飯。
忍不住又狠狠地瞪向還在一旁用袖子煽風的罪魁禍首,要不是他,他們豈會落得如此不人道的懲治?
愈想愈氣、愈想愈火大,終于有人受不住的朝天咆哮出聲……
"吼吼——"
大伙全被嚇了一跳,你看我、我看你,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這麼大聲嚷嚷?
爺先前有令,誰先受不了責罰,誰就第一個等著被海扁。
大伙互看了半天,奇怪?大家都乖乖認命的在撿葉子……
那到底是誰在亂叫啊?!
和煦的春風又徐徐吹起,穿過濃密的竹林縫隙,再卷起地上落葉紛紛,霎時掀起漫天飛舞的綠色葉雨。
地上的七八個人頓時慌亂地想阻擋頑皮的春風,吹散他們竹簍里的心血。
滿天的綠色葉雨和地上慌亂的人兒形成一幅生動有趣的景致。
機會稍縱即逝——
遇到了,就要緊緊抓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