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真久久不語。「起來吧!」
「謝娘娘!」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寧真輕問。兩人朝夕相處,丁香卻從不多言,總是沉默地守在她身邊。
丁香又是一怔!「娘娘何出此言?奴婢只是下人,怎有資格談論喜不喜歡?」
沉默半晌,寧真回道︰「奴婢也是人!」停了停,她接口續道︰「謝謝你一直陪我說話。」
丁香瞧住她,久久未發一語,但這一晚她卻再也沒離開,直到李野回房——
「你可以下去了。」
丁香欠了欠身,默默退出房外。
李野來到寧真身前。「這麼重的東西,難為你了!」說著,他取下她頭上所戴的鳳冠。
她迎著他如火般的灼灼眸光,不知怎地心下一慌,忙垂下頭,避開他仿佛要吞噬她的眼神。
說真的,她有點怕他!
李野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在毫無預警下低頭覆上她的唇。
她一怔,瞪大了一雙眼——
慈慧師太曾說過男女授受不親!
下一刻,寧真用勁推開他。「不要!」她說著,黛盾輕蹙起來。
但她的抗拒看在李野眼底卻顯得微不足道,一點也不把她的拒絕當成一回事。
他再次將她擁人懷中,低頭封住誘人的小嘴,並伸手解開她嫁衣上的絆扣……
寧真掙動著,卻抵不住男人天生的氣力,避不開他熱烈的唇舌攻勢。
正當她欲張口再次拒絕時,他濕滑的舌尖一如蛇般,趁勢滑人她口中,一下松一下緊地,與她的舌牢牢地糾纏……
對于她生澀的反應,李野非但一點也不失望,反倒更使高升,粗大的手掌恣肆地探人她衣襟底下,隔著肚兜握住她渾圓的胸脯把玩著……
寧真對成婚之夜男女之事一無所知!
有記憶以來,慈慧師太和玉蟬師父是她唯一接近的人,即使人了宮,面對的也只是太監和侍衛,根本沒有任何男人會對她如此放肆!
李野索性扯下她身上嫁衣,一雙大掌更熟練地解開她背上肚兜的絲帶,在短短時間內便褪除了她身上所有遮蔽。
她只覺得自己像布女圭女圭般任他擺布,卻一點也拒絕不了這令人羞慚的情景……
很快的,他將她推倒在床榻上,一雙熾烈的眸飽覽她驚人的美……
寧真在他火般的凝視下,羞窘地別開了臉,雙手環住自己赤果的上身。
「別遮!」李野粗嘎地開口,同時拉開她的手,注視她雪白的完美軀體。「你很美,毋須遮掩自己。」開口的同時,目光掃過她左臂肘心上三顆小紅痣……奇怪的是,他竟覺得在哪兒瞧過似的!
寧真雖被拉開了雙手,卻執意不肯瞧他。
李野收攝心神,嘴角撇開一抹邪氣的笑。
緊接著,他俯身向她,低頭輕輕吻上她粉色的……
一股奇異的熱流在她身上竄開,令她渾身酥麻起來。
他一雙大掌也沒閑下,緩緩搓揉著她挺聳而軟熱的酥胸。
寧真合上限,一雙手忍不住沒入他那濃密的黑發里糾纏,口中不由自主地逸出嚶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但歡愉卻排山倒海地向她涌來,她從來不知道被男人嫵觸竟是這般感受!
察覺出她忘我地投入兩人間的親密,李野的手繼續輕輕在她身上游移。
寧真口中不住低吟,渾身像著了火似的。
當李野分開她雙腿時,她羞窘地怔住,睜開水一般的眸子瞅住他,臉上是一片酡紅。
「我要你,寧真!」迎著她的眼,李野很快地頂人了她的身子。
這一瞬間,寧真猶如遭利刃將身子一分為二般,痛心蝕骨!她尖喊起來——
李野雖然憐惜她,但強烈的已讓他停不下來,只有以吻封住她的口,並挪出一手將她雙手固定在枕上,而另一手則捧著她的臀,將她牢牢扣在身下。
隨著他每一下沖擊,寧真瞪大了眼,成串的珠淚不住地落下
一整夜,寧真的淚沒有停過,即使被他擁在懷中共眠,她還是無聲地垂淚……
靶覺上,自己仿佛變得不再純淨!
慈慧師太過去的每句話全在此時浮上寧真心頭,她的心漸漸布滿了羞慚……
李野對寧真的寵愛,一日多過一日。
然而二十多天過去,她對他卻仍十分淡漠,甚至從來不曾給他一抹笑,仿佛陌生人一般!
而每個夜晚,當他臨幸她的時候,她總是流淚不止,令他相當心疼,卻又更加愛憐。
他後宮妃子眾多,對他的吸引卻遠遠不及寧真這個年輕皇後,因為他從不曾連著近一個月的時間和同一個女人過夜,並且眷戀不止。
李野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但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能一日不見寧真!
一如此刻,他下朝之後,頭一件事便是擺駕至「慈和宮」去見寧真。
此時雖為盂春,但天氣還是冷得緊,李野卻直向「慈和宮」外的園子而去,未往宮房走。
他知道她極愛待在庭園中賞景,記得他曾在一次細雪時來到園中問她——
「下雪了,怎麼不進去,不冷嗎?」
她瞅住了他,半晌無語。
最後,只見她伸出手來捧住飄落的細雪,然後把臉貼上,久久後答道︰「雪,不合該是冰冷的嗎?」他怎能體會一個自幼生長在密室中的人,對外頭的一切是如何的珍惜!
見她神情是如此心滿意足,他只有笑了笑,由著她去。
只要能博她歡心,即使是天上的月,他也會想法子摘下來送給她!
不多時,李野已見到立于湖畔的倩影,當下他吩咐左右退下,同時示意寧真的貼身侍衛靳安和宮女丁香一並退下。
寧真注視著湖面野鴨,一時沒有留意身邊的人皆已退下,獨留她一人在湖畔。
悄悄地,李野來到寧真身後。
她孤獨的身影忽然給了他寂寞的感受。
下一刻,他心疼地上前,由背後環住了她。
很明顯地,她的身子僵了僵,卻沒有回過頭來瞧他。
不必回頭,她就知道是他——
至少到目前為止敢踫她的也只有他一人。
寧真並不喜歡他的接近,因為那只會令她感到自己像做錯事般羞愧。
事實上,打從第一夜過後,她對他需索的接觸漸漸失去了自制,每每在他技巧高明的勾挑下陷入不自覺的狂喜!
難道,她已經成了一個慈慧師太口中不折不扣的婬賤女人?!
不……她不是!
思緒紛亂之間,李野將她扳轉過來——
「一個人在想些什麼?這麼出神。」炯炯俊目細細打量著她。
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之後,他可以肯定自己娶的是一只沉靜的小貓,當年那張牙舞爪的驕蠻之氣,在她身上已不復見。
她的改變令原本只是政治利益的聯姻,有了不同的意義。他甚至開始期待,希望自己對她有不同的定義,希望她會更在乎他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麼淡漠,這麼沉靜,仿佛對一切都無動于衷。
寧真搖搖頭。
「你真的很不愛說話是嗎?」他寵溺地在她額心印上一吻。
他並不介意她惜話如金,但卻希望她明白只憑美貌而沒有交心,那麼縱有再多的寵愛也有消逝的一日,而且消逝的速度會比想像中更快!
寧真瞧住他,眸底掠過淡淡的黯然。
不論他對她有多好,一切終成惘然……她深深知道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條崎嶇不平的道路。
李野將她眸底的惶惑盡收眼底。「若你心中有煩惱,或有所求都盡避說出來,寡人可以替你做主。」
「臣妾並無所求!」終于,她輕聲回答。
「真的不趁此良機向寡人訛詐一番?」他微笑,黑眸里有深思之色。
她是頭一個這麼結實拒絕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