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為什麼不肯對我敞開胸懷呢?含,我要的是你的全部,不只是你的身體,還有你的心。你的一切的一切我都要,你知道嗎,含?」他俯身吻上她的眼瞼,吻干她臉上的淚水,一路熱情如火地吻下她的鼻子,紅唇,細頸,直至在她胸前流連不去。
一股燥熱隨著他炙熱的薄唇,燃遍她的全身,她的心弦無法抑制地輕顫起來。咬緊下唇,鐘含拼命地抗拒著他對她已淪陷的身心的狂肆掠奪,無意識地搖頭企圖讓她混沌成一片的頭腦保持僅余的清醒。
「我所簽訂的代價是很高的,你要得起嗎?」她虛弱地由牙縫中吐出冷嘲的話語。
「不管是什麼代價,只要能夠完全擁有你,我都付得起。我要你一生一世只能做我的女人!」他狂妄地宣稱著他的誓言,薄唇霸道地覆上她的馥唇,烙刻他今生的印記。
這一刻,他是真心只想不顧一切代價,只要能夠擁有完全的她。他近三十年的生命中充滿了各種爭斗和新奇,卻始終覺得有一個地方空懸著,一顆心找不到踏實的落點。是在她出現之後,才真正燃起了他心中的渴求。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感情上的執著和專一,沒有找到今生相屬的女子之前,他是不會交出他的心。他也許女友眾多,但並不表示他就花心。他和女性的交往並不只是為了一個單純的目的,只是他過去一直沒有在她們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只有在和她真正交鋒之後,他才明白她就是他今生想要找的人。為了得到她,他甘願付出一切代價。也一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像自己這樣想象中對愛很灑月兌的男人,一旦真正遇上了合適的人,也可以變得很痴情。
只是,不知道他所痴情的對象,能不能了解他的心情?
總是這麼狂妄霸道!鐘含在心里想著,可惜沒有說出來的機會,因為他越來越火熱的攻勢焚毀了她僅剩的意識,她又再次陷入了空茫之中……
一輛銀灰色的高級轎車在「中天盟」總部大門前停住,閃亮的車門打開,一雙縴長的美腿伸了出來,下來一個讓「中天盟」守門的弟兄意外的人物——竟然是他們的大姐大鐘含。
有人忍不住好奇地探頭看向銀灰色轎車的駕駛員,喝!竟然是「青焰盟」的年老大!這……這……他們的大姐大什麼時候跟年老大有交情了?還是人家老大親自送回來的!
「大姐大,你……和年老大……」得到弟兄們的悄聲回報的小玫站在鐘含身後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完整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年放藍是男人中的奇貨,和鐘氏姐弟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桑秦,完全是不同類型的男人。但是相對于甘于平靜的鐘含而言,他卻太過于復雜了,和聖潔的鐘含混在一起,簡直就像一個是黑暗之火,一個是聖泉之冰,仿佛天生注定了就是不該融合在一起的。偏偏他們兩個人之間詭波暗涌,而且鐘含這三天來神秘失蹤,最後卻又是由年老大親自護送回來的,這讓人不得不產生懷疑。
鐘含自然能夠明白小玫腦中的想法,卻沒有多做解釋,只淡淡地反問道︰「小玫,你說,白天和黑夜能融在一起嗎?」
小玫不敢妄下斷言,也只能順著她的話意表示自己的看法,說道︰「但是,大姐大,光明也是由黑暗逐漸轉化而為白晝的。」
「但兩者卻是互為消長的,就像水與火不能相融一樣。」鐘含漠然地結束了話語,不願再多說這個令她感到不愉快的話題,舉步走向自己的臥室。
「也許火真的能燃冰也說不定呢……由水凝結而成的冰,質地清純,那麼燃冰之火呢?會是什麼樣的火焰,會是藍色或是青色嗎?不管是藍色的或青色的,我想那都一定很美吧。」小玫在客廳里獨自低語。
她也想看一看這一項不可能的奇跡,結果想必會很驚人的吧!
年放藍,這個狂烈如暗黑之火的男人,擁有著非同一般的能耐與魄力。發跡于黑道的小幫派之中,還在他少年時期,未滿十五歲的他就已經月兌離了原來的幫派,自立門戶。然後在他十七歲那年,他一手創建的「青焰幫」真正躍入了大幫派的行列。繼而收羅到新出道的「冷面撒旦」樊預衡,和情報高手段焰葉,三個人正式成立了「青焰盟」——這個目前號稱全國第一大幫的黑道幫派。
這三個男人有著共同的掠奪天性,在短短幾年時間內,就已經吞並了全國近百個大小幫派,一躍而為全國最大的黑幫,以著鋼鐵一般的手腕,在背後主宰著整個黑社會的法則和鐵棒。
但這三個人的野心不光只如此,近兩年來,他們把魔爪又伸向白道,並很快地得到了合法化的正當經營權。由年放藍一手創辦的「焰集團」成立了,並且很快躋身上層社會,發展成為大型的跨國企業集團。
這樣的一個男人,所擁有的驚人的決策能力絕對不容人小覷。而一旦是他所看上的東西,他會允許別人有說「不」的機會嗎?他想必會不擇手段也要拿到手的吧。
而鐘含,會是已經被他所圈中的獵物了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就算她再怎麼不甘願,再如何掙扎,只怕也難以逃出年放藍的魔掌的吧?
但願大姐大能走好運!小玫在心中暗自為鐘含而祈禱。
第8章(2)
雖然有了小玫的誠心期盼,但鐘含和年放藍之間的情感糾葛卻並沒有就此一帆風順。
天生風流多情的年放藍並不因為得到了鐘含這個女人,而放棄了對其他女人的獵捕,從此死守在她的身邊當痴情郎。花蝴蝶一樣的他依然周旋在眾多女人之間,不時傳出一些緋聞來。
一向思想傳統單一的鐘含對這段情感也一改常態,似乎並沒有死心塌地地認定她第一個失身的男人就是這一輩子的唯一,她甚至還表現出一副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的樣子,讓小玫和「青焰盟」、「中天盟」兩派的弟兄分不清他們兩人壺子里賣的是什麼藥。
夕陽的紅暈,鋪染在天邊,把滿天鮮紅的彩霞,映照得異常絢爛美麗。
鐘含揮別了留下她暢談了一番的教授,獨自步出校門。她的畢業論文已經上交,並且得到了極高的評價。今年,她將會以最優異的成績畢業,並作為最佳人選在學校擬定舉行的畢業典禮上,代表所有的畢業生做畢業演講報告。
她一生中作為學生要參加的最後一次畢業典禮,將于三天後舉行。
念完了大學,又修完了研究生,她對念書已經感覺有些厭倦了。也許以後她不會再繼續念下去了吧,雖然她的講師和學校的高層都曾征求她留校執教的意願,她卻婉言謝絕了。
至于她的將來,她還沒有認真想過,或許要等到鐘月秋回「中天盟」後吧。到那時,她才有心思去考慮這個對她而言有點奢侈的問題;也只有到那時,她才能好好思考一下,下一步,她的人生到底該怎麼走?
一輛銀灰色的高級轎車,一如這三個月來的慣例,橫攔在她回家的路上。墨鏡下的邪魔臉龐朝她漾著愉悅的微笑。
「你今天比較晚噢,是不是畢業論文沒有過關?」嬉戲的笑語伴著輕捷的步伐向她移動,一只大手不容她掙月兌,霸道地挽住了她的腰。
「你不要天天守在這兒,我今天要回家去,沒空陪你。」鐘含面無表情地拉下他的手,拒絕跟他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