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為我為什麼要把‘青焰盟’拉進白道中去發展?因為在這個時代,光靠玩陰耍狠是無法登峰造極的。即使是我們‘青焰盟’這樣勢力龐大的黑道組織,自我們組建這個黑道幫派伊始,我們就以黑社會的清道夫自居,但要想真正掃除黑社會的毒瘤,在短時間內是無法見效的。
「而且想要光靠一個幫派的單薄力量更是不可能的,我們必須善用社會輿論和全人類社會的資源。但黑道中的身份也有行不通的時候,所以白道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又能幫助我們達到目的。
「可是同時我們也需要一些新生力量作我們的輔助,‘中天盟’這個近兩年來剛剛崛起的新幫派就無意中成了我們相中的目標。
「‘中天盟’的領頭人物鐘月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他一手創建出來的‘中天盟’出道不過兩年,卻已經頗成氣候。更難得的是,他行事的背後不僅僅是人類的私欲在作祟,而是打著黑道的旗號來掩飾他的正義感。
「這樣的人才正是我們所急需的後備軍,只是我們沒有料到他竟然狂妄到搶在時機沒有成熟之前就已經挑上了我們。
「這只能表明我們高估了他的智商,但是對我們的計劃並無大礙,我們可以花費點時間來給他開開竅。機會提前到來,我們當然沒有往後推的道理,所以欣然接受了自己送上門來的大禮。
「只是,像這種思想不夠成熟的毛頭小子,必須讓他狠狠地接受一番教訓,而我們的‘冷面撒旦’樊預衡就是承擔這個重任的最佳人選,全權負責好好錘煉我們未來的接班人。
「可是我們沒有想到這樣一來,竟然引出了‘中天盟’中暗藏的兩塊稀世珍寶——原來鐘月秋那小子暗中收藏著你,和今天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小女孩,這兩張驚人的王牌。這可以算是一項意料之外的收獲。」
年放藍緩緩地陳敘著字鐘月秋一伙人落馬被擒以來,許多不為人知的內幕。
心想著,既然這個女人已經變成了他的親密愛人,那麼讓她不再為她親愛的弟弟擔心,也就成了他的責任。所以,他也應該把這件事情提早一點告訴她,以免急壞了她,他可是會心疼的。
听著姓年的千年狐狸洋洋灑灑地說了一通,其中不外乎是贊美他們自己了不起的,還有不少一听就知道純粹是經過一番有心地修飾過了的語言。
鐘含听得一陣反感,除了那段有關鐘月秋一群人的下落的描述之外,其余的話語都自動被排除在她耳外。好不容易听他自我吹噓完畢,她的耐性也已經宣告用盡。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抓住了我弟弟他們一群人只是成心耍一耍他們,卻讓我們所有其他的人擔心了整整兩個月?」鐘含危險地放柔語氣,眯起如水冰眸,冷靜地仰望著擺放在她眼楮上方的男性臉龐。
「這是無心之過,我們一開始就沒有把你們計算在內。因為沒有人知道鐘月秋那小子背後還藏著兩張王牌,我們的原意只是想教訓一下那些輕狂不懂事的小毛頭而已。」沒有察覺她眼中閃爍的光芒的年放藍輕笑著解釋。
「所以我們這兩個月來的傻瓜行為,只是我們自己活該?!」鐘含心中氣得快要爆炸,不知從哪里來的大力氣,她猛然一推,一把就把他推下床去。
「撲通」地跳下床,她忍不住踢他幾腳,然後特意踩過他身上,四處去翻找散落滿地的衣服。
一件件撿起來的都是那只可恨的笑面虎的,她的怎麼都找不著,就算能找到一兩塊布也都已經被年放藍獸性大發時撕得破破爛爛的,無法穿上身了。
「對不起,我那時太心急了。」年放藍毫無悔意地道著歉,仍賴在地上不肯起身,一雙色迷迷的眼垂涎地盯著她赤果果的誘人身軀。
鐘含「砰」的一聲打開他的衣櫥,把他擺放整齊的衣物盡數扯出來,拋散了一地。
她翻遍了衣櫃的所有角落,才終于撿到了他的一件縮了水的襯衫和一條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破舊牛仔褲。雖然還是不盡如人意,但眼前已經無其他法子可想,她勉強把它們穿上身。回頭瞪著還賴在地上的男人,她皮笑肉不笑地切齒,「你還不起來穿上衣服,就別怪我拿槍逼你上街果游!你最好動作快一些,我已經失去耐心了。我現在就要親眼去看看我弟弟,然後才考慮要不要相信你那一番鬼話。」
「哎呀,你也不用這麼心急吧,含?時間還很早,不如我們先回床上再躺一下吧……」年放藍笑得有點討好的意味,眨巴著雙眼望著她冷凝的俏臉,分外享受她臉上隱忍著的怒焰,美得似乎可以灼人。
「少?嗦,你最好快一點!我已經受夠你們的玩弄了。」鐘含揚腿惡狠狠地再賞他一腳,下腳毫不留情。
想想兩個月來的憂心忡忡,原來一切只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不討些回來她心中大有不甘。
「哇,你好狠啊,含!我可是你唯一的男人呢,踢死我,你以後可怎麼辦啊?」年放藍夸張地嚷嚷,慢吞吞地起身,不甘不願地走向地上的那一堆衣服。
「你嘴巴再不放干淨些亂說看,小心我讓你嘗嘗當太監的滋味!」鐘含咬牙切齒地低吼,正在氣頭上的她可沒有什麼心情听他胡言論語。
在年放藍不甘不願、拖拖拉拉地穿好衣服之後,鐘含幾乎是拿槍逼著他帶她到「青焰盟」的總部特訓基地,去探望被關押在那里的鐘月秋。
沒有親眼看過鐘月秋之前,她都不會相信姓年的男人說的話,除非真讓她看到她的弟弟安然無恙,她才會考慮要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喂,小子,有人探你的監來了。」正身負重任待在總部特訓基地里陪「貴客」的樊預衡,走向正專心在模擬格斗中的鐘月秋,不懷好意地舉手重重拍向他的頭。
「死老頭,你敢再打我的頭,等我出去以後你就洗干淨你的脖子等著,我一定會回來割下你的頭當球踢的。」鐘月秋怒不可遏地揮舞著他活動有限的雙手,不得其法地攻向樊預衡。
懊死的,「青焰盟」的這些家伙老拿他當三歲小孩來耍,等他重獲自由後,看他怎麼回報他們!尤其是這個該死的「冷面撒旦」和那個姓年的笑面虎。
「不用急,我會等著的。不過你姐姐在外面可能就等不及了。怎麼樣,求我開鎖讓你出去見見你親愛的姐姐嗎?」樊預衡不急不緩地撒下餌,就不信這死小子不屈服。
「我姐姐?她怎麼來了?」鐘月秋騰地起身,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他的姐姐怎麼會知道他在這里,又怎麼會跑到這里來看他?他那個不問黑幫事務的姐姐鐘含?這怎麼可能?!
「當然是年老大帶她來的啊,你姐姐現在已經是年老大的人了。」樊預衡故意泄密,恨不能在火上好好澆幾桶油,好讓兩人互毆一場讓他看好戲。
「我一定要殺了年老頭!懊死的!他好大的狗膽,竟然敢踫我姐姐!」鐘月秋嘶吼著就想轉身往外沖,手腳上的鐵鏈 當作響,絆得他好幾次差點摔倒。
暗地里笑得開懷的樊預衡,幾步追上去扯住他,一邊假好心地冷語相勸,一邊快速動手幫他開鎖,「小子,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但是再心急也要等你先恢復自由才能開打呀,要不多吃虧啊是不?」
事實上,他早就想看看自己教出來的高徒,能在年放藍手下走過幾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