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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你痴迷 第18頁

作者︰凱晞

「你……你是誰?」這男人宛若大病初愈的蒼白臉上有種幾近於陰森惡華的病態美。「听過通天的巴比倫塔嗎?」他並不正面回答。

她點了點頭。

「是啊,巴比倫……集權力、財富、墮落於一身的之城呵……」他優雅啜飲了一口手中的飲品,偏頭支頤,以君臨天下的自信道︰「而我就是那稱霸天下的巴比倫王!」這男人好大的口氣啊!水笙忽然發現盡避他有著古典使雅、風流惆儻的表象,骨子里其實是一個狂妄跋扈不輸石湛天的男人。「只可惜通天的巴比倫塔終究毀於一場水難,它再如何強盛還是逃不過亡國的命運。」她忍不住想掃他的興。神秘的男人仰頭大笑。「你真有趣,」他唇角隱隱揚起一個微彎的弧形,顯然不以為杵。「你看似無害的美麗花朵,其實還是有著利刺……石湛天要應付你一定很頭痛吧?」見水笙明顯的震動了一下,他回以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別用那種見鬼似的眼神看我,我就算有通天的本領,還不至於能成為你肚里的蛔蟲,知道你所有秘密。昨夜你昏迷不醒、整夜囈語,總共喚了一百八十二遍‘石湛天’這個的名字。」是嗎?水笙恍惚了一下,原來石湛天在不知不覺中竟已在她潛意識里蜇夫深種。湛天……他這些年來是否一直恨著地?是的,當昨晚撞上了樹干的同時,一些回憶也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她就好像找回了幾片遺失的拼圖,殘缺的記憶終於得以補齊。

那銘心刻骨的記憶啊……

白衣男子盯著陷入思潮中的她,止不住渴慕的將她的容顏盡收眼底,一次次重復比對著探烙在心底的影子。守護當時聆听她狂亂的呼喊聲,他忍不住想著,如此被一個人懸念在心上究竟是何種滋味?他那冷血的情人想必連一次都不曾心系於他吧。他又啜了一口杯中物。一大早就沉溺於酒精,這男人真是墮落得可以。

「這麼早就拿酒當早餐……你不怕搞壞身體?」她不贊同的檸眉。

她的不贊同換來他一個挑眉以對,「你以為我喝的是酒?」

水笙覷了一眼他手中透明高腳杯里的琥珀色液體。難道不是嗎?

「這輩子我是再也不會踫一滴酒精的。」他以手支起下巴,散漫的回道。為什麼?白衣男人壓根兒不像是會奉行清規戒律的那種人。水笙盯著他。他顯然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動提供解答,「我拒絕任何會讓人沉溺的東西,酒精、止痛藥……和毒品。你大概不知道我曾經是個酒鬼和毒蟲吧?以前的我酗酒、嗑藥,樣樣一把罩,講到墮落,我是個中高手。」他以一種無關痛癢的語氣陳述一件驚人往事。「那……幸好你熬了過來……不過當初你實在不應該沉溺於這些致命的玩意……」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他冷嗤一聲,「多虧了一個女人,若不是她,我又怎麼會染上毒癮差點毀了自己,然後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戒掉了恐怖的癮毒。若不是意志力夠強,我早被整死了。」「那個女人……」探人隱私不是她的習慣,但水笙不由自主的被這個故事所吸引。「是我狠心的愛人。」黑眸忽然起了一層述離的冰霧,像是掉入了一個過去的回憶。「她絕美、撩人、冷血……宛如淒艷絕倫的曼陀羅,看似嬌柔卻包藏禍心……我那使壞的愛人啊……」他做了一個舉杯的動作,遙敬遠方的伊人。「她現在……」那女人既然能將這男人折磨至此,想必他絕不會善罷甘休。「逃了,正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聰明的女郎啊,知道這一筆帳他終會清算得徹底!當初沒弄死他算是她最大失策,她將會為這一點付出極大的代價。「如果找著了她……」

「不是如果,而是一定會,就算翻過整個地球,我也一定要找到她。」

「那……當你找著了她,你會如何?」水笙忍不住問。

「當我找著了她嘛……」白衣男子回以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嘿嘿,互相糾纏、彼此折磨,一起下地獄,至死不分離。」好恐怖!

水笙偷偷為那個女孩打了個寒顫,落入這男人的手中的下場一定慘不忍睹,她忽然由衷期盼那女人能躲得遠遠的,最好一輩子都別被發現才好。這渾身上下充滿病態美的男人有著一個怎樣的過往啊?

他一身的陰暗不定、詭譎莫測,是否為著過往受盡的撩撥、焚煉、折磨、劫掠,乃至於一顆心破碎沉淪……受傷的心最可怕,因為它將會不顧一切的反撲,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一瞬間,她突然想起了石湛天。

湛天……一定很苦吧,這麼多年來一個人承受著過往的記憶,認定她背叛他的事實。一想到他的孤獨,水笙不由得一陣心痛,她欠他太多太多,這情債怕一輩子都還不了。前一刻房間里只有她與白衣男子,下一刻一個男人突然無聲無息的竄出,他躬身朝白衣男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來得可真快。」白衣男子斜睨了水笙一眼,眉梢眼角有著等看好戲的表情。他朝黑衣男子做點了下頭,身旁的男子街命快速離去。

他起身緩步踱向白色酒櫃,隨手拿起另一個空杯倒了些褐色液體,從容地走向水笙。他唇邊那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讓水笙全身所有的細胞都進入警戒狀態。

他好整以暇地啜了一口褐色液體。

「你……唔——」水笙的唇被他密實的堵住,她使力掙扎,但這男人瘦歸瘦,力量卻異常驚人,她無助的任憑莫名的液體一口一口的滑入喉嚨。「放心,不過是一些讓你放松一會兒的東西……」

她在昏迷前仿佛听見他如是說。

•••••••••••••••••••••••••••••••••「水笙!」一進房間,石湛天立刻眼尖看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影,他大跨步急急趨前,壓根兒沒注意到房里還有人。「請留步。」一位白衣男子坐在水笙的床榻邊,一手舉著掌心雷正對著他,拋給他一個懶洋洋的斜眸。石湛天定在原地,眼眸迸出一道精光,瞬間又沉斂為面無表情。

「把我的妻子還給我。」他開門見山的說。

白衣男子微微挑起眉。

嘖!有求於人還敢如此囂張,他倒要看看眼前這跋扈張狂的男人有何本事從他手中奪回方水笙。「人是我所救,自然她的命歸我所有。」他邪佞狂妄的一笑。

听風在一旁睜大眼,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恐錯過這難得一場王見王的好戲。「說吧,你有什麼條件我全數答應。」石湛天在兩人眼對眼的凝峙中率先打破沉默。哦喔,不好吧!這麼快就攤牌了,完全不像是在日本商界向來叱陣風雲,以犀利沉穩著稱的石湛天。白衣男子斜臥在躺椅中,一手托腮,另一手以駕輕就熟的姿態甩弄掌心雷。「我這個人一向憎恨不勞而獲,任何人想從我身邊取走任何東西都得先付出代價。」「我說過條件任由你開。」石湛天二話不說,他難掩狂喜的目光全投注在水笙身上,眷戀地盯著她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暗暗吐出一陣釋然。感謝上帝呵!唷!這麼大方?白衣男子難掩悻悻。「如果說我要你的井上集團呢?」

「把契約擬好,我立刻簽約轉讓。」石湛天連轉頭回話的澧貌也省了,眸光始終離不開床上的人兒。太輕易了吧?嘖,不好玩,就不相信他無法撼動這男人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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