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噢。」舒子馨被他突如其來的禮貌嚇著,瞪視著他那身古銅色的好體格……和那挺立巨大的,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好女孩是不用那種眼神看男人的。」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蔣承禮懶懶揚起笑,一個伸手攬過她,又偷得一個淺吻。
「不要再吻我了!」舒子馨這回惱怒了起來,她看起來這麼渴吻嗎?
「你叫什麼名字?」蔣承禮定定看著她多變的表情,開口詢問。
「不想說。」她扁著嘴,硬是將自己的視線從他那身鍛鏈得宜、毫無贅肉的絕佳體格栘開,瞪向兩公尺外的那堆衣物。
「沒關系。」蔣承禮無所謂的答,一夜本來就是成年男女兩廂情願的歡愉享樂,就像偶遇在球場,結伴對打了一場球賽。
只是,昨晚發生了他們的「第一次」,讓他有些好奇罷了。
他的第一次,當然下是指性事方面,在這方面,他早忘了第一次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不過這是他第一次帶女人回家過夜,而她則第一次和男人發生關系。
「昨晚沒弄痛你吧。」蔣承禮紳上風度的詢問著背對他的可人兒,這初經人事的小女人,她昨晚生澀卻又火熱的表現,奇異地一次次點燃他體內的那把火。而許久未再動過處女的他,非常問心無愧,畢竟他可是傾盡全力,奉獻所有……
「沒、有!」舒子馨對自己的爛運氣低咒,咬牙切齒的回答。
為什麼他不滾回去睡他的覺,讓她好好離開?
反正她已經認命的將一切情況,歸咎於「酒後亂性」所導致的一夜,既然是這樣,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盡快月兌離目前的窘況。
而眼前的陌生男人,最好也能夠馬上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因為她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居然會做出這種「酒後失身」的蠢事!
「想再來一次嗎?」見她窩在床上一動也不動,蔣承禮忍不住懷疑,並且十分期待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並、不、想!」舒子馨的臉更紅了,霍霍磨牙地想咬人。
「好吧!那我先去沖澡了,待會要去上班。」蔣承禮不以為意,赤身從她面前走過,直進入浴室。舒子馨這才一口氣奔向那堆衣物,一把抓了衣服跑回床上。
她一面把衣服穿上,腦海里一面髒話滿天飛。
她寶貴的第一次,就這樣獻給一個莫名其妙的路人甲,而對方居然用無關緊要的口吻明示她最好走人,因為,他、要、上、班、了?!
她火了,真的火了!
∼∼∼
非常保全公司
蔣承禮西裝筆挺地晃進公司,倏然回想方才梳洗完畢後,發現佳人早已遠去,不免有些感慨,隨即在衣櫥鏡子上看到一排歪斜的口紅留言。
綁下的技術糟透了!後會無期!
嘖嘖!要不是昨晚對手火熱的反應,他大概會認真考慮自己的缺失吧!他眼底漾開一抹愉悅。
真是個性格小妞!那場歡愛實在難得的精采,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見面……
「隊長早!」
「隊長早!」
「早啊!隊長!心情不錯噢。」幾個站在電梯前、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對蔣承禮打招呼。
一年前,蔣承禮拋下職業軍人的身分,接受耿仲平學弟的請托,到這家岌岌可危、陷入龐大財務危機的保全公司當安全部主任。
半年內,他用冷血強硬的軍事手腕,訓練出一批行動組的精英,成為各大企業老板、政治要人爭相聘請的保全紅人。
放眼保全界,沒有人敢小覷「特別任務組」的戰斗力和行動力,這批精英各各桀騖不遜,能制服他們的,大概就只有他們昵稱「隊長」的蔣承禮了。
蔣承禮對他們點點頭,還沒答腔就听見熟人的聲音。
「真是下流!太下流了!」大老遠就看見蔣承禮那張好心情的酷瞼,項敬之瀟灑地歪斜著領帶,聞聞地晃過來,一手就搭上蔣承禮的肩膀。
「嘖嘖,一大清早,就笑得這麼下流,各位聰明睿智的同事,你們隊長干了什麼好事應該都猜出來了吧!」
「好事!自然是好事。」見風流程度與隊長不相上下的問題人物出現,一個同事搖頭晃腦的替隊長辯護。
「我們隊長擅長的好事可多著呢。」另一人曖昧的發言。
「沒錯!尤其是我們隊長的肉搏戰技術啊!嘿嘿!」一語雙關的話,登時惹來眾人大笑。
蔣承禮最擅長的正是貼身搏斗,但用來形容他在「那方面」的表現,似乎也說得過去。
「你們這些毫無誠信、專說好話的家伙!」對於一面倒的情況,項敬之一臉無奈搖頭嘆氣。
「這麼酸!昨晚孤枕難眠吧?」蔣承禮斜過眼,嘲諷地對友伴開口。
「開玩笑!我可是全公司上下最懂得利用時間的人。」染著明亮金色頭發,長相俊秀英挺的項敬之大言不慚地說︰「人稱『女人叢中過,半點不留人』的時代青年。」
「如此可見,你對女人的要求標準。」蔣承禮辛辣地撇唇嘲笑,—旁的隊員們哄然大笑。
想在口舌功夫上佔蔣承禮半點便宜的人,恐怕還沒出生吧!
一夥人浩浩蕩蕩地搭乘電梯上樓,過了二十六樓之後,電梯里只剩下準備到二十七樓開早晨會議的項敬之和蔣承禮兩人。
「這種會議最討厭了。」項敬之一面系上領帶,一面咕噥抱怨,神采飛揚的俊臉也垮了幾分。
同樣是在一年前被耿仲平徵召入伍的項敬之,目前是公司里電子器材組的組長和電腦部門的主任。
電子器材組還好,至少還有一票人手。
可是電腦部門就可笑了,主任是講好听的,部門里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負責系統設計的項敬之,另一個則是以沈默寡言著稱、抵死不肯當主管、擅長破解系統的石晉,兩個人個性天差地遠,卻從中學時代就常混在一起。
「我們總經理愛開會的個性,正業界也是屬一屬二有名的,不過,有總比沒有好。」電梯門一開,蔣承禮率先走出去。「看樣子應該是有大生意上門了。」
∼∼∼
在蔣承禮和項敬之走進會議室後,「非常保全」的高層主管已算全員到齊。
會議室里的六個人,除了已經五十出頭的樊主任外,其他五人清一色是年輕精英,就算是年齡最長的蔣承禮也只有三十歲。
一年前還是企劃部王任的耿仲平,莫名其妙被派任接掌總經理寶座。
還沒過兩天,公司就爆出前總經理卷款潛逃的丑聞,為了員工生計,不願宣布破產了事的耿仲平被迫扛下赤字累累、搖搖欲墜的「非常保全」,並找來少年時代的好友們—也就是在座看來非常不可靠的幾位,來挽救公司危機。
這群看起來不可能成功的組合,卻進出了跌破專家眼鏡的結果!
項敬之曾經問耿仲平,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會想到要找他們幾個人來幫忙,畢竟在當時,每個人都已經有了固定的職業,而且他們的職業跟商業界毫無關系。
當時蔣承禮是職業軍人,項敬之出乎意料的是市警局少年隊的警察,溫望非則考上律師準備朝司法界前進,唯一稱得上有點相關的石晉,也不過是一家電腦公司的程式設計師。
怎麼會有人想到要讓這樣的組合,進軍拯救一家保全公司呢?
雹仲平的回答是這樣的。「除了你們幾個,我好像沒別的朋友了。」說完,他還很不好意思的笑了。
盡避動機令人抱著質疑的態度,但是這樣的組合在一年下來,雖然赤字依舊,公司情況卻穩定下來,而這股年輕新勢力也得到了銀行和股東的一致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