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無奈的長嘆。「我懷疑我需要一只導盲犬。」
此時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如果根據這樣模糊的指示,要何時才能找到她要去的「自由旅店」?
「總之,你會先看到一個綠樹環抱而成的拱門,看到拱門後,前進兩百公尺就到了……」
綠樹拱門?綠樹拱門?艾桑恬伸長了頸于頻頻張望,巴不得拱門馬上在她眼前出現。
綠樹拱門……
看到了!桑恬雙眸乍亮,真是謝天謝地!
郵件里的圖片,就是眼前這幅景物!「自由旅店」,可讓她找到了。
「然後……」那端,丁微微仍打算盡責說明。只是桑恬已經無暇听她細說。
啪——她干淨利落地掛了電話。接著重重踩下油門,往那處目標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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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小徑上,林蔭下停放著銀色賓士車。
艾桑恬降下車窗,熄火坐在車內仔細打量四周環境。
丙真是環境清幽的人間仙境。大自然的蟲鳴鳥叫,讓人忘卻煩憂,花草樹木、流水相襯,美景佔據了她的雙眼。有什麼比在大自然中的吸納吐氣,更讓人舒服自在的?她再次確定,它值得。她的座車前,還停放了四部品牌不一的高級轎車。
是來這兒的游客嗎?
可見旅店今天開放營業。深吸口氣,她準備下車進入自由旅店。該是三個小時的車程,她花了五個小時,此時的她,心情浮躁。
線條均勻的小腿踏出車外,當名牌的鞋跟踩上地面時,她擰眉輕咒了聲︰「該死,穿錯鞋子了。」
崎嶇不平的碎石路面,讓她步履不易平衡,踩了幾步,她開始氣急敗壞、頻頻對自己發脾氣,時而雙手抱胸、時而翻翻白眼皺眉。
「算了!」忿忿關上車門,她扭著細細的鞋跟,走到車後,自車廂中提出她那只LV的大行李箱。
「呼——」
吃力一提,隨之行李箱重重墜地。
踩著碎石子路,腳步歪七扭八,完全顛覆她平日的優雅。
拖著不听使喚的大行李箱,像拖只不甘願出門散步的大狗一般,小石子不斷成為行李箱滾輪的阻力;她動作可笑,一面咒罵,一面吃重拖行。
「還真重,沒事帶那麼多衣服鞋子做什麼?」一箱行李,價值百萬,當下在她眼中,卻寧願棄若敝屣般,拋了這包袱。
「可惡。噢……好可惡!」不停嘮叨著,艾桑恬覺得自己真狼狽。
當季的香奈兒春裝,因為她窩在車內駕駛了幾個小時之後,背後及臀部的布料竟可惡地發皺。她頻頻伸手撫模拉扯,意圖讓那些皺痕平整些。
美麗的艾桑恬,富有的艾桑恬。
畢子臉、皮膚白皙,生得明眸皓齒,身材修長,留著一頭微卷的及肩長發,舉手投足皆是韻味風情,標準的美人胚予。
她從小不愁吃穿、養尊處優,采買名牌時心狠手辣。
賓士名車,她喜歡它尊貴的標志,卻嫌它性能不夠出色;香奈兒,她喜愛那雙C的ma
止,卻對這幾季的衣料材質頗不滿意。敗家有理,因為她太會賺錢。
當她行經前院的小池塘,耳邊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她定眼一看——以石頭鋪設的水池,顯然是座許願池,因為池底有不少幣值不一的銅板。
由于手邊沒有銅板,于是她假裝拋擲銅板的動作,許下一個願望。「艾桑恬,假期愉快。」
然後她繼續前進。接著眼前出現一座英國建築般的屋舍,大扇的透明八角窗,沒有任何遮掩的簾幕,藍色的琉璃牆面,在陽光下折射成更豐富的色調光彩。
桑恬眯眼觀賞,唇兒欣喜地綻開笑弧。
這是郵件中介紹的咖啡屋。
她舍棄庭園的白色桌椅,迎向深咖啡色的木門。
看來,她真的很幸運!木門上掛著Open的牌子。隨即推門而人——室內,是讓陽光灑成的一片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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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屋後院,長排木梯直通屋頂。
屋頂上,幾個大男人正在修繕瓦片。好不容易工作告一段落。
「瞧,女人。」透過天窗望屋里看,向滄海面露玩味的笑,打量著站在咖啡屋里左顧右盼的那抹倩影。
早在她將銀色賓士停在他的黑色跑車旁,他便已注意到她。
身穿套裝、扭著高跟鞋來這里的,她是頭一人。尤其她一路走來那令人發噱的一舉一動,狼狽、逗趣得很,很難不吸引他的目光。
「不過是個女人。」穆清風探頭一瞥,以冷冷的口吻說道。在情路上受過傷,心冷,眼眸也冷了,他慢慢收拾工具,懶得再瞧一眼。「漂亮的女人。」
畢逍遙頑皮地吹了個口哨。
「能看不能吃的女人。」
靳行雲搖搖頭。
「托人急著訂房的小姐,應該就是她吧!」
「噴!因為她訂的七天假期,害我硬是擠出時間過來這里。」
「無所謂,跟咱們預定的計劃時間差不了幾天。」
幾個男人熱烈討論起來,然後各自點燃香煙,迎風而立、吞雲吐霧,居高臨下鳥瞰著自由旅店的偌大版圖。
「嘩!那女人什麼來歷?!」畢逍遙這時忽然注意到,停放在他們座車後方的銀色賓士。
「誰知道。」
「來來來!下個賭注吧!賭她的來歷背景。」畢逍遙戲謔開起玩笑。
「唔,好啊!別賭太大。」向滄海附議。
「獎金?還是獎品?」
「獎品吧?這一季剛上市的萬寶龍機械表,如何?」
「可以。」
他們都對那只機械表有興趣。
「我賭她是被包養的情人。」靳行雲猜想。
「我不參加,你們玩。」穆清風冷淡笑了笑,興趣缺缺。
「我猜她是……高級酒店的上班小姐。」畢逍遙說道。「滄海,你呢?」
「我?」
向滄海睨了他們一眼。
「都被你們講光了,我要押什麼?」
「哈!」畢逍遙縱聲一笑。
「那你就押注獵艷一夜好了。」
「嗯?」向滄海蹙屑。
「把到那小妞,就算你贏。」畢逍遙擠眉弄眼、面露慫恿謔笑。
「我如果沒有押注,等于白白便宜你們?」向滄海為難的不知該如何做抉擇,他覺得這個提議實在離譜。
「沒錯。」
「哈!」但笑不語,向滄海攤攤手,沒說什麼,算是接下畢逍遙挑釁的提議。
「這兒差不多了,去招呼吧!」穆清風開口。
「讓她再等等吧!」果然是超大牌的經營態度。
他們又環顧周遭一大圈,然後正色討論起來。
「最後那兩間湯屋還沒有清潔完畢。」
「露天風呂的溫泉管路修復好了吧?」他們仍聊著、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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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呆站在咖啡屋中的艾桑恬——她不停地左右張望,只見屋里空空蕩蕩,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琴聲自喇叭傳出低回室內。她挑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餐桌的透明玻璃下,是饒富海洋之風的珊瑚、貝殼與白沙。
店里的色調讓人覺得氣氛溫馨,四面八方,藝術創作俯拾即是,壁畫與異國風味的燈具,多樣又多元,與偌大的空間融為一體。整面的觀景窗外,是一片寧靜的蔥綠山脈。
她東瞧西瞧,仍不見任何人前來服務。听了將近十分鐘的音樂,漸漸覺得這里有點詭異……
有些心慌,有些不耐煩。叩、叩、叩、甲——無趣的頻率,她的指尖反復敲著桌面,雙眼望著窗外發呆。
又過了幾分鐘,一陣短促的嘎吱聲響——咖啡屋的木門被推了開,厚重的腳步聲,踏著木頭地板,沉沉走向她。
背對門口而坐的艾桑恬,還沒回頭,就已听聞腳步聲踏定她桌邊。
抬眼一看,一名穿著T
恤、及膝休閑褲的男人站在她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