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禁不起這樣的調侃,姚溫柔反射地使出一手一腳、拳腳相向。
掃足旋踢的攻勢,出乎意料讓他利落閃過,狂猛的力道劈到半空中,就讓他一記力量擋了回來——
金堂若攫奪住她的手腕,擋下那狠狠的攻擊,壓制住她施力的關節。
他扼勒住她的頸子。
「唷?跆拳道的架式?不錯!但是,很不巧,我可是柔道高手,以柔克剛恰恰好!」
耙動粗?真是刁婦!他沒有給她來個過肩摔已經相當留情。
「我!你、你——」姚溫柔氣得雙肩發抖,被他箍制得有些發疼。
她不甘心地想踢出小腿,卻在激烈的掙扎扭動中,發生更不幸的事情——
嘶——
她及膝的裙子應聲迸裂!
臉色一刷,她的憤怒與難堪全扭曲在臉上。
金堂若也稍稍錯愕了下,隨即——
「唔!開叉開高一點會更迷人。」他玩笑調侃,放開已經說不出話的她,並低頭掏出襯衫口袋里的紅單。
這野蠻的女警叫啥名字呢?瞥了眼紅單上填單人的職名章——
「姚溫柔?」他失笑。「看來,你一點都不溫柔。」
「……」姚溫柔咬唇忿瞪著他,喉嚨羞愧地發緊、講不出話來。
他挑挑眉,神情有分得意。
「哼!」窘迫的她,一甩頭、拔足狂奔,遮遮掩掩地躲進警局里去收拾自己的狼狽。
金堂若這才爆出狂縱的笑聲。
這魯莽的小女警真有趣!
嗯,就當作是這張冤枉罰單的損失補償吧!雖然支出這筆小錢對他來說,只不過是懶得計算的零頭。
金堂若——金氏建設的負責人,財富身價絕對令人不可思議到會噴鼻血,活月兌月兌像是小說設定中的黃金單身漢、萬能型的白馬王子。
不過,堂堂建設公司的總裁,有錢到無所不能竟然會在路邊調侃一名小女警?這實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姚溫柔的新家客廳里頭,兩名女人正盤坐在沙發上,吱吱喳喳講個不停。
「怎麼樣!溫柔,我幫你租的這個房子喜不喜歡?搬來這兩天,還習慣吧?」連阿珍啃著甘蔗,猛嚼著猛說話。
「當然習慣!而且,沒得挑剔,離警局又近,尤其還附了這些高級的家具、家電,真的好棒喔!我省了好多錢。」姚溫柔滿意極了!
苦于長期必須執勤的工作性質,她決定從家里搬出來住,這樣比較不會因為自己的作息不固定,而去影響到其他姐妹的生活,一方面,也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生活空間。
這近四十坪的大樓公寓,是連阿珍幫她租下的。因為自己實在太忙,忙到沒有時間看房子,于是拜托連阿珍代為租屋、請她全權處理。
「嗯!很不錯吧!我跟朋友拜托了好久才租到的,本來朋友是要自己留下來,左右這兩戶打通自住的,我為了你,可是死皮賴臉兼猛求猛纏,那位朋友才勉為其難答應的。」
「謝謝啦!」姚溫柔啃了口甘蔗,口齒不清地邊嚼邊說。
「甭謝啦!這樣我以後也多個地方可以窩,呵呵!」連阿珍笑著回答。
「房東這麼有錢喔?一次要把兩間房子打通自己住?你那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男的啦!他喔!有錢到讓人眼紅,這整棟大樓都是他公司蓋的,自己保留了兩間,其他地方還有好幾間房子……」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男人哪!太有錢的話,十個有九個都生活不檢點。」姚溫柔隨口說道。
「沒錯!很多男人都很糟糕耶!十個里面,大概只能挑出一個好東西,而且搞不好還不完整咧!嘖嘖。」連阿珍呸掉滿口甘蔗渣。
「哈哈!我只是隨便講講耶!你還附和?你的小說里面,不都是些有錢到不行的男人?那麼,每個都不是好東西?」姚溫柔實在忍不住想「吐槽」。
「那不一樣,男人不能像女人一樣,一無可取至少還可以當當花瓶;我不讓他們有錢一點,他們就一無是處了。現實生活的愛情婚姻都要講究面包了,我故事里頭的女主角當然也不能吃苦呀!」連阿珍義正辭嚴地為自己辯駁。
「嗯!說得也是。」姚溫柔表示贊同。
「說真的,挑男人要很小心,挑錯了可是會惹得一身腥!」連阿珍的口吻嚴肅了起來。
「嗯嗯嗯!對!要很小心沒錯,講得真好,難怪你到現在還嫁不出去!炳哈哈哈——」
「喂!姚溫柔,你這是在諷刺我嗎?」連阿珍眯起眼楮,威脅地睨著無比開懷的姚溫柔。
「我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奇怪的聲音打斷。
姚溫柔愣了下,迷惑地側耳傾听——
連阿珍也面露驚愕、納悶之色,暫停了咬甘蔗的動作
兩人豎起耳朵、嚼了幾口的甘蔗含在嘴里,屏氣凝神地確認那些奇怪的聲音從何處傳來……
「噢——噢——噢……」兩人左方傳來的聲音十分清晰。
「這大樓隔音不太好耶!」姚溫柔聆听的同時,對著連阿珍說道。
連阿珍聳聳肩。「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太大聲吧?」
「放、放過我吧……」怪異的聲音持續。
兩個女人嘴巴張了老大——
「是不是有人發生危險了?」姚溫柔開始有一點緊張,職業本能讓她戒備了起來。
「呃……是嗎?」連阿珍的臉色有些呆滯、有些疑惑。
「救、救……救命!」那聲音更加驚悚了!
姚溫柔渾身爬滿雞皮疙瘩,她認為情況不單純!
「連阿姐,如果有必要救人,你敢跟我一起去嗎?」
「我……」連阿珍瞪大了眼,滿是惶恐。「我不敢!」
這時,隔壁再度發出聲響
「啊——」一記淒厲的尖叫。
「快遲了就來不及了!」姚溫柔丟掉手里啃了一半的甘蔗,抓了抽屜里頭的配槍,一個箭步、拉起連阿珍,拔腿奔向大門。
「是發生凶殺案嗎?」連阿珍被她拖著跑,害怕地問。
但是姚溫柔無暇回答,她一面倉促地打開大門,一面掏出行動電話,通知轄區警員前來支援。
「溫柔,找……我好怕喔!我可不可以不要去?」連阿珍囁嚅著,遲疑地拖住她的腳步。
「不行!救人是每個人都應盡的善良責任!」姚溫柔吼著,其實……她也很害怕。
雖然她是訓練有素的優秀警員,雖然她是粗魯的大嗓門,看起來很大膽,但其實……她的膽子小到只有一顆米粒大而已!不過——那股正義之氣,會支撐她的怯懦!
兩人來到發出怪聲的大門前。
連阿珍被硬拖著停在門口,發現恐怖的聲音是來自她朋友的屋子。
「呃……‘湯匙’家發生意外?那……本著朋友道義精神,應該看看的。」
她以極小的音調喃喃自語,里頭的聲浪,覆蓋了連阿珍的自言自語——
「不不——求求你、求你……」隔門的屋內,是名女子嗚嚎著求饒。
刻不容緩!姚溫柔戒備地掏出手槍,意外發現,那門鎖上頭插著忘了取下的一串鑰匙。
「天助我也!看壞人往哪跑!哼!」她深呼吸後,屏息,準備沖鋒陷陣。
連阿珍咽了咽口水,壯壯膽,她手上還握著的那截啃了一半的甘蔗,剛好充當她的槍枝。「希望這根甘蔗夠結實。」
姚溫柔以壯烈之姿破門而入——
「不要動!」她沖入屋內,洪亮、威迫地大喝。「把手舉起來——」
屋內……
一男一女以奇怪的姿勢交纏,驚詫地愣在沙發上。
「呃……」姚溫柔咋舌!
兩條光溜溜的嫌犯?
第二章
氣氛有幾秒鐘的凝滯……
「啊——」
女嫌犯這時才回過神來,尖叫出聲,慌忙地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