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嗎?」黑頭目瞥了瞥不知天高地厚的戴采欣,語氣里飽含高傲且壓迫的威脅意味。
「菜心,沒你的事!」莫無情發出聲音制止。
這個蠢女人!黑金剛轉世都沒有多余的肉讓這幫黑社會多刮幾刀,她竟然不知死活跟對方放話挑釁!
「為什麼沒我的事?我以為你已經有悔意,才幫你到處張羅做善事,為的就是彌補你造的那些孽,如果你還執迷不悟,我……我、我就跟你絕交!」她氣得撂下話。
莫無情滿臉凶惡地瞪著不長腦的大菜心,真夠白痴了!她沒看到大妖已經想狠狠「咬」她一口了嗎!
「莫律師,你自己考慮清楚吧!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哪!」大妖晃著二郎腿,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可是話里的要脅意味十分明顯。
沖著對方要脅的姿態,莫無情眯起眼來,不疾不徐、字字鏗鏘有力地回答︰
「我、拒、絕!請回!」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句話向來只有他對別人說!
他最痛恨被威脅!就算拿刀拿槍抵著他的腦袋,一身傲骨絕不讓人看扁,反叛的血液在這種時候格外奔騰狂竄,誰來求他降低姿態都沒用!
「你——」大妖呆愣著檳榔紅唇,陰森地忿瞪著他。
「呀呼!」采欣高興得發出歡呼。
莫無情瞪她,她訕訕地凝著笑臉。
「好!很好!」紅唇男大妖冷笑著說。「有種!」
說完,他率著大幫人馬離開事務所。
「你真的很有種!我欣賞你!」采欣一臉欣慰地湊近莫無情。
「你還笑得出來?」英無情冷睨她。
「為什麼笑不出來?我很高興你知錯能改!」她愉快地說。
「注意你的措辭!我從來就不覺得我做錯什麼事情!」自負如他,怎有可能承認錯誤。「不過……這次,恐怕惹了大麻煩!」
他凝注的視線投向窗外那團黑影,那幫人正一一上車,準備離去。
「什麼麻煩?」采欣疑惑地走到窗邊,循著他若有所思的眼光看去。
「你很快就會知道。」
莫無情看似無波無瀾的神色下,有幾分復雜的思量。
「你是說他們嗎?」她指著窗外那批人。「他們能怎麼樣?找你麻煩?啐!我就不信這個社會沒有天理了!他們敢怎麼樣!」
她信心滿滿地叨叨說著,對于她口中所謂的天理相當執著。
「大妖不可能就這樣算了!你這蠢女人!」莫無情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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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回到莫無情的寓所,沒有預料到他口中的麻煩正蟄伏在黑暗的一角等候著他們。
回到家,還未打開燈,四竄而來的黑影襲向他們
「跑——快出去!」莫無情機警地推開采欣,並大喝著警告。
黑壓壓的一片人海,閃爍著刀光劍影的光芒,似乎還夾帶一記爆破在空氣中的槍聲?!
采欣瞬間頭皮發麻、全身的雞皮疙瘩霍地全部起立。
她依言轉身拔腿就跑、沖進電梯。
電梯門合上——
「啊、啊——不對!還有他!」她慌著顫抖的手、趕緊又按下開門的按鍵。
門一開,听到外頭的可怕的吆喝聲,然後是一道身影踫撞地沖了進來。
「啊——」
「啊——啊!啊!」
聲聲尖叫在空氣中劃破。采欣捂著眼楮,驚慌地又跳又叫!
噢、噢!老天、老天——電梯門關上了!她是不是把壞人放進來了?!
「嗚……」她放聲大哭,不敢睜開眼楮觀看謎底。
「不要再分泌那些……讓我頭痛的液體!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莫無情的聲音悠悠響起。
采欣猶疑地慢慢放開阻擋在眼前的雙手,他的聲音,有些疲憊?
「啊——」她終于看清楚……他豈是疲憊!他根本就虛弱得快倒下去的樣子!
怵目驚心的鮮血淚汨流淌著,電梯內被染成一片紅!
「這……這……」她不敢相信地猛搖頭,趕忙跪下地去扶住他,慌亂的眼淚紛紛落下。
「還哭?要跟我比嗎?怎麼樣?我流的比較多吧?」他忍著劇痛開她玩笑。
方才被劃了一大刀,這一刀,可不輕!可能劃破了他整個背,皮開肉綻地痛死人!
「怎麼會這樣啦?怎麼會這樣?」她只能顫抖著手,猛抓裙擺擦拭那鮮紅的血跡,她的一雙腿也都染紅了整片。
「這就是我說的麻煩!」他苦笑。陣陣暈眩傳來,他的耐力到了極限。
「太、太過分、太過分了!」她痛心疾首、萬分厭惡地說著。
「噓……」他的聲音漸漸微弱。「我先告訴你,等一下可要你來開車了,鑰匙……交給你。」
他辛苦地從口袋內拿出一串鑰匙交給她。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采欣緊張地猛點頭。
電梯門一開,所幸門外沒有凶神惡煞等著他們,不過,還是要爭取時間趕快逃跑。
她緊張地前後張望,吃力地攙扶著步履不穩的他走向車子,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危險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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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滴……
混亂之後歸諸于平靜。
病床旁的生命儀器持續發出刻板的聲音。
還活著……他還活著。
采欣守著他,一步都不敢離開,她通知了莫無言和華屏前來,三個人如同三座雕像,滿臉憂慮地杵在病床旁。
「我們後天就出國了,出院以後,就先住我那邊吧!我那里應該很安全。」莫無言在一片死寂的嚴肅氣氛中開口。
采欣已經跟莫無言他們解釋了事情的采龍去脈與發生經過。
「嗯。」她失神地點點頭,視線動也不動。
「我都受了傷,你們還要出國?」躺在床上的莫無情意外地發出聲音。
「啊!醒了?」三個人不約而同緊緊盯著地。
「早就醒了。」莫無情的嗓音有些沙啞。
「那就不要緊了啦!華屏,我們應該不用留下來陪他吧?」莫無言看看老婆大人,玩笑的口吻分明是說給床上的莫無情听的。
「無情的家伙!我可是你弟弟!」莫無情埋怨說道,精力尚未恢復,他眼楮閉了上。
「嘖嘖!論起無情,誰比你無情?可別忘了你自己的名字。」莫無言笑著開口損他。
「那你呢?嘖!話真多,別忘了你的名字,無言現在你最好嘴巴閉上,不要說話。」莫無情張開眼楮睨著他看。
兄弟同時心領神會一笑。
「好啦!沒事就好,華屏,把你那副鑰匙交給菜心,我們房子先讓他們住一陣子。」莫無言對華屏說。
「喔!好。」華屏從皮包內翻出鑰匙。
「不用!」莫無情制止。
「為什麼?」華屏納悶地看他。
「那些人只是警告而已,不會再來第二次。」他篤定地說。
「是這樣嗎?可是……」采欣擔憂地垂著兩道眉毛。
「我說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他不耐地說。他不喜歡別人質疑他的判斷。
「好吧!看來的確是沒那個必要,那麼,看事情要怎麼解決,等我回來一起討論。」莫無心贊同他的決定。
「嗯,你們可以滾了。」莫無情下逐客令,事實上,是不想讓那麼多人為他擔心。
「你真的沒問題嗎?」華屏額前蹙起疑惑擔憂。
莫無情抬手,懶懶地揮了揮。「這個蠢菜心陪我就好,你們回去準備明天的行李吧!」
「嗯,好,那……你保重喔。」華屏讓她老公給施著走,邊走還一邊不放心地叮囑。
終于,那凝聚著關心的空氣稀薄了些,莫無情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