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點點頭,讓酒杯見了底,她再點了杯長島冰茶。
既酸甜又微嗆的長島冰茶,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
PUB里頭的聲浪偶爾喧囂、偶爾沉寂,似繁華過後襲來憂郁的氣團。
一名身材火辣的女郎向他們走近,那眼底狩獵似的光芒,顯然是針對莫無情而來。
來到眼前,她若無旁人地搭上他的肩,口中吐著甜膩的軟軟音調。
「帥哥!一個人嗎?」
采欣長這麼大沒有看過女人搭訕男人的,她睜大了眼珠子看著眼前的戲碼。
莫無情挑了挑眉,唇角斜斜地上揚。
「你沒看到我旁邊坐了位美女嗎?」
女郎識相地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在莫無情譏諷似的邪肆笑容中、搖晃著步履走了開。
「呃……」采欣囁嚅地低下頭。
他說她是美女呢!那口氣代表著她是他今晚的女伴?!一句話讓她心里頭泛上了陣陣喜悅。
「怎麼?沒看過那麼大膽的女人嗎?」莫無情以為她的別扭是來自于方才的插曲。
「呃……嗯。」她抬起頭、又低下頭去。
「時代不同了……」
他話還沒說完,又一名性感女郎款款走向他。
「嗨!給你,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我想認識你。」女郎拋下寫著電話號碼的白色杯墊、外加一記讓人骨頭酥麻的媚眼,扭著離去。
「哇!這個……更大膽。」采欣僵硬地笑說。
「想一夜的女人真多!」莫無情似笑非笑的眼眸有著狡猾與不屑,將那張杯墊揉進了煙灰缸里。
「嗯……如果……如果,你跟某個想要一夜的女人上了床,會對那個女人負責嗎?」采欣怯怯地吞吐著。
莫無情只是抬高了濃眉睨著她,以一種「你問的蠢問題很奇怪」的目光盯著她看。
采欣一張白皙的臉蛋,在他的注視下瞬間漲紅,但猶不死心。「你會對一個跟你發生一夜的女人負責嗎?」
啜了口酒,莫無情回答她︰
「想跟我一夜的女人多的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我要娶回來爬牆嗎?」
他的回答,讓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瞪大了眸子說不出話,于是……她的神色又落寞了起來。
舉杯,不搖晃,她用她的舌頭逐口感覺辛辣的酒精刺激在她舌尖上、舌瓣上的每個味蕾。
在吧台前消磨了大半夜,她的心事,在漸濃的夜色中、在一杯杯的長島冰茶中沉澱,在人群的聲音里,獨自淺嘗著那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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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醉的月色里,幽黑深沉的街路上,采欣辛苦地架著喝成爛醉的莫無情。
「真是的,這男人酒量怎麼比我差!」
無奈喝醉了的人就像條死豬一樣,任人使出吃女乃的力氣都沒辦法扶著移動,更何況她這樣縴弱的女子。
「呼呼——」沒辦法了!她已經沒有力氣了,索性放手讓他一癱、趴在路邊。
蹲在他爛醉的身軀旁喘氣,采欣盯著完全沒有意識的他,苦惱著要怎麼把他弄回去。
PUB離莫無情家並不遠,但處在狹小的巷子里,也無法一出店門就招得到計程車,他們清醒著步行過來的,沒想到他卻是「昏迷的」走出PUB。
「喂……喂!」推了推像條死魚癱在路邊的地,采欣試圖叫喚了幾聲。
「唔……」,奠無情囈語地翻了個身,以馬路為床、沙土為枕、月光為棉被,繼續沉「醉」在他的夢鄉之中。
隨後,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始撥起行動電話——
真衰——
「怎麼可以求救的人都關機了?!」忿忿收了線,她把手機放回皮包里。
驀地,視線被—旁拾荒老人堆砌的垃圾堆吸引。
板車哩!她雙眸大亮!
她看到拾荒者的必備工具,靈機一動,馬上跑向那輛板車。
不過,夜深了,拾荒老人所住的簡陋房子里頭完全沒有燈光,她試圖輕敲那緊掩的木門。
「有人嗎?」咚咚咚,她小小聲地敲著。「請問有人嗎?」
久久沒有回應。
吸著嘴思索了下,她只好掏出皮夾內的鈔票,隨手塞進門縫中。
「抱歉!借一下就好!」她興奮地推著板車來到莫無情身旁。
吃力地把他扛上板車,她已是大粒汗、小粒汗,重重地叮喘了一大口氣,她小心翼翼地推著板車,把他拖回家。
回到他的家門口,她忙著在他的口袋里尋找的鑰匙,卻遍尋不著。
「可惡!該不會剛剛弄丟了?」想了半晌,她搖晃著他。
「無情,醒醒,你醒醒……」
「嗯……」他咕噥了聲,依然沒反應。
「你醒一醒啦!沒有鑰匙可以進去哩!怎麼辦?還有沒有鑰匙啊?」她持續搖晃。
「唔……」酒醉的他,似乎真的听到她的話,手指胡亂往上指了指。
「喂……」采欣搖晃他,循著他亂指的方向抬頭。
她放開了他,懷疑地盯著上方的燈罩看。
然後,踩上板車,試著打開那個燈罩,果然,一把備份的鑰匙在里頭。
「呼……」她松了口氣。
再度伸展手臂,她擴擴胸,準備再來一次苦力的差事把他扶進屋里去。
豈知……顛覆她命運的輪盤已經啟動,欲捉弄多情的她。
她不知道,這一夜,將如夜空爆破的煙火,綻放著強烈的絢爛,也如同殯落的流星,無法以到那去捕捉般惋惜、徒留幾萬光年的遺憾……
第二章
折騰了大半夜,月亮都不知道跑哪個方向去了,時間已不知是深夜幾點。
好不容易把他扛上床去,采欣這會兒坐在床邊呆滯地發愣。
烈酒的後勁很強,後勁發作,人一醉酒就很難清醒,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哩?
細細地端詳地的醉顏,那豪邁而粗獷的線條,是她心底揪到發疼的眷戀,過了今晚,明天的她將會孤單地在陌生的國度生活。
坐在柔軟的床畔,愛戀的瞳眸離不開他,銀白的月光淡淡地傾瀉在他俊美的臉龐,她澎湃的心底驀地涌上一抹溫柔,傾……
她的唇在他的額上印下寵愛……
在他的臉龐熨上眷戀……
在他的鼻尖輕烙著苦澀……
在他的唇瓣……化作縷縷傾訴。
倏地,莫無情沉吟了聲,蟄伏在體內的欲潮被喚醒一般,回應著那抹溫熱的柔軟。
「嗯……」鐵臂一攬,他將她收服在懷里。
采欣慌張失措,瞪大了眸子怔望著地緊閉的眼簾
他是醉是清醒?
百般困窘地任他狂掠的舌尖撬開她緊咬的貝齒,她無措地不敢呼吸。
屬于男性的原始本能,在他混沌爛醉的腦袋隙縫中擴大,驅動奢休眠的,蔓延在她唇際的愈加激情,撐肘翻身——
她的身體落下床褥,被他欺壓在下。
那侵略的攻勢更加狂放、肆虐著她情怯不已的情潮。
莫無情輕掀開了焦距般的酩酊醉眼,那混合著復雜的眸里,閃爍著迷漾渙散與幽黑的浪潮,教她辨不清他醒著嗎?他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當下在做著什麼樣的好事?!
他在荼毒她的理智、在勾引她慷慨就義的沖動,在逼她釋放積壓心底的愛戀,她如同困在他的股掌之間、翻不出他的。
當他不甘于孤獨的雙手,開始尋找她柔軟軀體的每一寸溫熱肌膚,她的一聲嘆息,化成驅逐矜持的能量、心甘情願地淪陷為奉獻靈魂的俘虜,沉淪在他放肆的之中……
酒精釋放的蠢動,讓莫無情體內那高漲的欲苗燒竄得熾烈,他懷中的柔軟身軀,像是最誘人的香醇氣息,縱然意識游離在幽幻的邊緣,仍然斷絕不了他身體的索求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