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的——」她彎起紅唇,對他眨眨眼。「和前輩一樣。」
三更半夜溜到陌生的地方亂逛,她當然也會害怕遇到壞人或是撞鬼啥的。但沒辦法,偷竊這種不光彩的事情只能在夜里行動,否則很容易被人察覺啊!
白浩廷一頭霧水。「目的和我一樣?」他是要回家,她的家又不在這,怎能算目的相同?這個漂亮女孩態度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究竟是打哪來的?想做什麼?
「我叫童琰,前輩怎麼稱呼呀?」她眨眨清純大眼,思想單純,誠實地自我介紹,完全沒想到出外偷竊還是要利用假名較好,免得屆時出啥事,會替自己惹來麻煩。
「白浩廷。」
「白浩廷……」她點點頭,認真記住他的名字。「這間別墅的女主人五天前離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所以現在正是下手的好機會喔。」
「女主人?」白浩廷微蹙眉頭,疑惑更深了。
幾年前他的雙親已移民澳洲,現在這間屋子只有他一個人居住,哪來的女主人?
啊,對了,每個星期固定會有一名女佣來打掃屋子一次,或許她把女佣誤認為屋主吧!
至於她說的……下手的好機會?什麼意思?
「對於偷東西這事,我實在沒啥經驗,兩個星期前第一次偷竊,差點就被抓進警察局,嚇死我了。」她皺皺小臉,苦惱極了。「前輩,既然我們有緣相識,你就帶著我一起行動唄!」
「偷竊?!」白浩廷黑眸寫滿驚愕,難以置信。「你是小偷?」她長得一副天真清純的模樣,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為非作歹的惡人啊!
「這有啥好驚訝?前輩不也是嗎?」她純真美眸不解地瞅他一眼,抓握他的手,用軟綿綿的嗓音苦苦哀求。「前輩,好人會有好報的,你看起來這麼善良,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唉,假如他不幫她,她連溜進屋都有問題了,更甭提要偷啥值錢的東西了。
「幫你?」
這下他可終於明白了,原先還疑惑素不相識的她怎麼會清楚他的職業,原來她根本就是誤會了,看到他想翻牆進屋,就誤以為他同樣是名竊賊。
天哪!這種烏龍事件,他可是頭一次遇到……
「那個——」他考慮著是否要解釋清楚自己的身分。
童琰看表,發現已經逼近凌晨兩點,心中著急,沒听見他拒絕,就直接當他答應了,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蹲低身子。「前輩,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快,讓我踩著你,然後爬牆進去。」如果再繼續拖下去,屋主突然回來,那可不妙了!
「等等,你為什麼要當賊?」他微皺眉頭,滿心疑惑。這麼年輕可愛的女孩,卻做出這種自毀前程的壞事,真讓人為她感到惋惜啊!
厚,她都快急死了,這男人還這麼嗦,一直耽誤她的寶貴時間。
她有點不滿,嘟著小嘴問︰「你真的很想知道?」
「嗯哼。」他緊緊凝視她純真的雙眼︰心中充滿深深的好奇。
眼楮是一個人的靈魂之窗,很容易看出一個人的好壞。她的雙眼十分清澈純真,他直覺她應該是個心地純淨善良的女孩,會誤入歧途,莫非是有什麼逼不得已的苦衷?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與他談條件。「那你必須先幫助我翻牆進屋,我才告訴你。」
「幫助你進屋?」他微偏腦袋,思索了下。
幫助一個小毛賊溜進自己的屋子行竊,听起來是挺荒謬好笑的。但,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真的很想知道她當賊的原因啊!
有他親自在旁監視,她行竊成功的機率等於零,既然他不會有所損失,協助她進屋轉一圈倒也無所謂。
「奸吧!」他點頭答應。
「嘩,前輩真是好人耶,你一定會有好報的。來,快蹲下唄!」她開心地咧嘴笑了,用力將他壓低身子,一手撐牆,另一手重壓他的腦袋當作支撐點,然後抬高右腳踩上他的肩膀。
老天,她還真是有夠粗魯的!
他忍著疼痛,不亂動身子,抓穩她的腳,免得她不慎摔倒受傷。
「呼∼∼」她伸長小手攀住圍牆頂,使力攀爬上去坐在圍牆頂,低頭往下一瞧,嚇得微微發抖。媽呀,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不曉得會不會不小心摔斷腿厚……
人高腿長的白浩廷輕松躍起,從一旁俐落快速地翻牆進入別墅,然後仰頭望向她,展開雙臂。「快跳下來吧!」
「你會接住我嗎?」
「一定會接住你,別怕!」他堅定點頭,露出微笑。
傾听他溫柔的嗓聲,凝視他溫柔的微笑、堅定的眼神,瞬間讓童琰對他產生一股信賴感,相信他是不會讓她受傷的。
她深呼吸,身子往前傾,勇敢往下跳。「啊——」
他穩穩抱住她,發現懷中的小美人兒嚇得雙手環緊他的頸子,雙腿勾纏他的腰,身子還微微顫抖,他不禁揚唇淺笑,輕撫她的背脊。「沒事了。」呵,她的膽子這麼小,根本就不是當竊賊的料啊!
童琰靠在他胸前,兩人親密貼近,她清楚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古龍水香味,和清楚感覺他灼熱的呼息輕輕拂過她的臉龐,讓她細致的肌膚泛起陣陣酥麻感,臉蛋赧紅發燙,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
她也感覺到他的懷抱既寬闊又溫暖,心中悄悄竄起一股從所未有的安全感,這一瞬間,竟有點舍不得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
好奇怪,他們才見面數分鐘而已,為什麼她會對這個陌生男人產生這種詭異的感覺?
啊,一定是爸爸另娶,狠心地將她們母女趕出家門,她從小就只能和媽媽相依為命,缺乏父愛的溫暖,又從沒被男人抱過。此刻被他一抱,才會出現這種詭異的感覺啦!
他微挑劍眉,笑問︰「怎麼不下來?嚇呆了嗎?」
「才沒有呢。」她收斂詭異的情緒,趕緊從他身上跳下來,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仔細觀察四周狀況,然後躡手躡腳地穿越庭院,慢慢爬上幾層石階。
瞧見她一副鬼鬼祟祟、賊頭賊腦的搞笑模樣,白浩廷忍不住搖頭嘆笑,邁出步伐,尾隨她身後。
「糟糕,要怎麼進去呢?」她停在緊閉的銅門前,苦惱地皺眉思考,下一瞬,雙手用力一拍。「嘿,有了。」
她轉身快速奔下石階,從庭院里撿了一塊石頭回到銅門前,高舉石頭,準備砸向銅門右方的那扇巨大落地窗。
「等等!」白浩廷大吃一驚,迅速抓住她的手,遏阻她的暴行。一砸下去,他的損失可慘重了!
「前輩,你干麼阻止我?」童琰眨眨純真大眼,不解地發問。
「砸破落地窗會發出很大的聲響,很容易引來別人的注意,別用這種激烈的方式。」他接過她手中的石頭,丟在距離她遙遠的角落。
「對厚,不能讓別人發現,噓∼∼」一語驚醒夢中人,她食指壓在唇上,放低音量說道,慶幸他及時阻止,沒讓她釀出麻煩。「可是不砸破落地窗,我們要怎麼進屋?」
她瞧他雙手空空,也沒準備啥開鎖的工具。此刻她才發覺這個前輩和其他竊賊好像有點不太一樣耶。
「說不定門前的地毯下就有放鑰匙。」曾有過幾次不慎遺失鑰匙的壞經驗,所以他干脆在門外藏了一把鑰匙,以備不時之需。
「是嗎?」她彎身翻開地毯,拿起一把鑰匙,驚訝低呼,語氣充滿崇拜。「哇,前輩,你好厲害,怎麼知道這里有藏鑰匙?」
他模模鼻子,隨便掰個藉口。「呃……依照多年的經驗判斷。」
「原來如此。」她將鑰匙插入門鎖,一轉,打開銅門。「喔呵呵呵,太好了,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