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道他昨晚有沒有醉胡涂,現在還記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妳一夜沒睡?為什麼不叫醒我?」薛天放撐坐起來,宿醉頭疼,撫額申吟。
「你睡得像頭死豬一樣,我哪叫得醒。」她佯裝不悅,站起身,被他枕了一晚的雙腿又酸又麻,她一時站不穩,身子往前傾倒。「哎∼∼」
薛天放快手一勾,將她攬回坐在自己的腿上。「沒事吧?」他輕輕按摩她的大腿,表現難得的溫柔。
「你……你別亂模。」高婞羞紅臉,急欲起身。
「我還以為我們的關系已經不同了?」他雙手扣住她的腰,阻止她離去。
「你……昨晚說的都是真的?」她偏頭凝視他,有點不安。
她好怕昨晚的承諾只是他的酒後醉言,又耍著她玩啊,所以忍不住要再次確認一下。
「我的態度不夠認真,讓妳無法相信我?」他劍眉斜飛,怒瞪著她。昨晚不是都講清楚了,她還擔心什麼?真麻煩!
那他的意思就是……真的嘍!
「信、信,我相信。」高婞笑了。
嘿嘿,他們真的進階為情人關系了,她感覺好像中了頭獎,快樂得不得了啊!
「別笑得那麼愚蠢!」他輕推她的額頭一下。真是單純過頭的丫頭,喜怒都清楚表現在臉上。
「你管我,我開心嘛!」她朝他吐吐舌頭。
薛天放湊上前要親她。
「不行,你得先去刷牙洗臉,我做早餐給你吃啊!」她站起身拉著他走進屋里。
「先別忙著做早餐,先上樓幫我燙襯衫和整理房間。」薛大爺邁向浴室,吩咐得很理所當然,依然把新任女友當成女佣使喚。
「真是的,又擺出大爺架子,把我當下人了。」高婞嘀咕抱怨,最後還是乖乖上樓進到他房間。
見黑色大床上被單凌亂,她走上前替他整理,被單上染有一股淡淡煙單混著男性麝香的味道,一聞到他專屬的氣息,她臉上漾起甜蜜的笑容。
嘻,迷戀薛天放這個人,就連他身上的氣息她也深深迷戀著啊!
整理好床鋪後,她走到衣櫥前替他拿出一件白色襯衫,再找出熨斗,開始替他熨燙,一邊哼著歌,心情大好。
正好,她的手機響了,是莫緹打來的,室內收訊不大清楚,她擱下熨斗走到陽台講電話。
沒一會兒薛天放上樓了,走進房里,聞到一股燒焦味,迅即拿開壓在名牌襯衫上的熨斗,揚聲怒吼︰「高婞!」
結束通話,高婞急急沖進房間。「怎麼了?」
「自己看!」薛天放抓起被燒破一個大洞的襯衫,怒瞪她。吩咐她做點小事都做不好,笨丫頭!
「啊……對不起啊,剛剛莫緹打電話來,她昨天失戀心情不好,我急著安慰她,所以忘了……」她瞥向襯衫上的那個大洞,驚得吐吐舌頭。
完了!這件襯衫看起來很貴呢,難怪他會那麼生氣!
「妳知不知道因為妳一時的疏忽,很可能會釀成大禍,把整間屋子都燒了!」他繼續罵。
哇勒,他們今天剛交往,他就對她那麼凶喔!接下來的日子,她不就都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斑婞靈機一動,悄悄捏了大腿一把,疼得眼眶潮濕,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對不起嘛……」
「妳……」看到她可憐地扁著小嘴,薛天放突然罵不出口,頓時好像有沉沉的愧疚壓在他心口。
愧疚?
媽的!現在做錯事的人是她,他罵她也沒什麼不對,為什麼要感到愧疚?他一定是昨晚喝太多酒,腦子不正常了!
「唉,算了、算了,換另外一件襯衫吧。」
「喔。」高婞大眼閃爍賊光,偷偷竊笑。
他側轉身子將被燒破的襯衫丟入垃圾桶,卻不小心撞倒身後的燙衣板,熨斗掉落。
「啊∼∼小心!」
斑婞驚喊,在熨斗砸落他大腳之前,迅即彎低身子,伸出雙手及時捧住熨斗,炙熱的熨燙板貼上她掌心的肌膚,她咬唇痛哼。
薛天放一看到這畫面,旋即怒聲爆吼,急急將熨斗拿開。「妳這個白痴,為什麼要拿自己的手來接?!」
「我怕會燙到你的腳嘛,一急就直接伸手接嘍。」她的手掌心微微泛紅,痛得眼眶含淚。
他緊張得抓過她的手察看傷勢──幸好只是輕微燙傷!
她卻急著察看他的雙腳,瞧見他沒事,她松口氣笑了。「只要你沒受傷就好啦。」他受傷,她可是會心疼的捏!
「妳……」瞅住正傻呼呼笑著的她,他的喉頭一哽,感動在心內猛烈撞擊,讓他的心髒又酸又疼。
她是這樣真心對待他啊,他卻……
「你別那麼凶嘛,我喜歡你像昨天那樣溫柔……」高婞嘟嘴,嬌睞他。
見他老是對地大吼大叫,她開始考慮要不時拿酒灌醉他,讓他表現出難得溫柔的一面。
「我的溫柔只會在某種時候才會出現。」他的嗓聲變得低柔沙啞,直盯住她紅潤的小嘴兒。
「什麼時候?」她疑惑地眨眨眼睫。
「纏綿的時候。」他手一勾,將她摟進懷里,封住她的唇,以激烈的熱吻方式掠奪她的甜蜜。
斑婞脹紅臉,整個人僵硬站立,因為沒什麼接吻經驗,技巧爛到爆,只會呆呆地微張嘴唇迎接他的探襲。
他突然停下動作,凝視她嫣紅羞怯的臉蛋,心底那條弦輕輕震動了下,粗喘低問︰「妳的舌頭都不會動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生澀單純的模樣,反而更惹得他著迷……
「嗄?那該……怎麼動?」高婞羞得臉兒更紅,緊張得手足無措。
昨晚她才第一次和男人接吻,怎麼可能今天第二次接吻,技巧就會突飛猛進,這種事總需要多次練習的嘛!
「跟著我。」他壓住她的後腦勺,再次覆住她的唇,展開更猛烈的狂吻。
斑婞羞怯地隨著他舌頭的步伐起舞,與他嬉戲纏綿。
久久,兩人缺氧之際,他放開她。
她卻被吻得腿軟,癱坐在沙發上劇烈喘息。原來光是一個吻,就足夠讓人全身焚燒起來……
瞧見她這模樣,他低低笑了。從沒遇過像她那麼單純、可愛的小丫頭啊!
被他取笑,高婞更不好意思了,急忙站起。「我……我去準備早餐,不然等等上班要遲到了。」
「妳手受傷了,別忙了,去外面吃吧。」他喚住地。
「那去我老爸的店里吃免費的早餐吧。」
「好。」他從衣櫥里拿出襯衫換上,接著攬著她的腰往房外走去。
斑守的中西式早餐店就開在住家隔壁,吃早餐之前,高婞無回家換衣服,薛天放則先行進入早餐店。
「老板,一杯黑咖啡和一份蛋餅。」薛天放選定位子坐下,吩咐著正在角落那桌和客人閑聊的高守。
「來了來了──」高守一轉身,看到薛天放馬上笑瞇雙眼……喔,正確來說,應該是看到垂落薛天放胸口的那條戒指項鏈,他才開心地笑瞇雙眼。「薛醫生,稀客稀客啊,你搬回來鎮上那麼久,都沒見你光顧過小店。」
薛天放淡扯嘴角算是回應,徑自拿過報紙翻閱。
斑守一邊煎蛋餅,一邊和薛天放攀談。「薛醫生啊,反正那姓關的女人也把你甩了,你要不要考慮我們家女兒啊?高婞人不錯喔,長得美、心地又善良,能和她交往是你的福氣啦!」
薛宅養了一條惡犬,他才不敢再混進去偷炎龍戒指,干脆還是把女兒嫁給薛家當媳婦,他就能輕輕松松拿回高家的傳家之寶啦,嘿嘿∼∼
可惡!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家伙!
薛天放怒眸射向高守,冷聲道︰「是我不要關思薇,不是她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