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氣好大,她掙月兌不開,強撐出虛弱的笑容。
「還是因為……妳對我有興趣,所以才那麼關心我?」他拉近與她的距離,鼻尖觸踫她的鼻尖,嗓音低啞性感。
只要他再往前一點點,他的唇就會踫到她的唇,高婞傻住,羞得臉兒燒紅一片,直視他深邃的雙眼,心跳無故加速。
從沒有男人這麼接近她,感覺非常……曖昧,她好不習慣呀!
這時,德國狼犬回來了,跑到薛天放身旁,嘴里咬著一塊黑布。
薛天放站挺身,接過黑布察看。
他退開,高婞松口氣,拍拍發燙的臉。
薛天放用力扣住斑婞的手腕,怒聲問︰「妳以為我會相信妳的鬼話?究竟是誰和妳一起溜進來的?」
壞了!現在只能拚一拚了。
斑婞突然跳起,用頭撞他。
「天殺的!」薛天放摀著下巴,痛得眼眶泛淚,氣憤咒罵。
斑婞頭暈,搖搖晃晃,強撐著身子沖向門口。
狼犬惡咆,堵在門口,阻止高婞離去。
「臭丫頭!」薛天放走過來抓住斑婞。
「放開我!」高婞急了,來不及細想,手伸向旁,拿起花瓶砸向他的後頸。
砰!
薛天放白眼一翻,倒地昏厥。
「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高婞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伸手探到他鼻下。
好險好險,還沒嗝屁,還有呼吸。
狼犬低咆,緊張地在薛天放身邊徘徊。
瞥見薛天放脖子上的那條項鏈,高婞伸手想拿,狼犬怒吠,作勢要咬她,她嚇得縮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拿……我馬上去找人來救他。」
見桌上擱著手機,她急忙撥打電話幫薛天放叫救護車。
接著,她偷偷躲在薛宅外,等了一會兒,確定薛天放被救護車抬走後,才安心回家。
一回到家,高婞馬上氣呼呼地沖向高守的房間,一腳踹開房門。
「高守!你沒義氣啦,竟然丟下我──」
看到高守趴在床上哀嚎,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高婞愣住。「你……」
「那條惡犬追了我好幾條街,咬破我的衣褲,還咬了我的後大腿一口,好痛哪!」高守雙目含淚,委屈地咬著枕頭。
火氣頓時全消,高婞緊張地上前察看。「要不要緊?」
「放心,還死不了,只會痛苦幾天而已。」高守抹抹淚,偏頭望向她。「妳呢?怎麼那麼晚才回來?那小子沒逮到妳吧?」
斑婞坐在床邊,嘆氣。「我衰死了,被薛天放抓到,還被他逼問好久,最後我為了逃走,情急之下拿起花瓶砸他──」
「嗄?」高守激動地撐起上半身。「丫頭,妳沒搞出人命吧?」
「他暈過去了,後來我有打電話幫他叫救護車了,我想……應該不會很嚴重吧?」高婞語氣不肯定,頻頻咬指甲,擔心薛天放的傷勢,又擔心下次再遇到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男人脾氣挺暴躁的,等他清醒後,一定不會輕易饒過她的……
「沒鬧出人命就好。只可惜炎龍戒指還沒拿到手……」高守搓搓下巴,思考著下回該怎麼動手。
「不會吧,你今天已經傷成這樣了,還想再去偷?不管你說什麼,我都反對啦,你知不知道──」
「好啦好啦,這件事過陣子再說,我要睡了。」深怕她又唆個沒完,高守趕緊拉起被子,閉眼睡覺。
「哎呀,慘了,我天亮還要上班,現在只剩幾小時了,我也要快點回去補眠。」高婞急忙跑回房里睡覺。
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去做壞事的下場,就是隔天上班遲到。
上午十點整,高婞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後,只花了三分鐘梳洗和更衣,旋即匆匆奔出家門。
「完了,要捱罵了。」她一邊跑,一邊急得頻頻看表。
醫院里的某位黃姓牙科醫生,平時不但老愛吃護士們的豆腐,脾氣還凶得要死,只要有人遲到或犯一點小錯,就會氣得當眾破口大罵。
唉唉唉,這下她肯定要被罵慘了!
十幾分鐘後,高婞終于跑到「復生綜合醫院」門口。
赫然見到踏出醫院大門的薛天放,她驚得倒抽口氣,火速躲到一根粗大的石柱後,再悄悄探頭察看。
薛天放沒注意到躲在一旁的高婞,臉色十分陰沈地攔出租車離去。
「好險他沒事。」高婞慶幸地拍拍胸脯,旋即垮下臉。以後她出門要小心點,千萬別讓她踫到這個姓薛的索命幽魂啊!
「丫頭,上班都已經遲到了,還在這模魚?」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記,高婞驚呼轉身,望向那名戴著眼鏡、身形微胖的男子。「嚇,李少爺,拜托你不要突然冒出來,會嚇死人喔!」
「做什麼虧心事,那麼緊張?」李盛達笑問。
「沒啦沒啦!」高婞急急邁進醫院。
李盛達跟在她身邊。「晚上我們一家人要去吃日本料理,妳也一起來吧,玉甄說好幾天沒看到妳了,挺想妳的。」
李盛達是「復生醫院」院長的兒子,現年三十三歲,小兒科醫生。在兩年前娶了她在護校里的死黨宋玉甄,兩人育有一子,婚姻幸福美滿。
斑婞上了樓梯,邁向二樓牙科部。「沒心情去啦!」遲到那麼久,等會兒一定會被罵到臭頭,她現在哪還有心情想到晚上的事。
「告訴妳一個好消息,妳肯定就有心情了。妳最討厭的那個黃豬頭要和老婆移民到澳洲,過幾天就會閃人,以後妳不必擔心他老是乘機佔妳便宜了。」
「哈,這的確是個好消息,這頭暴躁的色豬最好快快滾離台灣。」高婞大喜。
「晚上有心情聚會了吧?」
斑婞點頭。
「晚上七點,老地方見。」李盛達揮揮手,走了。
晚上七點三十分,高婞下了班,匆匆趕到市區的「紫櫻花」日本料理店。
一走進包廂,見到矮木桌上擱滿精致美食,李氏夫妻已經率先開動了,高婞月兌去口罩和黑色漁夫帽,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啦,有些工作沒做完,才會遲到那麼久。」
「沒關系啦,還有人比妳晚到喔!」宋玉甄笑呵呵地說道,單手抱著一歲多的寶貝兒子,另手挾起一塊花壽司喂進嘴里。
「高婞,怕被人認出來啊?沒事戴什麼口罩和帽子。」李盛達取笑道。
斑婞干笑,坐在他們對面的位子。
是啊,現在她走在路上,就好怕會突然遇到薛天放,所以只好戴口罩又戴帽子,免得被他認出。
「玉甄,妳剛說還有人沒到?誰啊?」
「盛達以前高中的學弟,他已經搬離小鎮好多年了,不過最近又突然跑回來,盛達就約他一起出來吃飯。」宋玉甄很三八地沖著高婞笑問︰「對了,好幾天沒見到妳了,最近忙什麼?忙著談戀愛?」
「又沒對象,哪有戀愛好談。」高婞挾了一塊烤鮭魚吃。
「這樣好可憐喔,二十歲了都還沒有對象。」宋玉甄替好友煩惱,心里打算著有機會就要替她物色好對象。
斑婞睨她一眼。「是啦,誰像妳那麼好命,一畢業就馬上嫁人當少女乃女乃,什麼工作都不用做──」
這時,紙門被拉開,一道低沈男音響起。「抱歉,我來晚了。」
薛天放?!
斑婞嚇得差點被口中那塊鮭魚噎死,咳了幾聲,努力吞下鮭魚,趕緊拿起口罩和漁夫帽戴上。
哇勒!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踫面。
「阿放,我還以為你不來了說。來來來,快坐下來。」李盛達招呼薛天放坐到他的對座,也就是高婞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