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著她上前與宴會主人寒暄。
結束寒暄後,他帶凌寶兒前往餐點區,拿了兩杯香檳,一杯遞給她,兩人欲離開餐點區時,正巧遇到倪蓓儀。
倪蓓儀穿著紅色禮服,打扮艷麗,端著酒杯親密地偎在一名頭發花白的男人肩上,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低低傻笑,宴會才開始沒多久,她就已經喝醉,沒認出站在她面前的譚允琛。
凌寶兒想起她是譚允琛的母親,直覺地望向他,見他臉色一沈,正雙眼陰郁地瞪著倪蓓儀。
譚允琛忍住怒氣,不想見母親糜爛的樣子,牽著凌寶兒走至角落的位子坐下。
「你母親身邊的那個男人是……」凌寶兒忍不住發問。他們倆不會是一對戀人吧?那男人的年紀看起來足以當她的父親了呀!
「『金偉電子』的負責人,她的本事真高,那麼快就找到新歡了。」譚允琛譏諷一笑,眸色寒冷。
「其實你也別這麼生氣,那男人的年紀是大了點,但或許你母親和他是真心相愛的,你應該要祝福她呀。」
他沒說話,凌寶兒也不再開口,低頭啜了一口香檳。
餅了一會兒,有兩、三位男子過來向譚允琛打招呼,但最後都被他冷冽的面容嚇跑了。
她嘆氣,擱下酒杯,突然把臉湊近他。她喜歡他,看見他不開心,她也會不開心哪!
譚允琛瞇眼直視她。
她開始擠眉弄眼,做豬鼻子的動作,又扭扭唇瓣,模樣十分滑稽。「好啦∼∼好啦∼∼帥哥,別生氣了,笑一笑唄!」
譚允琛一愣,見她不計形象地搞笑,拚命逗他開心,心中的怒意瞬間消散,輕扯唇角,賞她一記白眼。「愚蠢!」語氣充滿濃濃的寵溺。
「欸,再笑一次,笑容要最大的那種。如果你不笑,我就要搔你癢嘍。」她呵呵賊笑,探出小手朝他腋下進攻。
他手一勾,猛然將她拉進他的懷中,眼神熾熱地瞅著她美麗的臉兒。
「做……做什麼?」她的鼻尖觸踫他的鼻尖,兩人距離近得讓她心兒慌亂,感覺體溫不斷上升,緊張得開始結巴。
他、他、他要吻她嗎?
兩人當眾表演熱吻好嗎?她會害羞咧!
他沉默,繼續用那雙電力十足的雙眼深情地凝望她。
他們同樣來自不幸福的家庭,他悒郁悲觀,學會憎恨;她開朗樂觀,學會體諒。也就是她這種性格,深深吸引長期深陷黑暗的他,她那如陽光般的笑容富有很強的感染力,在他情緒低落時,能讓他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舒坦,遺忘所有不愉快,跟著她一起微笑。
每當她在他身邊,就宛如一道陽光照耀著他,只有此時,他才能感覺心是活著的,自己並非是一個缺心的活死人。
他深深地迷戀陽光,深深地迷戀她。
凌寶兒醉在他的眼神里,身子酥軟,瞬間忘了身處何地,慢慢閉上眼,微啟雙唇,等待他的吻降臨。
譚允琛頭一側,欲覆住她的唇時,餐點區突然傳來激烈的爭執聲,他放開她,抬頭望去。
「怎麼回事?」凌寶兒睜眼察看,掩嘴驚呼。「我的天啊,你母親……」
不知所為何事,喝醉酒的倪蓓儀竟然和一位知名女藝人發生爭執,當眾甩了女藝人一巴掌,又拿酒潑她,幾名媒體記者在旁拚命拍照,最後倪蓓儀被她的新男友強行拉走。
「譚先生,關于譚夫人──」有兩名記者跑了過來,企圖訪問譚允琛。
「我們走!」譚允琛下顎抽緊,充滿滔天怒氣,拒絕接受采訪,拉著凌寶兒向主人告辭後,迅速離開現場。
一輛高級房車停在凌寶兒住所的樓下。
車內,陷入一片沉默。
譚允琛雙眼直視前方,神情陰郁,心情仍處于激動、惡劣狀態。
凌寶兒靜靜坐在他身旁。到家了,應該下車,卻不忍在他心情不好時,丟下他離開。
「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先別發這麼大的脾氣嘛,或許是因為那個女藝人先冒犯你母親,她才會生氣動手的,你別怪她了。」
「每次喝醉酒就會鬧事,譚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他咬牙忿道,擱在膝蓋上的拳頭緊緊掄起。
她抿抿唇,猶豫一會兒,問︰「你母親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為什麼她常喝醉酒,而且和你的關系好像……不太好?」這是較委婉的說法,他們母子的關系根本只能用惡劣來形容,她還記得上回他母親喝醉酒是如何痛罵他的,像是十分憎恨他這個兒子。
他偏首望著她。「為什麼想知道?」
「我……」因為她喜歡他,所以想了解他的一切,但她根本沒有勇氣說出口。
譚允琛沉默一會兒,眸中的戾氣緩緩褪去,蒙上悲傷灰彩。「在我父親眼里,我母親只是一個幫他生下繼承人的工具,他對她連絲毫的夫妻之情都沒有,就算她車禍重傷,他也根本不在乎。」
「所以最後你母親由愛生恨……」她低聲開口。
「是,只要有關我父親的一切,她都憎恨,包括我。」他閉眼,隱藏起眼里的脆弱情緒。
她望著他的側臉,眼眶潮濕,滿是心疼不舍。他何其無辜呀,為什麼他母親要將自己的不幸轉移到他身上?
「只要你母親找到真愛,我相信她心中的怨恨一定會被化解,到時她就不會再這麼對待你。」她握住他的手,給予支持的力量。
手上的溫暖直達內心,他睜眼凝視著她。
她咧開微笑。「好啦,這副模樣不適合你,開心一點咩!快笑一下,你笑起來帥極了。」帥到讓她的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啊!
他定定看著她,將她微笑的樣子烙在心版上。
他這種炙熱的眼神,令她想起先前來不及發生的那一吻,心中期待那一吻能真實發生,不禁緊張得手心流汗。
他對她也有感覺吧?不然為什麼要這樣看著她?
唉,這種愛在曖昧不明的時刻,真是讓她又慌又惱呀!
他一直望著她,什麼話也沒說。
沒話好講了,她再繼續待下去也只顯得尷尬,她臉紅縮手,吶吶說道︰「太晚了,我回去了,再見。」嗚∼∼
她開了車門,捧著失落的心,準備跨下車。
他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腰。
「唔?」她回頭,他立即欺上她的唇,舌頭直直搗入,在檀口內恣意翻攪,這瞬間,她好似心髒停止跳動,不能呼吸,全身無法動彈,只能睜圓眼直視他的雙眼。
他手臂使力,將她攬近些,越吻越激烈。
她被吻得全身快燒起來,腦中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識地閉著眼,勾住他的頸子,學習他的步伐,舌忝吻他的唇、吸吮他的舌。
他將她拉到腿上坐著,雙臂勒緊她的腰,緊緊糾纏她的唇,直到兩人喘不過氣來,他才肯放過她。
她渾身無力地癱在他胸前劇烈喘息,臉紅似火,唇膏都被他吃掉了,听見他粗沈急速的喘息,唇畔不禁微微上揚,伸出手輕觸被吻得紅腫的唇。
老天,他真的吻她了……
這代表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了?
她抬眸望向他,見他唇上沾了她的唇膏,探指替他拭去。
譚允琛抓住她的手,輕吻了下,摟緊她,唇瓣在她柔女敕的臉頰輕輕摩挲,她身上的茉莉香氣不只在他鼻尖繚繞,還深深纏繞他的心。
她低聲笑了,此刻不需再多說什麼,經過如此激烈的熱吻,她已經清楚他對她的感覺了。
「笑什麼?」他輕啃她的耳。
她搖搖頭,雙手抱著他的腰,臉兒埋進他胸口,汲聞他身上好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