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又走到洗手台前,當她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美眸、小嘴一起張大、再張大,扯開喉嚨,發出殺豬般的尖銳慘叫聲。「啊∼∼啊∼∼我、的、臉、毀、了!」
臉上原本女敕白無瑕的肌膚,此刻也全泛著紅點,她哭著說︰「哇嗚嗚……本來就長得不太美了,老天還要這樣懲罰我,教我怎麼出去見人啊……」
驀地,她愣了一下,小臉湊到鏡子前幾公分處,仔細看著自己的下唇,竟然有個像是被咬傷的傷口,還微微腫起,她輕觸傷口,痛得皺眉。「該死!是我自己咬的,還是有人偷咬我?」
浴室門外突然傳來敲擊聲,莫仲低沉的嗓聲響起——
「凌若紗,你好了沒?動作快一點!」
「等一下啦!」凌若紗大聲回道,迅速刷牙、洗臉後,拿了一條干淨的長毛巾將自己的臉蒙起來,只露出眼楮和額頭的部位,一再確定毛巾綁緊不會滑下來後,才願意走出浴室。
「我只有兩個小時的空檔,可以陪你到醫院探望你女乃女乃,你別再拖時間了。一莫仲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面前,見到她臉上綁著毛巾,額頭泛著些許紅點,眉頭一皺。「你干麼?」
他下唇的傷口,吸引凌若紗的注意,她猛然倒抽口氣,模上覆蓋在毛巾下的紅唇。怎麼他和她一樣,下唇都正巧被咬破了?他的傷和她的傷,應該沒有關連吧?
「做什麼用毛巾遮住臉?」他伸手想將她臉上的毛巾扯下來。
「不關你的事,你別管啦!」她快速閃開,瞅著他的下唇,狐疑地問道︰「那個……你的嘴唇怎麼受傷了?」
莫仲望著她,思及昨夜與她纏綿熟吻,心中漾起的小小波動,他雙眉微蹙,無法理解自己異常的反應。
「干麼這樣看著我?」凌若紗肩膀一縮,被他瞅得難受,視線左右飄移,就是不敢再對上他灼熱的眸光。
「被你咬傷的。」莫仲猝不及防地伸手扯下她臉上的毛巾,瞧見她一臉酒疹,嘴角泄出笑意。真是可憐,不過,也丑得真好笑啊!
「啊∼∼可惡!」凌若紗雙手迅速遮住臉,從指縫中瞪著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問題了。「你剛剛說……你的下唇怎麼受傷的?」
「昨晚你喝醉,硬抓著我和你接吻時,故意把我咬傷的。」
嚇!
凌若紗往後退一大步,雙眸寫滿驚恐,顫著聲說︰「我硬抓著你接吻?」上次在公司喝醉,把公司破壞得亂七八糟,這次她又酒後失態了嗎?她竟然在酒醉時,跑去輕薄人家?
「是的,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會跟你計較。」他淡淡扯開嘴角,看看腕上的手表,率先往門口走去。「時間不多了,我們快走吧。」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也謝謝你願意原諒我的失態。」她好羞愧,臉兒脹紅,不明白自己怎麼老是一喝酒就會失態,趕緊解釋︰「我平常幾乎都不喝酒的,昨天是被徵信社的主管陷害,才會……」
嗚嗚,幸好人家夠大方,不跟她計較,不然如果他再指著她破口大罵,說她趁酒醉強吃他豆腐,她可會丟臉丟到死喔!
莫仲停住腳步,轉身盯著她,薄唇一揚。「不要緊,我真的不介意,反正我也已經把你咬回來,替自己報仇了。」語畢,他轉身跨出房門。
「……」
凌若紗听了身子一僵,縴指慢慢撫上受傷的下唇,原來是他咬的……
嗚嗚嗚,好丟臉,她好想殺了自己、也好想殺了莫仲喔!
兩人到了醫院,走進病房前,凌若紗不斷悄聲提醒莫仲︰「等會兒和我女乃女乃聊天,記得不可以提到我們過陣子就要離婚的事情喔。」
「嗯。」莫仲敷衍地應了聲。想離婚?除非莫里龍突然改變心意,不會將「莫氏集團」交給凌若紗,他才會答應和她離婚。
凌若紗滿意地笑了笑,走入病房,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輕聲喚道︰「女乃女乃,我來看您了。」
柳如梅睜開雙眸,見到凌若紗和莫仲兩人,欣慰地笑了。
「女乃女乃。」莫仲恭敬地喚了聲,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凌若紗身旁。
凌若紗發現柳如梅的氣色越來越差,鼻子一酸,眸中泛淚。
「你的臉怎麼了?」柳如梅拾起手模模凌若紗的臉。
「起酒疹。」凌若紗開口,聲音哽凝。
莫仲偏首望向她,正巧捕捉到她眸中的水意,心髒忽地一窒,有些不忍、也不習慣她憂郁的模樣。
「那你快點去讓醫生打一針,很快就會消了。」柳如梅見她搖頭,睞她一眼,故意刺激她。「有仲在這陪我就好,你趕緊去打一針啦,不然本來長得已經很丑了,現在起酒疹變得更丑,會嚇壞人的。」
凌若紗嘟嘴,莫仲哂笑。
「好咩,女乃女乃,等我回來喔。」凌若紗親親柳如梅的臉頰後,站起身。
莫仲關心地望向她腫起的左腳踝,低聲提醒︰「順便去讓醫生看看你的腳。」
「喔。」凌若紗點頭,低頭望望自己的腳,喃喃自語︰「真是見鬼,不知道他昨晚報仇咬破我嘴唇後,還有沒有偷打我的腳,不然怎麼會忽然變得那麼嚴重?」
莫仲看著她消失于門口,神情若有所思。
「其實,我一直很想找機會和你單獨聊聊。」
莫仲望向柳如梅。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為了讓小紗有個好歸宿,就任意要求你娶一個陌生女人,我對你感到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放心不下小紗,所以才會……」柳如梅一臉愧疚。
「女乃女乃,您別想太多,若紗很好,我很喜歡她,能娶到她我覺得自己很幸福。」莫仲不忍見她自責,只好撒謊。
「真的?」柳如梅仔細注視著他的雙眼,想分辨出他是否說謊。
莫仲含笑點頭,突然想起凌若紗昨夜酒醉坐在浴白里,替他瘀腫的面頰吹氣的可愛畫面,眸里悄悄浮現一絲溫柔笑意,連他自個兒都沒察覺。
「那就好,我就把她交給你照顧了。」柳如梅一笑,接著,又憂心仲仲地說道︰「這丫頭很令人頭疼的,老是去打工替人捉奸,讓自己惹一堆麻煩回來,唉,現在就麻煩你多管管她了,免得往後她發生什麼危險的事情。」
「她似乎很喜歡這個工作。」莫仲皺眉,覺得她真是個怪人,竟然以捉奸為興趣?
「都是受到她父母親的影響吧。」柳如梅嘆口氣。
「若紗的父母也很喜歡替人捉奸?」莫仲挑眉問道。
「不是。」柳如梅搖頭。「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問小紗,或許她會願意告訴你。」
莫仲見柳如梅滿臉倦態,點點頭,不再追問,讓她閉目休息,他靜靜坐在一旁等待凌若紗回來。
二十分鐘後,凌若紗回來,再和柳如梅閑聊一會兒,她和莫仲才起身告辭,往停車場的方向緩步走去。
兩人坐上車後,莫仲發動車子,駛出醫院。「你的腳受傷,我先載你回家休息吧。」
凌若紗看看表。「我下午有課,直接載我去學校吧。」她忽然想到,模模臉上尚未完全消褪的紅點。「唉,算了,還是回家好了,免得丑到嚇死人。」
莫仲點頭,往莫家的方向駛去。「這陣子你就繼續住在莫家吧,免得讓你女乃女乃擔心。」
提起柳如梅,凌若紗沉默下來,眸光憂郁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致。
趁停紅燈之際,莫仲偏頭望向她郁郁寡歡的側顏,心又一陣緊縮。
這時,凌若紗忽然見到某家店門口前,一個男人拿著棍子猛打一條瘸腿的黃狗,打完後便將黃狗趕入狗籠里,她眉一皺,丟下一句咒罵,旋即打開車門,沖下車,指著男人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