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身穿黑色西裝的常興走到尹之拓身旁,打斷兩人的對話。「少主,您沒事吧?」
「一點輕傷不礙事。」尹之拓搖頭,開始吩咐手下如何處理那些少年。
瞪著那群全身著黑色西裝的高壯男子,巫艷兒心中漸漸涌起懼意。這些人看起來似乎比先前那些少年還恐怖、凶狠……
她怒瞪了尹之拓一眼,雖然不甘願,不過她可沒膽子繼續留下來,只好自認倒楣地往回走,至于難消的氣,她打算回家拿巫糖香猛打泄憤。說到這巫糖香,她人呢?應該沒事吧?巫艷兒探了探四周,看看有沒有巫糖香的身影……
交代完細節的尹之拓,視線掃向那抹邊走邊按揉自己臀部的蹣跚身影。他墨黑的眸子染上一抹興味,唇畔牽起一抹微笑。
「常興,等等。」
常興頓住腳步,問道︰「少主,還有何吩咐?」
「把她帶回去。」他下顎隨意朝巫艷兒的背影一點後,兀自坐入一旁的豪華房車內。
「是。」常興追趕至巫艷兒身畔,將她挾制住,拉著她往車子的方向步去。
當巫艷兒被粗魯地丟入車內時,她搖晃暈眩的腦袋,質問身旁的尹之拓。「你們要抓我去哪?」
尹之拓輕挪唇瓣,簡潔回道︰「負責。」
幾分鐘過後,四、五輛黑色房車迅速駛離,四周又恢復了原本的寧靜。
在草叢里蹲了好半個鐘頭的巫糖香,根本對先前如火如荼進行的激烈戰況毫無所覺,等她踏出草叢,哪還見得到巫艷兒的身影,只好徑自騎上腳踏車,嘴里不停地嘟囔。「臭二姊!真的把我丟下了,不過,算你還有良心,把腳踏車留給我,不然我就回家跟阿爹告狀……」
一路上,巫糖香悠閑地哼著變調的曲子,往家門的方向騎去,壓根兒不曉得自己的姊姊已經被綁架了。
瞪著坐在面前的尹之拓,巫艷兒眉頭緊蹙,腦海飄過方纔他狠揍仇敵的畫面,不由得害怕得微微顫抖。
看剛纔那群大漢對他如此恭敬的態度,他應該是屬于黑社會中重要級的人物吧?
不過,他綁架她究竟是為什麼?難道說……他也想和剛纔那些人一樣對她……殺人滅口
這揣測教巫艷兒驚駭莫名,她暗地強迫自己凝聚勇氣,深深吸口氣後主動開口。「那個……我想,我們商量一下……」
正讓常興包扎傷口的尹之拓,劍眉微挑,瞅了她一眼。「商量什麼?」
巫艷兒假笑了下,心想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你們放我回家吧,我發誓絕對不會把今天發生的事情泄漏出去。」她豎起縴細小手,認真發誓。
瞥了那只發抖的小手,尹之拓淡問︰「你在害怕嗎?」他記得方纔她大吼時模樣還挺凶悍的,怎麼眨眼間氣勢全消散了?
「還好、還好啦∼∼」她干笑,收回不爭氣亂抖的手。如果在這時承認害怕,她不就先輸了?
尹之拓眸光瞟向巫艷兒校服上繡的姓名一眼。「巫艷兒?艷兒、艷兒……」他反復念著,似乎挺感興趣的。
巫艷兒忙不迭地遮住左胸前的紅字,皮笑肉不笑。「多多指教啊……咳!不對。其實,我想也不用指教了啦,你放我回家,往後我們就當作彼此不相識好了……」
「你剛不是要我負責嗎?」他提醒著。
「有嗎?你听錯了吧!」她揮揮手,呵呵笑著,賣力裝傻。「不用負責啦,你們快點放我回家就好。」
尹之拓不再回話,不停地用那雙灼熱的目光凝睇著她。
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巫艷兒臉上的表情尷尬地一僵。
許久,沒有人開口說話,車內蔓延一股窒沉的氣流。
巫艷兒被他盯得坐立難安,潤潤唇瓣,覺得該再找一些話題來打破沉默。「呃,剛剛那些人……」
「他們該死!」尹之拓眸光忽然閃過一絲狠戾。
那幾名小混混異想天開地以為殺了他這「玄冥帝國」的少主,便能篡奪「玄冥帝國」龐大的勢力,進而掌控全世界的黑幫。屢次埋伏對他下手,他總是慈悲地饒他們一命,沒有想到那群笨蛋竟然不知感恩,今天又趁他落單之際再次對他不利。
既然,那些笨蛋那麼想死,他索性就成全他們。
他冷寒的嗓音劃過巫艷兒心頭,她嘴角的微笑開始抽搐、變形。她真是白痴,挑了啥禁忌話題,簡直找死嘛!
「呵呵,說得也是,每顆頭都染得像雞毛撢子一樣,惡心得要死,還愛耍帥,他們的確該死,嗚……」她干笑了幾聲,不慎牽動到頰上的傷口,痛得擠皺臉蛋。
尹之拓伸手拉過她,將她箍制于自己的腿上,常興立刻識相地坐到巫艷兒原先的位置上。
「你干麼呀?」如此親密的距離讓巫艷兒粉臉泛起紅潮,推著他胸膛,卻不慎壓到他受傷的地方,讓他痛哼了聲。
「你壓到我受傷的地方了。」他鐵臂攏緊,禁止她亂動。
「是嗎?」杏眸飄過一抹賊光,巫艷兒故意再度推著他傷處。這次,他加大的痛哼聲量讓她笑眯了眼。
活該!誰叫他不放開她。
「住手!」常興不忍主子受苦,驀地爆吼,遏止她的行為。
巫艷兒一駭,雙手隨即擱在身畔,懦弱地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
尹之拓掃了常興一眼,要他別激動。「常興,藥箱拿過來。」
他從常興手上接過藥箱,開始替巫艷兒臉頰上的傷口上藥。
不習慣與男子過分貼近的巫艷兒,因為顧慮著凶惡的常興,倒也不敢伸手推開尹之拓。
「好了,這幾天記得別踫到水。」幫她貼上紗布後,尹之拓在她額上輕印一吻。
「該……」巫艷兒被常興那道凶厲的目光嚇了跳,連忙將「死」字吞回,卻不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輕咳著。
原來這丫頭欺善怕惡!
尹之拓眼角含帶著了然的笑意,輕柔地拍撫著她的背。「小心點。」
靶覺他拍撫的動作轉為不規矩的撫模,巫艷兒那口氣尚未順完,又急著開口制止他,卻不小心岔了氣,輕咳演變成猛咳。
「這丫頭看起來挺笨拙的。」常興酷酷地落下評語。
終于平順了氣,巫艷兒對那句「笨拙」是敢怒卻不敢反駁,只能咬著下唇生悶氣。
「還痛嗎?」尹之拓大掌突然觸上她的,他記得那名肥壯少年踹出的力道可不小。
「喝!你這……」巫艷兒嚇得拍開他的手。
「謝謝你剛纔為了救我,拿自己的身子來擋。」想到她一個弱女子為了救他而受傷,令他對她漾起了從未有過的心疼。
听聞他的話,巫艷兒瞪大眼。
誰會那麼閑,想要救他啊?
她本來是要找他算帳,誰知道她的竟然倒楣地被踹了一記。
「現在還疼嗎?」他大手重新回到她臀上按揉。
「廢話!你不知道那個混蛋踹得多用力。」他的頭在她頸畔徘徊,她火大地推開他的頭。
「你所受的傷,我會負責。」大手扣著她腦袋,強迫她的視線與他交會。
「負責?說得倒好听,你要怎麼負責?」
「等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了。」他神秘一笑,薄唇輕輕刷滑過她的女敕唇。
兩人雙唇的輕柔觸踫,恍若帶著酥麻電流,教巫艷兒整個人微微一震,望著他那雙深似幽潭的瞳眸,剎那間,她竟無法抽離視線,感覺自己被那幽眸緊緊鎖著無法動彈。
「你……」
「嫌不夠?」他挑眉,嘴畔掛著似有若無的邪笑。「好吧,如你所願。」
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纔一掀唇欲追問,卻正巧迎接他的狂舌入侵檀口。
啊……